他咳了一声，垂
眸：“没有。”
陆征没有说话，只定定看着他。
然后抬手，给温白掖了掖被角：“去哪里了？”
周伟他们这么问，温白能理解，可陆征也这么问，温白懵了，甚至自己都开始怀疑：“不是祭夜图吗？”
陆征手一顿，半晌，才淡声说
：“在图里遇到什么了。”
“跟之前差不多，一样的摊
，一样的糕
，一样的法船，”温白晃了晃手上的玉葫芦，“还用了这个葫芦，把城隍唤
来了。”
陆征很轻地笑了：“玩得很开心？”
“还好。”说多开心也没有，跟之前相比，一个人总要没劲些。
不过……
温白眉
弯了：“我还放了河灯。”
陆征抬眸看他。
“但这次我挑的河灯，跟上次不一样。”
“我选的那一盏，很像元元。”
“比元元小一些，”温白伸手，手指微曲，比了个大小，“大概就这么大。”
陆征皱了皱眉。
温白继续：“上次我们去的时候，可能早了些，摊主还没拿来，这次我去得巧，刚好看见了。”
“只不过这次祭夜图里好像了雨，不知会不会淋
。”
温白思绪飘远了些：“那盏灯底的竹枝是我给换上的，不知能漂多远。”
温白对自己的手艺不太自信：“主要是我
的也不是太好，我怕那盏灯漂着漂着，就沉去……怎么了？”
他说什么了？
为什么这人一副…他说不上来的表
。
陆征声音哑了些：“你在那灯上写了字？”
温白
。
“什么字。”
温白写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上次去祭夜图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现在，陆征这么直落落一问，反倒有些…不知怎么说了。
温白意识攥了攥被，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和上次一样啊，你和元元，两盏。”
“那盏莲灯上，写了我的名字。”陆征声音更沉了几分。
温白：“嗯。”
“哪两个字。”
陆征难得的固执，让温白有些意外，也有些懵：“还有哪两个字吗？不就是你的名字？”
见陆征没动，视线一直定在他
上，温白被看得有些臊，索
拉过陆征的手，在他的手心，一笔一划写“陸徵”两个字。
一边写，一边解释说：“上次我写完，元元就说，你的名字不是这么写的，让我次再写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所以这次，我就写了这……”
温白话瞬间顿住。
因为陆征忽然反扣住了他的手。
在他的话没说完，“徵”字也将将只写了一半的时候，陆征反扣住了他的手，握得很
。
温白微动了一手指。
陆征松了手，可
墨
却越来越
。
他轻一拂手，再停时，手已经多了一盏莲灯。
等温白看清那盏灯的样，眨了眨睛：“你把它取来了？”
“谛听不是说祭夜图里的东西，取不来吗？”天亮一合卷，无论从里带了什么来，都会碎成齑粉。
虽然有些疑惑，可看到这盏灯，温白还是有些惊喜。
从陆征手里接过，温白单手托着小莲灯，忍不住笑了一：“是不是和元元很像？”
说着，还把莲灯转了一圈，想让陆征看个整。
陆征没回答。
直到温白抬看他，陆征才垂眸，很轻地说：“我捡到它的时候，就是这模样。”
温白：“……嗯？”
几秒后，温白意识到什么，笑意一凝在脸上。
“温白。”
温白指尖一顿。
陆征的声音很沉，很缓，在耳边慢慢漾开。
“这不是祭夜图里的东西。”
“你去的地方，也不是祭夜图。”
“是人间。”
“真实存在过的，千年前的人间。”
陆征重新接过温白手心里的灯：“你说你放的那盏灯像它，不是像它。”
明明陆征说的所有话，都在耳边，可温白却有
隔着一层雾气的失实
。
“那灯就是元元。”
温白一句话都说不来。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是怎么捡到它的。”陆征面上带着些许笑意。
温白垂眸，摇。
其实和温白知的也没差多少。
跟着法船一起漂到黄泉没错，搁浅在岸边没错，那天是人间元，也没错。
只是缺了一环，也是最重要的一环。
这在一众河灯法船，只有
掌大小，毫不起的莲灯，是落了字的。
陸徵。
因为这两个字，才被陆征捡了起来。
从人间漂来的纸灯，却落了他的名字。
谛听说，这灯跟他有缘。
那也是陆征百千年来，第一次到人间去。
可他没找到放灯的人。
他甚至都已经记不得那时候的人间，是个什么模样了，只记得那天落了雨。
后来，陆征带莲灯回了
司，给了它灵识，养在了边。
“所以，我那时候看到的人，真的……”注意到陆征有些困惑的神，温白没再说话。
温白想起来了。
那时他看到了陆征，陆征却没看到他。
陆征：“怎么了？”
半晌，温白往后一靠，笑了：“没什么。”
千年前那声“陆征”，他终是没喊来。
千年前的陸徵不知，千年后的陆征，那也当秘密好了。
“但我是怎么到千年前去的？”温白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费解。
陆征：“沉沙河在千年前的名字，叫
光河。”
温白几乎没法把两条河重合起来。
之前站在那石桥上的时候，看着满目的河灯，他竟还想过，那沉沙河百千年前，是不是也像光河这样
闹。
原来，还真是一样闹。
横跨了千年，走过了同一条河，温白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终没说什么。
“古街的魂魄和光河，得了苏蔺祭夜图的机缘。”
“魂魄在地沉睡，光河通往幽冥。”
“苏蔺，就是画元祭夜图的那位人神？”温白坐直了些，被随着他的动作又往落了一截。
陆征抬手，又替他掖了掖：“嗯。”
温白记得小莲灯以前曾说过，不是所有河灯都能漂到黄泉去的，尤其是以前的人间，每到元，有
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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