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梁 - 分卷阅读48

    请到审讯室了。

    梁桢没有预料到的是，狱警竟然把邓千的两条都打断了，而且没有任何的医疗救助，任由他在这里。这是复旦的讲师，是博士，是知识分，尚且得到这样的关照，更普通的人呢。

    “密码。”威廉忽然说话。梁桢示意他安静，威廉小声：“他走不了。”

    梁桢直接将邓千扶起来，提了声音：“我会带你去的。”在威廉的思维里，救人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所以他了疑惑的神。梁桢摸了摸威廉的金发，继续：“咱们不能走通风了，只能据狱警的巡逻时间差从后门走。你先去开锁。”

    邓千慢慢呼好久才能说话，似是怕威廉听懂，他说的是吴语方言：“孩，我走不去的。密码，密码我可以告诉你……我知你是个好孩。”梁桢摇摇，他像是铁了心了，非要把人救去，即便他只跟前这个人见过三面。

    就像是邓千说梁桢是好人，梁桢也知邓千是好人，他在游行的时候挡在学生面前，说：“要抓先抓我。”梁桢自认心智不算成熟，他在一瞬间恨透了上级的命令，要数字不要人，像极了过河拆桥。

    邓千说了两组数字，然后颤巍巍说：“孩，密码你记住，不要告诉你的上级，他们不是东西……”他猛烈咳嗽几声，然后看到了梁桢疑惑的神，继续：“他们没告诉你吧，我不是学数学的，我是考古系的讲师。”

    梁桢一度以为这组密码是为了破解电台，但是邓千说考古系，再联想到那两组数字：“是，是经纬度坐标？”

    “明末皇帝离开北京城的时候，埋了一些宝藏，他们在找这个。”

    原来上冒着牺牲梁桢和威廉的危险，非要执行的任务，不是为了电台，不是为了破坏日军的后勤，只是为了赶拿到两箱金银珠宝？而且，就这两箱珠宝，可以过河拆桥放弃邓千。梁桢敢断定，要是真的找到了，肯定要被四大家族的某某吞，功名册不会有任何人的名字。

    “我带你去。”梁桢看到威廉打开了牢房门，立刻架起了邓千，不顾对方的反对带着他朝外走。邓千两条不能用力，梁桢门后直接将他背到了背上，度警惕。

    他们算好了所有的巡逻时间，但是没算到，有人在半夜十二，没有任何预约现在提篮桥监狱，用76号特别调查员的证件敲开了门。

    梁桢看到了孔珧还有他后跟着的三个狱警，他们正朝这边走来，拐角就会遇上。梁桢立刻缩回来，大脑快速转动，瞥了一威廉低声说：“你从通风去。”威廉抿着嘴，快速原路返回。

    “孩，你别我了。”邓千咳嗽一声。

    “我打也能打去。”梁桢将他放到墙角，晃了晃手腕。孔珧是个书生，他有信心，至于剩的三个，只要不开枪他也能撂倒至少一个半。真的动了枪，那就算他倒霉。在那么两三秒的时间里，梁桢回忆了自己这二十年的人生，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和段士渊说清楚。

    他冲去，一拳打到孔珧后仰坐在地上，然后踹开他，回住冲过来的狱警枪的手，趁他还没来得及叫喊一记上勾拳打在上。这里是偏僻的闭区，好在没有别人，梁桢还能依靠动作快占几秒钟的上风。

    很快就不占了。剩两人一起扑过来，警就要落在梁桢脑袋上的时候，他抬手去挡，但是没有预料的疼痛——孔珧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动作迅猛，不仅夺走了警，还瞬间扭断了那人的脖，净利落。

    梁桢愣住了。

    他从没想过孔珧会有这样的手。

    还站着的狱警傻了，孔珧将他踹到地上，胳膊肘绕颈，也是瞬间扭断脖。方才被梁桢打了的狱警趴在地上，看况不对赶忙举双手：“别打我别打我，我跟孔先生一边的。咱自己人，自己人。”

    梁桢没说话，他没有理清，但是一个猜测在脑海成型。孔珧没有要对他动手的意思，那肯定就不是真的亲日派，而军统只派了他这一组人，很显然，孔珧是延安那边的：“你们是地党？”

    “抗日统一战线，”孔珧伸手将地上那个狱警拉起来，“这是我的线人，这两尸他会想办法的。”

    “我如何相信你？”

    “照相馆，全家福。”

    “你手从哪练的？”梁桢没忍住还是问了来。孔珧摇摇没答话，反而看向了靠在墙角的邓千。梁桢瞬间明白了他们来的目的，和自己一样：“他是我们的人，别打什么主意。”

    孔珧不再收敛自己的锋芒，分明是同样的装扮，但是眉宇之间多了几分英气。他似笑非笑问：“我能打什么主意？我们是统一战线，不是吗？再说，如果我不帮忙，你怎么把人救去？还是说，你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准备抛弃他了？”

    梁桢嘟囔一句：“你和你小舅真像……”孔珧没听清，蹲去查看邓千的状况，然后皱了皱眉。梁桢妥协，他的确不能一个人行动，而孔珧76号的证件可能是最好的离开之路。“你有什么办法？”

    “从现在开始，他是金条贩王大，你是我的手，听我的命令行事。过来，你背着他。”孔珧招招手。

    梁桢产生了某怀疑——军统非要两天冒那么大的风险救人，就是为了抢在共产党前面，因为共党的人有更好的营救条件。金条贩的名义带走，线人改改文件，这件事就像石，小之后立刻恢复平静。

    那共产党呢，不是说无产主义者吗，还贪钱？又或者，他们贪的不是钱，而是人才，所以才会计划周密救人，并非上来就问经纬坐标。

    梁桢把邓千背在背上，顺利去，但是接来就麻烦了，这人到底是跟谁走。梁桢想要寻找机会甩孔珧，可是以一敌二有些冒险，而且邓千需要治疗。他还没想完，突然觉到一阵急风，躲闪不及被孔珧用枪住了后腰：“跟我走，去车上。”

    “不可能。”

    “小段先生，你和他们有区别吗？”孔珧问了这么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模糊不清，但是梁桢听懂了，之后走到停靠在路边的黑轿车后门，拉开了车门。

    在那一瞬间他愣住了，因为前排坐着的是卢九，他叔叔的司机，也是跟了五年的最亲密的心腹——卢九是共产党？梁桢觉到全的血一瞬间的冰冷，卢九是共党，那他叔叔知不知。

    孔珧也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是段士渊边的人来接应，意识问：“粼呢？”

    “他媳妇突然病重，去医院了。”卢九望了一梁桢，没有多说话，他心里也在揣测事的经过。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