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丙真的是在兢兢业业一个好神仙。
这日他在云海施法布雨,待雨够了时辰,一条雪白小龙化作一个白袍银发的青年立在云。
李云祥隔了老远踩着风火看他,莫名有了些恍如隔世的滋味儿——他从未想过还能再见故人当年模样。
敖丙上的银甲白袍应该是上龙鳞法相,一银发也没收,披散在背后任风拂,站在云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站了多久,李云祥就在后面看了多久,直到他步履蹒跚地走云,李云祥才往前走了一步,但又停了来。
边冒来一只大的加索犬,吐着傻兮兮地蹭他,李云祥一言难尽地摸着狗,“二哥……”
“诶!”杨戬痛快地答应着。
算了,李云祥着又被杨戬换了造型的哮天犬,狗解压。
但是杨戬没想给他解压的机会,站在旁边看着敖丙踉跄离去的方向,漫不经心的补了个刀,:“我怎么瞧着这位小龙神爷有油尽灯枯之像?”
李云祥烦躁的要命,装没听见,一心狗。
杨戬拿胳膊肘拐了拐他,“小,你发现了没,他人前人后装的像那么回事,其实你每多拘着他一天对他而言都是折磨,除非……”
“除非如何?”
“除非你再拿自己的血给他重锻龙,就像那个还搁天牢里遭雷劈的老龙的那样。”杨戬拍拍李云祥的肩,“别嘴了,他不适合升仙,就没再有人适合了。”
可是李云祥要是听劝,那他还是哪吒么?
杨戬目瞪呆的地看着李云祥掐了个法诀捻了捻牵在心的红线,一滴血珠顺着红线缓缓淌过——
“你!”杨戬张了张嘴,责备的话却是一句也说不——这个人是哪吒,一颗杀心、不可一世,决绝起来能独自站在滔天骇浪之前,剖腹剔剜骨,也能像现在这般、不抬不睁地取自己的心血。
杨戬叹:“你都不知疼的吗?”
李云祥淡定地给了杨戬一个“咸吃萝卜淡心”的神。
瞧瞧,什么叫而不自知!
李云祥松开手里已经被变形的狗脸,冲杨戬一抬,:“走,陪我去趟天牢。”
杨戬:“祖宗欸!你又想惹什么祸喔!”
而今日躺在车场帘里喝酒听曲儿的大圣冷不丁的往门外一瞅,嚯,这雨的,死气沉沉的!
本着与东海当了成千上万年的邻居这关系,大圣觉得也是得关心关心敖家的崽儿了,翻箱倒柜的翻来两瓶从老君那儿顺来的丹药,优哉游哉地逛到了海底龙去。
大圣没带面,也没掩饰份,敖丙亲自来接的。
大圣上打量了一番小龙神爷,,“有些当年惊艳四海的风范了。”
和哪吒元神归位需要一一渗透的那况不太一样,敖丙神魂一丝不落的被拉回龙躯之时所有记忆便如数回笼了,也知了前人便是曾与他父亲平辈论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冲他拜了一拜,喊了声大圣叔叔。
大圣被他这声喊得舒坦,从脑袋上薅一猴,气化作一条地银丝线,一指弹去缠到了敖丙的手腕上。
仔细咂摸了半天,大圣挠挠,问:“哪吒那小给你喝他的血了?”
敖丙一脸疑惑,“叔叔何此问?”
大圣见他确实是不知的,又挠了挠,原地转了又转,想罢,觉得还是有必要跟这小龙娃娃讲些实,问:“你知老龙被判了百日雷刑吧?”
敖丙。
“那你可知因为何故?”
敖丙迟疑:“行逆天之事,不思人间疾苦,不安守其职。”
大圣挠挠的更狠了,“哟呵,老龙可是把你保护的够好的,哪吒那小也是,我原以为他折腾你这么久早该告诉你了。”
敖丙更加疑惑了,俯首:“请大圣叔叔指。”
大圣呲溜一蹿到敖丙后,敲了敲他脖颈后面的钢铁骨,“你知你父亲,用什么给你锻造的这副钢铁龙么?”
“乌铁?”
“嘿!”大圣在他脑壳上敲了一,“光有乌铁就行啦?”
敖丙百思不得其解。
大圣又忽悠一蹿到他面前,一一戳着他的脑门,狠狠:“三千年!哪吒元神转世重生不计其数,你背上那玩意儿就是你爹用他每世重生的血与真火炼来的!”
敖丙愣住了。
“不然,你以为,为何你爹想尽一切办法,包括找我,杀了哪吒那么多次!重生了一世又一世,而你,算上那臭小把你神魂牵回之前那次,总共也就死了两回!”
一字一句,压得敖丙几乎不过气来,勉伸手去摸背后尚还发的铁骨龙,双目圆睁,一个字也说不。
大圣见他这副模样,稍稍一寻思便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笑的玩味,“起先我还替那臭小不值,觉得你随你爹,一心只想仙途,如今看来倒不是那么回事了昂?”
敖丙好不容易才从震惊回神,想起来自己是要呼的,如同好不容易才爬到岸上的溺者一般,竭力地息着。
大圣把玩着原想带来给他的装丹药的小瓶,:“你不觉得今日施法布雨之后舒坦了不少么?看着像那臭小借着那红线给了你儿心血。”
然后把瓶收了起来,想着以后去哪家喝喜酒什么的随个份用。再看这小龙娃娃一时半会大概也回不过神来,摆摆手,“走了啊!”
敖丙跌跌撞撞地从椅上站了起来,往前走。
大圣听见脚步声,回问:“你要去找那臭小么?”
“我……”敖丙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他自己也不知要不要去找人,而且找到了又能如何呢?歉的话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恩怨牵扯早就分不清了,以后又如何叫他两不相欠地撒手去走那登仙路?
大圣的耳朵颤了颤,仰往上望着,慨:“打雷了啊!”
继而回又对小龙了一句:“劝你老实呆着罢,哪吒那臭小又去招惹麻烦了,没个三年五载回不来。”说完寻思了一会儿,把那装着丹药的小瓶又掏来丢过去给他,“撑不住了就吞两颗,别总叫臭小浪费血。”
从那之后李云祥这个人仿佛从大家的世界消失了一样。
不只是他。敖丙偶尔还会派人给喀莎送两束,也还会给苏医生的医院打两笔钱,女孩们却没再到德兴集团来谢。敖丙觉得奇怪,去了李家的修车铺,见到了刚从缉私局班回来的李家大哥。
似乎……也不是他已熟悉的那个李金祥了——之前在李家住了那么久,那个带着镜温文尔雅的小青年早就不会毕恭毕敬地问德三公光临寒舍有何贵了。
但是敖丙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知不知李云祥去哪里了,李家大哥也只是叹一气说他弟弟在之前的海啸里死了。
敖丙再去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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