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灵异闻录 - 分卷阅读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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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在想什么,便问:“我们要不要明日启程赶回去?”

    杨幼清一度在昏迷之,戎策也不知他几时能醒过来,每日除了理些公文和练一个时辰的刀,都待在伏灵司陪着师父,夜半也不肯离开,在地上打个地铺,听到一声响都要爬起来。

    戎策不知怎么和太医说杨幼清的“病”,他是真真正正死过一次。末了,戎策告诉太医和伏灵司的校尉,监察大人在战斗受了重伤,元神不稳好似假死。太医给杨幼清开了一些外敷的药,还嘱咐戎策帮他位,戎策一一记来,认认真真完成。

    以前师父总说他心浮气躁、枝大叶,而戎策却在这短短数天里,将这些病全都改了。

    杨幼清迟迟不醒,戎策开始慌。一旦魂魄没有归位该如何是好,一旦西王母是骗他的,一旦杨幼清本不愿意放弃神格呢……戎策握了杨幼清的手,将脸颊贴在他手背上,慢慢地蹭着,像是一只讨好主人的小狗。

    快醒,戎策心里想,您醒过来打我骂我都行,我乖乖地任打任骂。

    到了月圆之夜,戎策不得不短暂离开伏灵司,来到城东墙的偏门。他望着的院墙,心里想的全都是躺在病榻上的师父,邹公公喊了他三声他才反应过来,走上前去。

    “殿,”邹公公一边带路一边说,“您次得记得带玉佩,否则新来的小太监不认识……唉,这次好在他知找我来确认份。”

    戎策意识低,腰带上只有一块伏灵司的令牌,曾经挂着勾玉的位置已然空空:“门晚了一时心急,忘带了。”

    今夜倒是平静,叶亭嫁离京,叶斋不知跑到哪里去赚钱,就连小六都被功课折磨得早早睡。戎策和孟采薇聊了最近发生的事,省去了那些生死离别,只是说,宥州的雪山延绵不绝,风景甚

    孟采薇怎么会看不戎策心事重重,这孩每隔几分钟就要用余光看一窗外的月亮,看看时间过去了多久,好似要急着赶回去。她问:“有人在等你吗?”

    “有。”戎策老老实实回答。

    “是人吗?”

    戎策噤了声,半晌,摇:“不……母后,我不知……我没对人动过心,但现在我的心里,全都是他。前几天他不告而别,我便难受得整晚整晚睡不着,生怕了什么事。”

    “我倒是常说,咱们家的孩,就剩轩儿没有个着落,现在看来,也是大了,”孟采薇笑着,轻抚他的肩膀,“你喜这个人吗?”

    “左右是不会讨厌,他什么都不会,”戎策也说不清喜是什么意思,例如他喜奇形怪状的石,喜卷了的葱油饼,但是对杨幼清,并非是同一觉,“我只是想待在他边,朋友,知己。”

    孟采薇复问:“若是有朝一日,这人成了亲,你会替他兴吗?”

    “我不想他成亲,”戎策脱,继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直的板慢慢弓去,好似这样就能将那句话收回,“我应该要为他兴的,看他成家立业,孙满堂。”

    “轩儿,人活一世不过短短数十年,不必勉自己,”孟采薇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两,“你是二品亲王,坐拥富饶的岳州,钱财、权势没有多少人可以比肩,有哪家姑娘会拒绝呢?若是真不答应,母后亲自为你去提亲。”

    戎策吓得急忙摇,且不说他对杨幼清到底是什么,若孟采薇知他说的是自己师父,估计当场气过去:“母后不必为儿臣担忧,我有分寸,有分寸。”

    再说,腰缠万贯、万人敬仰又如何,杨幼清估计也看不上这些。

    再说,师父没有龙之好,怎么会答应他。戎策垂,他忽然失落至极。孟采薇仍握住他的手,安抚着:“人生苦短,轩儿,你还年轻,想什么要大胆去。”

    “可是我的命格不好。”

    “胡说八,你是全天最好的孩,”孟采薇握住他的那只手轻轻晃动,好似是幼时安哭闹的孩童一般,“别听外面的风言风语,人的前途都是要自己争取的,这世上没有天命。”

    戎策回到伏灵司的时候算得上失魂落魄。

    跟母后的这场谈让他意识到,也许在不经意间,他喜上了杨幼清。戎策不知什么是喜,不知什么是,但他明白相厮守的意思,一辈不分不离——杨幼清魂归昆仑之后,戎策的脑海里全都是,我要他回来,我要和他一辈不分不离。

    现在杨幼清回到他边,戎策胆怯了。

    想象是一回事,有血有的人躺在他面前是另外一回事。

    顾燊将两封奏折递给他,让他放到监察大人的书桌上等候批示。战文翰向他简述了霖州的恶鬼吃人案,要他等杨幼清醒来第一时间汇报。倒是李承有良心,知夜奔袭疲惫,准备了一碗汤。

    就是汤,除了和盐什么都没有,香菜都没放。

    戎策把奏折摆好,空碗还给李承,轰他去接着关上门,拿张板凳坐在杨幼清的床边。杨幼清还在昏睡,脸上多了一丝血,但仍然是苍白的,嘴涸起。戎策先给他了脸,刮了胡,然后取来温,用勺帮他

    完这一切,戎策趴在床上,忽然觉得自己有贤妻良母的潜质,但仅限于对杨幼清——就算是戎冬病了要他照顾,他也是不到半天就忍不住偷偷溜去。杨幼清有特殊的引力,戎策侧着想,老师得真好看。

    窗外来了隆安三十一年京城的第一阵夏风,偶尔竟然有蝉鸣。

    戎策牵起杨幼清的手,自言自语:“我从未想象过与您别离,如今我经历了,也发现,我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求您,别再抛我一人了。”

    半晌,他又说:“如果我再快一步,如果是我了诱饵,如果没有昆仑丘,如果……死的应该是我才对。我挡在您前,死的应该是我。老师,我恨我自己,我恨自己脆弱、胆小。但是我着实承受不住失去您的痛苦,苟活于世的每一步路都崎岖坎坷,万般心痛。日后,您要应许我,让我先去渡忘川,忘三生,好不好?”

    戎策看着杨幼清的侧脸,忽然想,我也许真的他。戎策看不清自己的心意,但是他知如何验证。他悄悄站起,尽力不发任何声响,即便他知杨幼清昏迷着,什么都听不见。

    他微微俯,接着上半压在杨幼清前。他听见自己心加速,支撑的手肘竟然在颤抖。

    戎策压低吻上去,小心翼翼生怕惊醒病榻上的人。他对着杨幼清的额亲了去,膛里的动更加激烈,他耐不住直接吻住师父的嘴。杨幼清脸惨白,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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