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摇筝与鸢两国人民来说,最近奇怪的事真不少。
拿摇筝来说,人民生活上虽与从前一样过得去,但总觉得上不安宁。价飞涨、民心惶惶,加上这段时间在外方面跟鸢你来我往的打嘴仗,再加上那三位亲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有专业人士神神秘秘地推测,可能是要打仗了。
摇筝能察觉到的事,鸢自然也能够察觉到。他们总被邻国欺负,因而听闻摇筝风草动便上绷神经,顺便在心期望他们战神一样的兽军将领从天而降,保家卫国,打得摇筝满地找牙。
当然,这只是民众的好愿望罢了。
这样绷绷的日过了没几天,摇筝行动了。表现为从未面世的凶兽一鼓作气地冲垮鸢国界,仅用一天时间,鸢的边防就被凶残的兽撕裂一个大。
那天光普照,温的光铺满血河,令人遍生寒。
鸢界,有人大放厥词,说这跟上次一样,摇筝不过是来试探兵力的,大家不用惊慌。
此言论发表后的第二天,兽淌过鸢军队的血河,捣毁行过的每一个村庄。兽们的暴行终于让鸢人察觉到,这不是试探,这本就是一场赤的屠杀。
鸢大,拥权者拼了命地纠集兵力抵挡摇筝的兽,却也只是在边界山脚将兽群阻了一阻。好在,一切都仿佛被上天安排好似的,就是鸢这九死一生的绝望阻拦,等来了援军。
可这援军却让摇筝的人大跌镜。
他们曾引以为傲所向披靡的戎征亲王亲率兵,追赶到鸢山脚拦截兽,接着,从来都是默默无闻负责后勤的庚亲王带了一队空降兵将一张大网从天布,最后,时生亲王亲自面与鸢层谈判,在极短的时间暂时接鸢兽军的领导权,将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凶兽团团围在山脚,用生命来维持这短暂的安宁。
而至于时生亲王跟鸢层说了什么,又是怎么拿到了敌国兽军的领导权,一时众说纷纭。
这边,闹剧僵持不,无人领导的兽随时都有可能反扑,届时,不说鸢境是否无人生还,就连摇筝援军也极有可能葬于此。
骂声、疑声、赞声……统统砸向三位亲王,在前线的两国人民并肩作战同赴生死的时候,妄图撕裂这友好表象的竟然是那些在家拿着锅碗瓢盆的普通人民。
实在荒谬。
……
大人的手指轻轻搐了一,大人醒了。
聂杨霎时扑到床边,他用自己冰凉的手攥住纪清温的手,张又惶恐地望着大人颤了几的睫。
纪清确实醒了,但神与上的难过却无法言说。他觉自己像暴饮暴以后又拼命呕吐了一样,胃里痛得搐。
连脑袋也异常沉重。
“大人……”聂杨的气息有些发抖,他不敢再唤第二声了。
纪清用手背抵住额,缓了许久才问:“你是谁……这是哪?"
“不、不不——”
聂杨慌得眶一酸,这个力壮的男人像小孩似的哽咽了一声,然而,不待他蓄满雾气,就见纪清轻而快地扬了嘴角,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补上一句。
“别哭……丢人。”
聂杨呆呆地看着大人,而他家大人稍带戏谑地笑了。
“我们扯平了。”纪清说着,撑住床坐起来,他慢慢着酸痛的脑袋,“是你动了手脚吧……否则我恐怕又要像之前一样,任人摆布了。”
纪清是坐起来了,可聂杨依旧单膝跪在原地怔怔地望着他,前者察觉到他这微妙的目光,遂歪瞅他,淡笑着问了句与毫不相关的话:“聂杨,你确实为我留了一条很重要的后路,可我还是想知,季锦向你提条件的时候,你有没有哪一刻……是真的想独自拥有我?”
“当然……当然了,我的大人。”聂杨毫不犹豫地哑声回答,“可是,纵使我对季家提的条件有十万个心动,也不及为您动的一颗心脏。我想像普通人那样竭尽所能把您留在边,但我更希望您能在自己的战场所向披靡。”
纪清的目光柔和了些许,却也落寞了些许。
“大人,现在您知了,季家如今的实力本不是我们所能抗衡的,所以在季家的这段时间,我了您当年在亲王府邸过的事。”聂杨主动岔开话题,好让腔里的心脏在动时没有那么剧痛,“我找到了逃离这里的最优路线,稍后请您务必离去。杀戮已在昨天赶往战场,您必须尽快抵达那里……您或许是唯一能够阻止鸢灭族悲剧的人了。”
“……”纪清垂,低声问了句,“你呢?”
“我……?”聂杨一怔,似乎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犹豫了许久,吞吞吐吐的,近乎试探地问了句,“我等您回来?”
这个神、这个语气,纪清都太熟悉了。曾几何时,他们一同并肩作战面临生死关卡时,聂杨也这么说过。
“不。”纪清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倔地要求,“你不用等着我,你只需要帮我照顾好小家伙……时刻记着,你不能死,你死了,它也会死。”
在被窝另一边趴着酣睡的小崽咂咂嘴。
聂杨苦笑一声:“大人……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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