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请小心轻放 - 分卷阅读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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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公主打时的笑影完全不见踪影,托托忽地忍不住想,他一定很讨厌我吧。

    他本来就生得好看,只是太过严肃了一些,总令人觉密不透风,别人嘲他是阉人也好、别人对他俯首称臣百般谄媚也好,他总是冷的。

    他们汉人折腾来折腾去的托托不大明白,也没打算明白。正僵持着,纪直忽然开,说的,却不是托托心里以为的话。

    “回不要在这时候突然冲来了,”他说着回手,语气却莫名地去,回过时,侧脸压去,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柔光却显得没那么凉薄了,“很危险。”

    霎时间,托托忽然有什么东西一重新冲撞起来。她觉有难呼,但是,心里却好像很兴。

    她忽然想到自己一回与忒邻了朋友之后回去找柳究离的时候,她把来龙去脉与柳究离说了,又“从此之后忒邻便是我最好的兄弟了”。柳究离想了想,媚转着一怜惜的意味。他说,托托,为师真不知该说你这样好还是不好。你这样对别人真诚,是很容易受伤的。

    那时,托托还不明白柳究离是什么意思。她只知,谁对她好,她就会对谁好,一旦喜上谁,就要用尽全力。纵然到后来,她的确因为轻信柳究离而付大的代价,然而——

    托托看着回过去的纪直,她少女一般地抬起手合掌在前,睛里都是动的星辰。好喜。她想,我好喜他!

    纪直接着说去,这一回,他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而且这大抵是至今为止他跟托托说的最多的一次。他说他知她那只海东青,顾虑到将来要用到她、它也是她的得力助手所以睁一只闭一只;又说元贵妃不是好惹的,之后尽量要躲着她走,她要是传她一定要找个由避开;最后还说,那公主的那只豹猫分明就是奉它主人的命冲着他来的,那位公主自幼便同其他贵族一样厌恶阉人,加之又被父兄骄纵着大,倘若那时把那豹猫打伤了,恐怕公主殿又有借可以侮辱他们一番了。

    他说了一通,随后便沉默了。托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平日里,她分明是很难通晓常人的心的,可是不知为何,那一刻,她突然清楚地觉察到,即便纪直说了这么多话,然他想说的都不是这些。

    纪直明知有陷阱却还让她去翻那佛经,只因为在这些贵妃兵不动的日里,他已经知元贵妃放弃了杀托托,这一回也不过想给她找些麻烦罢了。女人的占有与争风吃醋是有些关联的,纪直需要表现得乐于看托托去遭罪,这样才能让元贵妃不再对托托有兴趣。

    他越不在乎她,她越安全。

    纪直这些绝不是因为他对他的妻有什么的心思,只不过是为了省事罢了。他不想再在元贵妃上耗费更多的力。

    托托以为他要骂她丢他的脸了,但是他却只是让她回不要去救他,因为“很危险”。托托想了想,在纪直一次开说一些不相的话以前:“爷是想谢么?”

    纪直顿了顿,低看她的时候脸上没有半分羞恼,他忽地笑起来。那笑真是令人心醉神迷,好似缥缈的月一圈一圈在湖面上漾开来。他说:“你脑也不笨嘛。”

    他绕来绕去,到最后也不过是想说个“谢”字。从前从没有人这么救过他,可他也不敢相信她是什么都无所图地挡在他跟前的。

    托托扬起来看着他,她脸上蘸着灿烂的笑,不像那些汉人的闺一般轻松地整齐的牙齿。她说:“以后,还想让你谢谢我。”

    纪直看着她,似是没有料到她会说这话。他试图把她的笑容看穿,可是不论如何,所见到的都只有一张微笑而已。他说:“你想要什么?”

    托托像是没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继续这么笑着,于是,她又把那话重复了一遍。她说:“想让你谢谢我。”

    这一日的夜里,纪直忙到了三更天。他坐在案前时总会不由自主发呆,以至于尖都忍不住上前问:“要么督主今日就先歇息吧。”

    纪直不回话,只是默不作声地坐着。尖想着自家主是累了,于是随找了个接近的话题:“话说夫人还真是个有趣的,不知能不能说是……”他一个最快,竟差把那个“傻”字说来。

    纪直用不着想都知他要说的是什么。“她是有傻乎乎的。不过……又不傻。”说到这里,他想起的是这些日以来托托上那些蹊跷的地方,“她还有的是事瞒着我们呢。”

    “有关夫人,属前些日倒是也听和立提到过一件事。说的是有位人半夜起来,在夫人窗外瞧见了些东西,不过那事太邪乎了,和立几近都以为那厮是发了疯说的胡话。”尖

    他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回过去看窗外的樱树,已经谢了大半了。府上另外一栽着樱树的地方,便是三三斋。他想,她窗前的樱大概也差不多落光了。

    他们都是残缺不齐的人。他了很多年去逃离那样的过去,至今也仍然在不停地逃离着。可是她却还是能那么烈、那么有力、那么充满希望。

    他倏然对旁的属嘱托:“给她寻些新的栽上吧。要漂亮些的。”

    尖满腹狐疑地接应来,纪直忽然又想到什么。他霎时想起她说“想让你谢谢我”时熠熠生辉的笑容。他不动声地勾起角说:“记得让她明儿专程来谢我。”

    尖:??????啥

    隔日清晨起来看到满院卉的托托:?!???????!??

    小斋眉开笑地候在门等着还未梳坐在桌上的托托,他:“这可是爷昨儿连夜吩咐了亲近的哥儿几个布置来的呢。说是樱谢了,怕您觉着这院无聊,便命人选了最好的来。夫人,您可要好好谢谢爷。”

    托托看了半晌,回过时倒是有些气鼓鼓的。她任由忒邻过来给她梳。忒邻问:“怎么?你不喜?”

    “喜啊,”托托仰瞧着那些,“在辽东没有这么多的,也没有人送过我。只是,他该不会以为我是为了这些个才在那豹跟前救他的吧?”

    忒邻挑眉:“夫人当人人的脑都似您这般不灵光的么?”

    托托仰翻了个白

    忒邻索又捉她说:“夫人可知,夫妻之间要些什么的么?”

    小斋猝不及防听到这个话题,一时间不知该退,擅离职守不大合适,到最后他也只敢站在原地不动。在他心里,这位夫人可是个对人一概不知的,纯洁得就跟地里的黄发小儿一般。他心正在挣扎着大骂忒邻是个禽兽的同时,托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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