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上了责任。”
视线从指间旋转的电钢笔往上,笔直地望向了许喟。
许喟从这笔直的视线回望过去,穿过青年面上笼罩着的不知为何而来的久的疲惫,看到了他底的迥澈的淡漠。
这位娜迦公主的继是真的没有从方才惨烈的视频受到任何的冲击,或许有惊讶,但也仅仅只有惊讶而已。
其实许喟这次来找班,是真的没有什么特殊目的,只是纯粹来看看这个罐里大的班少爷能不能承受得住后母被场现场直播的刑。毕竟一切的开端,就在于班递给自己父亲的视频证据。
明明在面对同样关系并不亲密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时,班总是表现得心,可如今面对自己间接导致的继母的惨死,又算得上铁石心了,倒是很难让人捉摸透他衡量与分的规律。换作一般人,哪怕知并不是自己的责任,可受到血腥画面的直接刺激,主观上也很难平静来,更不会如同班·利,从到尾只发一声置事外的惊叹。
许喟不由得回忆起,在恰赫季斯堡所在的山脚,顾清让那一番画风清奇的劝。
总觉得这人的价值观,完全是背离常理、自成系却又逻辑自洽的奇观啊。真是让人好奇,至少许喟很好奇。
“因为罪行死在法典,而不是因为罪行而死……”许少校钻角尖般地抠着字发问,“也就是,班少爷认为公主犯罪并不等于该死,只是法典规定她要受死?”
顾清让有些惊讶地望了许喟一,因为很少人这样细致地询问他的观,并且从他的表述方式解读了他未宣的潜台词,甚至这潜台词是惊世骇俗的,这人依旧彬彬有礼地问了。
既然问了,那就答。
“人类在儿童时期就会无师自通地碾死蚂蚁和飞虫来取乐,可见残忍是人类的天,和猫在吃掉老鼠前行一番玩没什么区别。在我里,猫和老鼠,人和蚂蚁,人和人,都没什么区别,人并不就贵一些,所谓不杀同类,并不是我们有多么的尚,而只是为了保证人类族的繁衍罢了。人会因杀人而受罚,但会因为杀蚂蚁而受罚吗?可见法典只是维护人类,并不尊重生命本。那么,儿童为什么杀蚂蚁?”
许喟竟然从善如地参与回答:“因为蚂蚁无法反抗。”
虚假又敷衍地扬了扬嘴,顾清让说:“那在皇室的,平民就是蚂蚁。”
“帝国的公主挥霍权力杀平民,就和女挥霍貌、富人挥霍金钱一样,每个人有使用自己所有的自由,谁要人民主动将自己的权利上给统治者成为权力了呢。”
就像同埃尔曼诉说着“我们都是被抛到这个世界上来的”的时候,此刻的班又有些许走神,语气疏离得仿佛一即散的云烟:“最多我们能从总结一句老话:所有命运赠送的礼,早已在暗标好了价格。”
“茨威格?”许喟顺着班的话语问。
顾清让的手指顿住,电钢笔啪的一声磕在了桌面上。
很快,班就笑了起来,还难得有兴致地望了许喟一,说:“没想到呀,居然你也认识这位来自古地球的作家,毕竟他的作品都算是历史古董了,我还是父亲的书房里偶然翻到过。”
许喟谦和地应:“我也是在一个意外的机会,才有幸到这位先贤的作品的。”确实是很巧呢。
班·利却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站起来,取了衣架上的外。
“我倒是想起来了,我得回家一趟,别让埃尔曼看到这场直播。”
第11章 锈银河10
像是一场诵死亡的歌剧。
凄厉而痛苦的女声由尖利变得粝,由亢低回成煎熬而绝望的哀鸣;哀鸣声婉转而余韵悠,层层减弱至奄奄一息;息声搐的频率则犹如一上波动的优弧线,这生命的弧线盘旋着,盘旋着,最终消散了,只剩咀嚼声和饮声,是最悚然的背景音。
毕竟是帝国最丽女人的死亡,总值得这样歌咏一场。
埃尔曼脸惨白,但从全息幕开始直播画面起,他就没有过暂停,也没有关闭音量,他迫着自己目不转视地看完了整场直播。
在官员诵读完皇帝义正言辞的“公主犯法与平民同罪”的信件后,则是全帝国人民都翘首以盼的,是对娜迦公主犯的多重谋杀罪行的判决和惩罚,一场万众参与的狂,一场荒诞血腥的表演,一个历经起承转合的讽刺结局。
浴人血者,其血终被人啖。
哈,哈哈,他的母亲,就这样在全帝国人民的注视,被她曾凌过的少女们给集生吃了。
这群少女到底也被折磨疯了,她们喝了她的血,吃光了她的,掏空了她的脏。
这样的行为,还算是人类吗?
什么六千七百五十位受害者里最后的十三位幸存者,没有幸存者,大家都死了,全死了。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埃尔曼茫然地思考,思绪凝滞在脑海里一阵钝痛,不断切割着他的神经,发令人牙酸的声音回在脑海里。
母亲曾经拥有大的权力,于是她可以随意地杀平民。
可当被害的少女们被赋予了更大的复仇的权力,于是母亲成了那个被杀的人。
父亲为了获得更为大的权力,可以推母亲向死地。
舅舅为了维护自己统治的权力,可以宣判母亲死刑。
原来本没有什么公平和公正,所谓争议的宣判,只是权力掠夺消涨的牺牲品。
权力,权力……原来权力是这样令人疯狂的东西,可以令廉价的生命更廉价,令贵的份沦为草芥,令夫妻反目,让血相残。
男孩的耳边,忽然响起了哥哥清冷而平淡的声音——
“只要你有足够的能量,飞起来,飞去,你就有整片天空,而曾经一寸鸟窝里的悲苦,放到这无边的天空里来本就不值一提。”
“你可是银河帝国公主和元帅的血脉,你的未来,在整片壮阔雄伟的银河里。”
男孩的整颗心脏都悸动了,奔的血在小小的心房鼓涌起了浪,这浪让他呼急促,手心发。
或许幼稚到成熟的分界线不是年龄,而是是否能认清并直面自己的望。
埃尔曼终于明白哥哥告诉他的救命稻草是什么了,他终于知令他蠢蠢动心不能安的蛊惑是什么了。他是帝国公主和元帅的血脉,他比任何人都接近这让人失去一切又得到一切的被诅咒的宝藏。
是权力——是权力!
“……埃尔曼?”
恍惚间,房间门传来了哥哥轻声的呼唤。
埃尔曼怔怔然回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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