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呀。”
何晓芸在旁看着,魏建伟果真停,在小孩前蹲来。
“爸爸真好!”魏远航呼一声,扑了过去,还不忘拍一句。
他那胖墩墩的,对何晓芸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在他爸爸背上简直有不够看。
看魏建伟还要提背篓,何晓芸:“我来吧。”
魏远航在他爸爸背上兴地甩着,发现什么新天地般兴奋:“妈妈,你看我好,比你还!”
何晓芸在他扭来扭去的、上拍了一,“安分,小心摔来把牙齿摔掉了。”
小孩乖乖安静了一分钟,然后又开始东张西望,也就魏建伟力气大,背着那么一坨动来动去的团,形还是稳稳的。
离何家还有些距离,何晓芸远远看见李月桂坐在院里,边拣豆角,边不时抬张望。
“外婆!我来看你啦——”没门,魏远航就扯开了嗓。
李月桂连忙站起来,在围裙上胡着手,笑眯眯地来迎接,“建伟回来了?”
魏建伟,喊了声妈,把魏远航放。
小孩还没着地,李月桂就给他抱了起来,“哦呦,我们小航又大咯,外婆快抱不动了。”
她一边说,一边让几人屋,看见何晓芸提着的背篓,忍不住说:“次跟你婆婆说,别每次都拿那么多东西来,你们家人多,都是省吃俭用省来的。”
“知了,”何晓芸应,看魏远航还猴在他外婆上,便说:“航航快来,你个小胖墩儿,把外婆累坏了。”
魏远航噘了嘴,却不敢不听话。
李月桂护外孙,忙说:“咱们小航哪里胖了,小孩就是要圆圆才好看。”
不过她也没再去抱魏远航,而是让他跟魏建伟坐好,自己快步走厨房。
昨天她就听说了女婿回来的消息,知今天女儿八成要回家,一早上起来就烧好了,现在倒了些锅,灶里生火,等烧开后,把打去。
何晓芸跟来帮忙,看她在打,忙说:“我的那份就不要煮了。”家里况比魏家差了不少,能省则省。
“那怎么行,”李月桂不容置否,“平常你一个人回来也就算了,今天建伟也在,你们都算客人。”
何晓芸听了,无奈摇。不哪个时代,这思想似乎都会存在,总有人认为女儿嫁,就算别人家的人,以后回家,只能以客人的份回来,生生把她们从自小生的家剥离。
她知这想法不是三两句话能改变的,一时也不跟她争论。
李月桂又问:“你怎么不在外面陪建伟说说话?”
何晓芸心想,我跟他有什么好说的,不过这话说,准得挨一阵训,于是转移话题:“爸呢,他怎么不在家?”
“被队上的人叫去商量秧的事了,一会儿就回来。”李月桂一连打了六个,盖上锅盖焖一会儿,转去橱柜里找红糖,“你大昨天也来了一趟。”
何家一共三个孩,老大老二都是女儿,老三是个男孩,还在念书。何晓芸排第二,上大嫁到隔大队,已经生了两个孩,也都是女儿。
何晓芸应了一声,等她继续说。
李月桂从橱柜里翻一个纸包,叹气:“这些糖,是去年你大坐月,我多买了些存的。她昨天又跟你夫吵架了。”
“因为孩的事?”何晓芸问。大婆家想要男孩,对她连生两个女儿颇有不满,去年刚月没多久,就着再生一个,因为两个女儿都还小,已经看顾不过来,她大想晚些再说,因此一直吵吵闹闹的。
这事不算少见,单在清河大队,就有人家连生五个女儿,只为了生个儿,家里孩太多,养不过来,还送了两个给别人家,现在那家媳妇又大着肚。这还算有人的,有些人心黑,一见生来是女婴,直接就溺死在脸盆里,跟别人只说孩生来就没了。
何晓芸上辈生在山窝里,那时候计划生育早已实行,国家只允许生一个,可她们那儿,但凡第一个是女儿的,就算躲着生、偷着生,也要再生个儿,她家里就是这况,有个比她小三岁的弟弟,几乎是她带大的。
山里的女孩,很多不读书,初没毕业就跟人去打工,没几年生了孩,把孩抛在老家,继续去打工,等孩大后,重复她们的经历。
何晓芸运气好,小学初成绩都不错,考考了镇上第一名,本来爸妈也要她去挣钱,是学校的校兼老师亲自赶到家里,说服了他们,还许诺帮何晓芸争取减免学费,她才能够继续上学。
不过,他们那是个贫困县,教育资源匮乏,一年也不了几个重大学学生,何晓芸又是从农村去的,虽然成绩在镇上还不错,到县里就不够看了,她又没钱补习、买课外资料,全靠自己勤奋,最后考了个二本。
她是小村庄里第一个大学生,刚开始爸妈还很兴,觉得脸面有光,后来听说大学得读四年才能工作,每年要不少学费、生活费,脸就不太好看了。
之后某天,村里一个特别好事的妇女来家里,拉着她来回打量,何晓芸心里便警惕起来,偷听了她与父母的对话,才知县里有个老板,听说她考上了大学,人聪明,得又漂亮,就想大价钱,给他家智力有问题的儿娶来当老婆,看能不能生个正常的孙。
何晓芸简直如晴天霹雳,她原以为爸妈会一拒绝,没想到女儿以后的前途,和摆在面前的金钱相比,这对父母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他们不但把她关在家里,还当面烧了录取通知书,要不是后来弟弟偷偷放走她,恐怕她真的要给傻老婆。
她从家里跑去时,上一无所有,那些年,曾被人骗过、被人打过,更差被人卖掉,后来终于奋斗一人样,没多久却查患癌症,然后就到了这里。
正因为有上辈的经历,所以她很清楚,有些固的思想,是很难改变的。
锅里的已经熟了,李月桂拿三个碗,每个碗里放一勺红糖,再把盛起来,她犹自说:“要我说,你大早生也好,趁着还年轻,总能生个男孩。你的命比她好,第一胎就是儿,建伟又有前途,以后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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