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看看,要是能找到野蕨菜,也算是一味。
虽然从二十一世纪穿到七十年代,还农村,但何晓芸适应得不错,大概因为这些事,她上辈也曾经惯了。
厨房里,王手端着个碗,见她来,说:“建伟把面拨了一小半来,荷包也没动,你喂小航吃吧。”
何晓芸有惊讶,八成是魏远航刚才盯着他看,让魏建伟以为小孩馋了,不然那碗面分量不大,他不至于吃不完。
魏家的家境在大队上算是不错的,家里劳动力足,又有魏建伟工资补贴,但就算这样,也没能够天天吃上大米白面。
家里面粉不多,每年到手的就那一,王小心收起来,要用在哪儿都是计划好了的。过年包饺省不了;家里有人生日,当天早上能吃一碗面;魏建伟每次发和回来的时候,都得吃一次面条,寓意平安顺利;最近大嫂怀,害喜吃不饭,单独给她了几回面片汤;平常时候,也就魏远航,偶尔能磨得他给他面疙瘩汤。
王把碗放在桌上,边往外走边说:“我去池塘那边,看看今天有没有人捞鱼,午熬鱼汤喝,家里你看一。”
何晓芸应,暂时打消了去山上的念。把魏远航叫来吃了面,正准备打发他去继续玩,小孩却问:“妈妈,为什么蝴迪会生小虫?”
“它生的是卵,卵会变成小虫。”何晓芸把碗洗了,随答。
魏远航更加不解:“是什么?它为什么会生?为什么不生小蝴迪?”
“呃……”
何晓芸大,这年也没有手机、科普读可以给他看,为了堵住小孩的问题,她决定找事给他。
她从角落里翻个木盒,拉着儿往外走,说:“我们去抓几只卵,你好好观察它们是怎么变成虫的,到时候跟妈妈讲讲,好吧?”
“好!”小孩一听就觉得好玩,兴致,“抓去咯!”
魏家院里有一小块自留地,了些包菜、白菜、小葱等,何晓芸一棵菜一棵菜找过去,果然在菜叶背面找到不少黄白的卵,要是放任这些虫卵大,估计这小片菜园都不够它们吃的。她踩死大分卵,只留几颗,放盒里给魏远航玩。
“这里还有,这里还有!妈妈,这里有一个!”
小孩稚的嗓音不时响起,魏建伟规整好行李,从房间走来,就见他们母两个碰,蹲在菜园里,找虫卵找得投。
他形显,魏远航很快就发现了,赶跟他炫耀自己的新玩:“爸爸,妈妈给我抓了好多!”
说着,跑过去想把卵给他看,可他跑得不是很利索,双手还捧着个木盒,又没看脚,没跑几步就两打绊,扑通一声摔了个嘴啃泥,木盒也被甩去,落到地上散了架。
原本听到魏建伟来的声音,何晓芸就蹲在那儿装蘑菇,这也顾不得,赶走过去,“哪里摔倒了?快站起来看看。”
她把小孩从地上拉起来,检查他的膝盖和手,好在院地面平整,没有碎石,就手掌破了一,不太严重。
魏远航摔蒙了,站在那嘴抖了抖,又抖了抖,才哭声:“哇——”
何晓芸哄:“没事没事,就破了,都没血呢,我给你。”
结果小孩边哭边说:“我的盒!我的!”
魏建伟走过来,把木盒捡起,盒碎得很彻底,而且木放得太久,都烂了,直往掉屑,想再拼也拼不起来。
“我的——”魏远航见状,哭得更加大声。
何晓芸一个两个大,刚要说别哭了,魏建伟先她一步,“再给你个盒。”
哭声戛然而止,魏远航响亮地了鼻,“要大盒。”
魏建伟,小孩又说:“要妈妈抓。”
“行行,再给你抓。”何晓芸一应,看他还有继续讨价还价的趋势,赶说:“快去把鼻涕泪洗了,等一被艳艳看见,会说你羞羞脸的。”
艳艳就是隔的小女孩,跟魏远航差不多大,两个小家伙总一起玩耍。
这话很用,魏远航乖乖跟她屋,把自己收拾净。
再来时,地上的碎木和菜叶已经被扫掉,魏建伟手里拿着木板和锯,看样现在就要盒。
魏远航颠颠地跑过去围观,一会儿问爸爸这是什么,一会儿又问爸爸那是什么,爸爸爸爸短的,显然是被木盒收买了。
平常他围着何晓芸,她觉得小孩话多,现在他不围着她了,心里又泛酸,念了句没良心的小胖。
她看了一会儿,抬看看天,现在午饭还太早,不过今天天气不错,可以把被和冬天的衣服搬来晒一晒,不然,等再过一阵梅雨季,柜里的衣准要发霉。
了房,才把被摊平,还没对叠起来,好方便搬去晒,魏建伟也走了来。
何晓芸装作不知,偷偷用余光瞄了一,看见他从自己的行李袋里翻一只铅笔,估计是在木板上记号用的。
她等着他先去,哪知他把铅笔放袋里,又继续翻找,这翻一个信封,还向她这边走过来。
何晓芸赶收回视线,假装很认真地叠被,又忙忙碌碌地要去柜里拿衣服。
刚转过,那个信封就被递到面前。
她意识退了一步,没站稳,坐在床沿上,“什、什么东西?”
“生活费。”魏建伟的语气倒是很平静。从前他刚到家,对方就会跟他要钱,并且非得现场掏来才行。有过一次经验,之后他就提前分好,除去给家里的家用,另外再备一份,免得她又来拉扯纠缠,意外的是她这次似乎不着急了。
魏家有三个兄弟,还没分家,家里的财务是王着,家里人吃住用都在一块,平时也没有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何晓芸没想到还有额外的生活费。
她略有些迟疑地接过,信封刚落手里,脸就有些烧,好像这钱手似的,还回去不是,不还也不是,更不知该说什么,犹豫半天,才:“那个、嗯……谢谢?”
3. 003 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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