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棉ABO - 第十五章 寻觅

    就这么缓了半天，症状才慢慢去。

    晚上9的时候，江雪墨才打来，对方好像泡在浴缸里洗澡，汽蒸腾雾缭绕，脸红的，是以手机贴得极近，五官都有些模糊，夏棉羞涩得不敢瞟，见江雪墨没事，聊着聊着竟然就这么在沙发上睡着了。

    谈云烨的声音还带着睡梦的惺忪沙哑，但语气却是温柔又惊喜：“棉棉！怎么了？突然给我打电话？”

    不到三天警方不给立案，他只能这么一个人瞎找。

    “停停停，往前边一。”夏棉盯着屏幕，只见江雪墨晚上八就离开了书咖骑了辆共享单车离开了。

    扒着路灯从地上站起来，他瞬间前一黑，后脑勺像是被猛捶了一记，耳朵遽然失聪听不见周围任何声音，搂着路灯他才没有直直地栽倒在地。

    “我哥找不见了，他今晚了店门，到现在还没回家，打电话一直是关机状态。”夏棉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又咕咚咕咚猛了一瓶冷，“我担心他什么事，你有没有那个叫叶寒宵的Alpha的电话啊，能不能帮我打一个问问他知不知我哥去哪儿了。”

    不知认错了多少人的背影，激动了多少次又失望了多少回，这街上来来往往的都着那同一张面孔，始终没有他挂念的那抹笑颜。

    夏棉勉了个笑容，了声谢在店门茫然地逡巡了半晌又回家看了一趟还是空无一人，已是晚上十一，夏棉冷汗直，最终还是拨通了谈云烨的电话。

    夏棉瘪着嘴抹泪，见江雪墨这么说也不好再说什么。“那你每天晚上时间给我打个视频电话，让我知你是安全的。”

    他手忙脚地了接听，差没蹲在街嚎啕大哭，“哥，你去哪儿了？担心死我了……”

    只想让江雪墨一秒快快现，好把他带离这地狱一般充斥着妖鬼怪魑魅魍魉的世界。

    “那你现在回家了吗？我给你煮醒酒汤……”他垂着通红的，拨自己的鞋带。

    那边安静了几秒，才听见江雪墨：“棉棉，我今明两天先不回去，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好不好？同学她这边有事，我想帮着她一起理理，等理好了我就回家。”

    脚麻得好像成千上万小尖针扎在他的脚底，把他钉在原地，不得丝毫动弹。

    那边的谈云烨听了了一把额前的碎发，角轻盈上翘，“那好，有事记得打我电话。”

    片刻后，电话终于响起，夏棉急急忙忙接通，“怎么样了？！！”

    “……好。”

    “没有什么都没有，不用担心。”

    屋里黑漆漆的，他累得一栽倒在沙发上，却忍着睡意，怕睡得太熟错过江雪墨的电话。

    夏棉浑一抖，音调控制不住地，“你们是在哪睡的啊？她没对你动手动脚吧？”

    “她来得太突然了，我走得也急，就没顾上告诉你”，江雪墨和他一一解释，“好多年不见，又是以前非常要好的朋友，就陪着喝了两杯；是哪个同学说了你也不认识，女生，是个Alpha。”

    “不用了，你不是在国外吗，你忙你的，那边还是凌晨吧？你继续睡吧，我再等等，你放心，有什么况我肯定第一个打给你，就你这么一个牢靠的朋友了。”夏棉怕耽误他事，这么说。

    屋里很黑，他一个人坐在一片黑暗，双分开，手肘撑在膝盖上，两手叉撑在畔，无意识地啃咬着拇指，背两块单薄的蝴蝶骨凌厉地凸起，佝偻的看着有孤寂的可怜。

    一秒他一把抄上钥匙就再度冲去了书咖旁边的药店，问人家今天有没有见到他哥，什么时候离开的，那店员也说不清楚，不过倒是好心，说可以帮他调调店门的监控记录看看。

    “棉棉，我真的没事……乖，你不要让哥哥为难好不好？”他轻声哄着夏棉。

一刻。

    时针指向七一刻，他抄起钥匙着一双猩红的冲到学校跟辅导员请了假，开始跟个无苍蝇似的骑着单车一条街一条街的寻找。

    咙里涩烧灼得像有无数颗砂砾在碾磨，夏棉前黑一阵白一阵的冒金星，他拖着两条沉重的骑行，仿佛坠了什么鬼法阵，千千万万全是同一张脸，走着，跑着，坐着，笑着，哭着……瘆人骇人得要命。

    夜不归宿就算了，就算手机没电了总也能借个谁的电话打回来，夏棉很难不往坏想。

    “我昨天查监控你八才走，走之前都忘记给我打电话了吗？你以前不是从不喝酒吗？哪个同学这么缺德啊？男的女的？A还是B还是O?”夏棉地靠在街角的路灯上睛，连珠炮似的发问，听到江雪墨的声音之后，那恐怖如地狱幽冥的森鬼气才渐渐消散而去。

    他一瘸一拐慢吞吞地推着自行车走了几条街区，才终于缓过劲来，骑着车乘着越来越晚的天一个人回到公寓。

    晚秋天，短促的微雨飘洒在城南，路边的野野草大多已经萧疏，参差不齐的梧桐也已经凋残凌，红叶满径，一片残烟笼十里，叶落声如雨。

    “他说他也不知去哪儿了，雪墨朋友不多，我也都问了，都说没见到，再等等吧”，谈云烨知夏棉着急，声音放得比平时还温和，“我上回去，陪你一起找。”

    “应该没什么事的，你回家再等等吧，说不定就是手机没电了而已。”店员小拍拍他的肩膀安。

    好像有什么音乐在淌，半晌，夏棉才反应过来那是他为江雪墨设置的特别提示音。

    薄

    夏棉张着嘴失语了几秒，极端地不愿：“什么事啊，还需要你留在外边过夜……”说完一句抱怨的话，他放缓了语气好声好气：“你回家住吧好吗？你一个人在外边我不放心，实在不行你把同学带回家里一起住也行，大不了我看见你在家了，我自己一个人去住宾馆也行……哥～”

    从早上一直骑到午，了铅似的沉重他却不敢停来，怕那些跟雨后笋一样冒来的坏念将他疯。

    “棉棉，我没事，昨天去接一位同学，忘记给你打电话了，后来饭桌上又被了好多酒，结果就一直睡到了现在。让你担心了。”江雪墨的声音通过电波听起来还有些沙哑无力，像是宿醉过后的样。

    谈云烨满答应，“你先别急，你哥比你还大三岁，心里有数的，我这就打电话帮你问。”

    有又又凉的东西顺着角不停地落，夏棉很怕，也说不清楚到底在怕什么。

    挂完电话，他又给谈云烨回了个电话叫他不用担心。

    等待的时间一分一秒偶都是那么漫。他一会儿起来去小区门转转，一会儿给江雪墨打几个电话，一会儿回家来回踱步半晌，一会儿在沙发上枯坐很久。

    就这么等着，从夜变再到变浅，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又重新开始，江雪墨始终没有现，夏棉的那弦已经绷得摇摇坠，太突突突突直，疼得他脸苍白，无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