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去教养呢。」说着,她轻轻地叹了一气,「其实最可怜的就是泽儿了。」
亲娘离世,父亲又那么快地就有了新人,这以后的路,可有谁能护着她呢。
「都闻新人笑,哪听旧人哭。大人走茶凉,还能有谁记得她?」
街上喜乐连天,锣鼓声、鞭炮声一声连着一声,响彻整座信陵。衡王府里,黎独立廊庑,看院桃谑妍,神落寞,半晌,风落红成阵,他伸手接住一片随风翩翩而来的,嘴角微勾一丝苦涩笑意,轻轻地唤了一声,「婉婉。」
今日太娶亲,来日他也逃不过。这空的衡府终究要迎来新的主人,久悬未定的衡王妃到底也不是那个她。
如今众人皆黎煜薄幸只闻新人笑,可他何尝又不是个负心人。
而今才当时错,心绪凄迷。
红泪偷垂,满风百事非。
知此后来无计,说期。
一别如斯,落尽梨月又西。
第48章 换庚帖
太迎亲娶续妃在坊间正传得闹,接着发生的另一件事更是直接让坊间炸开了锅。
丞相温羡亲自请了公主面往武安侯府提亲了!
本来云惠帝亲自旨赐婚,这亲事便是已经落了定,如今温羡又特地请了公主为媒,行事细心,顾虑周全,对武安侯之女的重视也尽显无疑。从前那些说一文一武联姻不过是今上一盘制衡棋的人,都悄悄地闭上了。
温相这分明是极其满意这桩赐婚的!
众人或唏嘘,或赞叹,又或艳羡,多不过在茶前饭后了谈资。
且说二月初十这日一早,天才蒙蒙亮,温羡就更换好了衣裳,亲自去城西公主府接了公主黎氏到丞相府,请她一一过目了提亲的礼品,确认无误后才择了良辰前往武安侯府。
颜桁与苏氏早得了信,听到外面的动静后就立即起迎了去。
「这怎么还来迎接了?」由温羡亲自扶着的公主脸上笑意盈盈,虽已年近半百,但却风韵犹存,她示意颜桁与苏氏不必行礼,才笑地,「今儿我不过是个寻常的辈来为小辈提亲保媒,亲家这般大礼可就过了。」
颜桁与苏氏本就不是拘泥于繁文缛节之人,闻言止了行大礼的动作,只寻常见礼后请了公主到正厅用茶。
到了厅,公主与颜桁坐了上座,苏氏坐在右手边的位上,而温羡则是立在公主边。
公主抿了一茶,才笑着缓缓开,︰「时慕这孩我是看着大的,是个认准了一件事就不会轻易更改的脾气。这一回他主动去陛面前求了御旨,又地来寻我说亲,说什么就认定了你家的姑娘,非卿不娶,还说圣旨赐婚虽隆恩荣耀,可到底不足以表示他的心意,要着普通人家说亲的程再走一遍,断不能委屈了颜家姑娘呢。」
一旁的苏氏闻言笑着颔首,她看了一温羡,见他今日敛了平日的锋芒,一簇新的淡蓝锦袍衬得他愈发多了几分温之气,便笑着与公主︰「时慕的确是个好孩。」
从前她便赏识温羡,如今温羡重视女儿、重视亲事,苏氏自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了。
几人寒暄了一回,公主才给温羡示意,后者轻轻地击了一掌,外面立时就有人将聘礼一一抬了来,大大小小的箱笼不多时就摆满了整个厅堂。
温羡恭谦地将礼单呈给颜桁,颜桁接过去淡扫一,竟是有六十四抬。
颜桁抬看向温羡,神有些复杂起来。
算一算自从他们回到信陵搬这武安侯府以来,温羡借着各由送过来的礼大大小小也有不少,如今这聘礼又是这么大的手笔,他都忍不住要怀疑丞相府里的库房是不是都被温羡给搬空了?
手里握着礼单,再看神态谦恭的年轻人,颜桁的底笑意,心也安来了。
温羡如此看重女儿,他又何必再介意他只是个手无缚之力的文弱书生呢?
想及此,颜桁嘴角的笑容也慢慢放大,示意苏氏将早已备好的颜姝的庚帖拿了来。
两家互换庚帖与信,又当场写婚书,正式结两姓之好。
「如今这亲事是正式定了,至于婚期…」
公主的话才起,颜桁便立即接了话茬,︰「婚期还是着当初说定的,等小女及笄后再议。」
认可了温羡这个女婿是一回事,把女儿嫁门又是另一回事,对于大婚的日,颜桁并不打算妥协。
公主有些犹疑地看了温羡一,见后者笑,才轻轻地摇了摇,顺遂了颜桁的意思。
了武安侯府,公主没有再温府,而是在轿辇前将婚书与颜姝的庚帖郑重地到了温羡的手。她看着眉目清朗,玉立的温羡,不由叹︰「当年柳娘走的时候你还是那么小的一个孩,一晃如今都要成亲了,柳娘泉有知,也能安心了。」柳娘便是温羡之母小宋氏的闺名了。
听公主提及小宋氏,温羡染着笑意的角微垂,声音温淡地︰「今日多谢姨母了。」
公主二九年华嫁,嫁的是宋仁宋宽,不过在小宋氏辞世、温羡被除籍后的第三年,因宋宽从外面领回来一个外室和两岁大的儿宋戈,公主一怒之命人将宋宽打了个半残后扔一纸休书后就搬到了城西公主府独居。这么些年来,公主府与宋家老死不相往来,但公主念着与小宋氏的谊,一直以姨母的份照拂温羡。
温羡念公主的恩,自然格外敬重她;而膝无儿无女的公主更是乐得温羡与自己亲近。
细细地又叮嘱了温羡几句后,公主才上了轿辇离去,留温羡手握婚书与庚帖笑对武安侯府门前的石狮。
颜姝与温羡定亲的消息传得很快,苏老夫人听说了消息后,着佛珠重重地叹了一气,与边伺候的何嬷嬷︰「我的心愿到底还是不能够了。」
何嬷嬷轻轻地替苏老夫人着肩膀,听到这一句便笑着︰「天姻缘,讲求缘分二字,如今也只能说咱们三少爷和表姑娘是没有缘分。」说着她微微一顿,才继续,「更何况依着老冷看过来,对表姑娘,三少爷只有兄妹之,再无其他了。」
「何嬷嬷又在祖母面前说我什么坏话呢?」何嬷嬷的话音将落未落,外间就传来了苏云淮的声音,接着棉布帘就教人掀开了。
看着阔步而来的苏云淮,何嬷嬷抿嘴笑了一,哎呦︰「三少爷这可就是在冤枉嬷嬷了。」说着又忙着去安排人准备茶心。
等何嬷嬷了门,苏云淮走到苏老夫人跟前,殷切地替老夫人肩膀,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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