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苗老师背着妙妙往家走，边教她看
两边的东西，“这个细细
的草认识不？这个是
兰
，叶
能拿来编东西，到时候叫你老叔拿柳条给你编蛐蛐笼。”
“蛐蛐是什么呀？”
这孩真是啥也不懂啊。
苗老师在心里
叹了
气，怪不得他从来没在村里见过这孩，八成是一直叫刘老六那兔崽关在屋里了。这么好看的小姑娘，要是
来玩，谁看着不稀罕？
“蛐蛐呀，就是夏天晚上会叫的小虫，妙妙听没听过？”
妙妙
。
她自己住在
屋里的时候，每天晚上怕黑，就会有好多小虫给她唱歌。现在她知了，原来那个小虫叫蛐蛐呀。
她有迟疑地看着爷爷的侧脸。
“爷爷，不编笼，不抓它。关起来可害怕了，不关蛐蛐。”
苗老师脸上的笑慢慢消散了，他微微地叹气，声音温柔起来：“行，咱不编笼，叫你老叔给你编小篮，好不好？”
觉到妙妙在自己后背上了，尖尖的小
一一地戳在他的肩膀上，苗老师觉嗓有酸。
“咱家妙妙啊，可真是个好孩，”苗老师站原地，把孩往上掂了掂，“以后爷爷放假就领你去玩去，咱回家叫你
给你整好吃的！”
他一定得说服家里把这孩留来！
第3章
苗老师想得
好，但是想让家里同意留这孩，实在是为难。
“咱村那老些人家，咋就你恁好心把这孩领回来了呢？老苗啊，你说说你，你看看咱家，你老闺女连上学的钱都没有，你咋还能往家领个孩回来呢？拿啥养活啊？”
苗老师一年工资没多少，民办教师的
份也只能免除一
分税，养大几个儿又娶了媳妇几乎全靠他老伴赵香云。
地、养
养猪、
各
各样的杂活，别说妇女能
半边天，老苗家的一整片天都是赵香云起来的。
“平常你领个学生回来吃饭，没啥，都是可怜孩。买个纸笔啥的我也认了，人家刘老六家是咱村名的富
，用得着你
这个心？”
饭桌上老太太这么一发飙，儿媳妇没有一个敢吭声的。
苗老师低声气地：“刘老六他们家是富裕，但是你没看着他们家咋对这孩啊，我去的时候那混
要把这孩送给
王八养，你说说，屯那个王八带着小姑娘能啥好事儿吗？”
“实在不行，咱先养活一年半载的看看，这孩就这么大儿，也吃不了多少东西。我到时候看看我那些学生里有没有谁家没孩的，到时候咱好好给送去，行不？”
赵香云往桌上妙妙那边看过去，小姑娘正怯生生地拿筷看着她。
苗老师带着妙妙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晚饭。赵香云不愿意留这孩，但一顿饭还是少不了的。她给小姑娘盛了一碗
粱米饭，还跟家里的孙孙女一样，给剥了个自家腌的咸。
妙妙刚吃了一饭，听见赵香云发脾气，就不敢再吃了。
坐在她旁边的老二媳妇王秀琴叹了气，伸手摸了摸她的，给她把
油的黄挖来放在饭碗里：“没事，咱先吃饭。”
妙妙从来没吃过，也没见过，又猛然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听着王秀琴叫她吃饭，她怯生生地又连扒了两粱米。
王秀琴看着她不敢吃只敢吃粱米的样，忍不住问她：“咋不吃呢？不
吃吗？”
赵香云刚发完火，屋里没人敢说话，一时间都看向妙妙。
妙妙更不敢伸筷了，她看着满屋的
光，不自觉地缩了缩，小声说：“没吃过……”
王秀琴也是被收养的，看这孩好像是看到自己小时候刚到家的时候，吃也不敢吃、玩也不敢玩，一时间心疼起这孩来。
“没吃过吗？刘老六都给你吃啥？”
妙妙看着连赵香云都往她上看过去，声音更小了，连粱米饭也不敢挟了：“爸不让吃
，说不好……平时就吃土豆和白菜，还有大酱拌豆腐……”
她知刘老六不要她了，也听见刚刚赵香云和苗老师吵架，赶
补充：“我不吃豆腐也行，我一顿就吃半个饼。”
赵香云看着这小姑娘，忍不住也叹气：“这是造的啥孽啊！他老刘家那么有钱，寡妇隔三差五就去割，咋连荤腥都不给孩沾？你瞅瞅那小胳膊细的，还不跟咱家小宝呢。”
小宝是老苗家的小孙，才八个月大，膘还没去，乎乎的。
王秀琴心疼这孩，赶接话：“可不是么，这孩他们家养了四年多了，村里谁家都没见过，我听说一直给关到那屋里。”
这么一打岔，赵香云也说不把这孩送回去的话了。
“一天没看住就整这么大的事儿，”她埋怨老两句，放筷叹气，“这孩也不能现在往回送，咱家不能那么缺德的事儿，先搁咱家住两天，看看找个人家。”
“这孩我们老两带不了，你们几个看看，到时候谁家带着，”赵香云在桌上瞅了一圈，“我看这丫懂事的，也不小了，不难带。”
老苗家哥仨，老大烂好人又好面，老二失踪了快一年了，老三话少、活倒是最利索。
听着赵香云这么说，老大第一个响应，他看着这孩是可怜：“是，这孩看着真乖，我家带也行，正好给我大姑娘
个伴儿……”
老大媳妇踩了他一脚，赶接上话：“妈，我倒是不反对收养这孩，但是我家这大的上就上初
了，小的明年上小学，我俩还都上班，实在是忙不过来啊。”
老大媳妇人平素并不小气，但是老大平时就好充大方，她再不小气，家里日可没法过了。
她男人啥活儿都敢揽，到时候还不是得她看着这孩？家里已经有两个，再来个小的实在是吃不消。
瞅着老大叫老大媳妇拦住了，老三媳妇李福蓉有失望。她抱着孩坐着，嘴上不说话，脚上偷摸踢着老三的后脚跟。
老三这脚跟钉在地上似的！她踢了半天，老三跟没觉似的。
李福蓉牙都要咬碎了，结婚之前她喜
老三话不多活利索的样儿，可没想到结婚两年，这老三跟自己也话不多了！
看着老三不说话，她只能自个开了。
“爸，妈，”李福蓉又抱着怀里的孩晃悠起来，“妈，你知，我当初怀相就不好，生这个儿可遭老大罪了……”
她这句话说完，桌上一圈人谁也没吱声。但凡是坐在这里的当妈的，人均至少一个儿，赵香云生了仨！
李福蓉看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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