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派公坐在桌前,神觑着放在喜服上的金冠。
这金冠只大略看上去就比他刚看到的小妹的凤冠致了不知几许。赤金掐丝的金龙活灵活现的盘绕在祥云间,龙首微张,正衔着一颗赤红如血光华转的宝石。
他就这样呆坐着,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隐隐约约传来阵阵锣鼓喧闹的喜乐声。
只听着这乐声渐渐响亮起来,似是经过了院前,而后便渐渐弱了去似乎绕到了后边去。
带到乐声完全消失,正派公才恍惚大梦初醒一般。
吉时已到!
他猛的站起,桌上的茶杯倾倒来,里的泼来,茶杯沿着杯“咕噜噜”的懵转了几圈,最后砸在地上清脆的四散成了几,只是这房间里哪还有正派公的影啊。
正派公急匆匆的在房略了几,远远的瞧见红彤彤的迎亲队伍就快到小妹院的门。
衣袍又是猛烈的几翻飞,正派公赶慢赶的抢先几步略小院。
原本那些来来往往有功夫在的人这时倒是消失了个一二净,院里此时静悄悄的,一儿也瞧不就要嫁的样。
正派公也来不及多想,拍开房门,只见小妹盖着红盖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梳妆台前。听见开门声,转过小声问:“是引路嬷嬷吗?”
声音里浸着笑,笑里带着,很有一番女儿家的姿态。
正派公没说话,站在原地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缓步走到小妹跟前。
许久没听见回答,小妹抬手想把红盖掀开来。正派公伸手猛地握住她的腕,不等她尖叫声,便一掌狠狠的劈在她颈间。
正派公横抱起过去小妹,将她放在榻上垂眸了声对不住,飞速的解她上的喜服并凤冠,犹豫了半晌又扯过一旁的被给她盖上。
正派公歪歪扭扭的上女式的喜袍,这袍还算宽大,只是在他原本的衣服上,肩上有挤得慌,完全抬不起手。正派公又只好把外衣并里衣脱了个净,上喜服。
他又想带上凤冠,只是这冠繁复异常,正派公全然不知该如何。
他略微左右研究一番的功夫喧天的锣鼓声就在院门前停驻了,不一会引路嬷嬷喜庆的笑声就从门传来。
正派公急得不知该怎么办,值得把冠重重的往上一扣,扯过盖搭上,端正坐在镜前算完。
正派公靠在轿才的松了气,天知短短得一路他可走得有多提心吊胆,幸好嬷嬷心大的很,完全没注意这新娘的手臂怎生得格外壮。
轿晃晃悠悠不一会就停了来,引路嬷嬷掀开帘门,一只白皙纤的手就从盖伸过来,正派公缩在衣袖的手指蜷了一,毕竟手是骗不得人的,他又常年习武,指腹上多是旧茧,再怎么看也不像会是一双女儿家的手。
在他犹豫之际,轿外的人似是等的不耐烦了,跨了一步,探来一把扯过他的手拉着他向外走。
正派公踉跄着迈轿,一手抬着要往掉的冠,只觉得额一阵火辣辣的疼。
正派公攥着红绸得另一端,恭恭敬敬得拜过天地和父母牌位,只听得最后一声“夫妻对拜”时,才隐隐觉察些张来。
拜过堂那就是正正经经得夫妻了,是要相互扶持过一辈的。虽然我与他都是男,只是如今若我当真与他全了这成亲之礼,那就断然没有反悔的理……
正派公正这么想着,只见盖视线就里现小半个磕的脑勺,正派公恍然回神,慌慌张张的也垂了去,却见他摆在膝旁的手上突然覆上了另一只手。那手不不慢的了他五个指尖,又挠了挠他的指背,最后才随着主人的动作消失在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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