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二师兄的噩梦就是自己？
原来自己在二师兄心目
是个这样会装
的人？
微霰低垂着
，站在“妇人”面前，鼻翼翕动，冷汗淋漓，低声说
：“是……是……”
分明是很简单的一个字，他断断续续地重复了许多遍，每说一次，脸
就白上一分，不知是犯了什么
病。
逐晨眯着
睛，就想看看他准备
些什么。
片刻后，微霰终于
了决定，闭上睛，极为挣扎的喊：“师娘！”
逐晨：“……”
满脑袋的轰鸣差
把逐晨给震
了。她呆滞在原地，连怎么骂人都给忘了。
这是微霰的噩梦吗？这特娘的分明是她的噩梦！
没想到二师兄居然是这样的人，居然也与那些人一样，浑不正经！什么师娘？我可认你我亲娘了！
逐晨向来利索的嘴
因这两个字的冲击变得异常笨拙，她快步绕到微霰面前，用手指住他的鼻，在他惊骇的目光，用同他方才相似的语
，艰难找到声音，劈盖脸地骂：“你神经病啊！”
微霰也指着她：“你……”
逐晨沉痛：“二师兄你变了！你定是被那寻山人给影响了，以后不要再与他厮混，他脑里装的都是不正常的东西！”
微霰来不及说什么，梦境已开始塌陷。他
僵
住，无法动弹，目光逐渐变得空虚，而后合上，陷
昏睡的状态，逐晨也被弹回自己的。
逐晨还在气愤，准备去找微霰谈谈人生哲学，系统又
一个提示：
【发现一个噩梦——梁鸿落。是否使用“伯奇
梦（2/3）”？】
第114章 梦
逐晨心里还在焦躁，暗朝闻这是受了什么诅咒，怎么今夜一个个都在噩梦？这也就罢了，还要她跟着一起受苦。
她用力抹了把自己的脸，本意是想拒绝的，毕竟在微霰那里受够了惊吓，她怕梁鸿落也给她来一记莫名其妙的背刺。
但是她稍稍冷静来，想起这是
清梁鸿落来历的最好机会，于是又一次了那个绿
钮。
这一次她有心理准备，梦的时候还算平静。
她站在一个萧条的街
，偶尔会有行人揣着手，行匆匆地路过。不远
是一堵破败的土墙与一棵
壮的老木。
此时正是寒冬，泥地上覆盖着素白的薄雪，枯黄的草叶被压得抬不起，呜咽般的风声从小巷的尽穿行过来。
逐晨找了会儿，才看见那个形似梁鸿落的少年，正缩成一团躲在小摊的木桌后面避风。
他穿着不大合的旧衣衫，疲惫地半阖着，轻吐白气。将自己最厚重的外
盖在边上的女娃上，用那双通红生满冻疮的手，小心地拿着个
瘪的果，送到女娃嘴边。
兄妹两人坐在街边吃着这顿不知是早晚的心。
女孩儿的面容在这梦境依旧有模糊，想来是时间太久，连梁鸿落自己都不大记得清楚。
她小小咬了一，但并没有咬来多少，
嘴
，品了味，
兴地冲面前的人笑了笑，然后将果推过去说：“哥哥吃。”
逐晨看见那孩有着卷翘的睫，哪怕发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枯黄，一双睛依旧明亮幽
，带着最天真、最仰慕的神。
梁鸿落用手背
去她脸上的寒霜，与她贴着脸微笑。
此时的他，与朝闻里那个满戾气的
修不同，恨不得将上的每一寸都温
起来，好
化掉冰寒的冬雪。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可看起来什么都不缺。
逐晨心想，这场景不是
温馨的吗？为什么会是梁鸿落的噩梦呢？
她往前迈一步，想要看得更清楚一，就见梁鸿落抬起手，似有似无地挡住了女娃的脸。
逐晨错愕稍许，这才注意到，从开始起，梁鸿落的视线就没有落在他妹妹的脸上过。
比失去更令人痛苦的，大约是……遗忘吧。自此以后，连缅怀都没有了机会。
哪怕自己日日回忆、日日痛苦，用刀尖在心一遍一遍地临摹家人的模样，也只能看着伤疤逐渐变浅、痊愈，唯有疼痛还是那么真实。
既然记忆都可以消逝，为什么人类的心不能变得冷如铁呢？
逐晨默默坐，在角落的位置静静看着二人。
这是伯奇鸟也永远吞噬不掉的噩梦吧。无论在或不在，忘记还是记得，都是一场盘旋不去，永复归来的现实。
梁鸿落已将人抱起来，把她装
边上的竹筐里，弯腰，背着她离开。
逐晨看着他脚步虚浮地向前，在地上留歪歪扭扭的足迹，忽然想起一首诗来。
“世事漫随
，算来一梦浮生。
“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
大意是说，这世间万事，就像东逝的，说去便去，如同我这一生，仿似大梦一场，短促而逝。只有酩酊大醉的时候，才能忘却心苦闷，清醒着就不能向前了。
逐晨跟在他的后，想知这样普通的一个青年，最后怎么会成为一名修。
然而梁鸿落的梦境很不稳定，即便是在梦，他也在刻意回避着某些场景。
逐晨陪着他走了一段路，环境开始扭曲，前面只剩漫无边际的天幕，不知要通往何。
她仰起，看着骤然黑来的天，以及在空纷纷扬扬飘洒着的黑灰烬，
受到了梁鸿落
心的憎恨与孤寂。
这一片死气沉沉的土地，就是他如今的全
。
逐晨看着那些光怪陆离的画面，知梁鸿落的妹妹不见了，他茕茕孑立，孤注一掷地去了界。
他那时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而已，连普通的修士都不敢踏足界，他却义无反顾地走了去。
他的决绝令人惊惧，许是他命不该绝，他靠着一莽气，一路苟延残
了来。
他想要变
，因此不惜剐去自己的血
。
他想要力量，因此不惜以饲喂上古的气。
他想要尊严，因此用狠厉来撑起自己的骄傲。
他确实变得大起来，背影褪去了所有的
弱，可以面不改地应对炎凉的事态，可他心底还有件事
，永不能忘怀。想到便
，扯到便痛，所以只能在广阔的世界里漫无边际地找寻，怀揣着他心底最后的一念想。
逐晨以为，这大概是场没有终的旅途，所以他到了朝闻，却不想，梁鸿落最终停在了一熟悉的城镇。
竟然就是朴风宗山脚的城池。
带走他小妹的人，最后便是来了朴风宗，将人卖到这里，又辗转去往别的城市。
梁鸿落在茫茫人海找到了一个貌
的女。那姑娘大约过得凄苦，眉宇间总是带着愁，垂首坐在梁鸿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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