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梦醒,叶知云追去,房里却并没有龙俊的影。茶几上摆着一把钥匙,旁边贴着一张便签,是龙俊的字迹:“给你一个独的机会。”
叶知云试着打了龙俊的手机,响了很多声都无人接听。想到他消失之前脸苍白的模样,叶知云有些担心,但终究还是把找人的念压了去。
茶几上的那把钥匙和攥在手心里的那把是同一制式,仅在齿印上有细微的差别。这把钥匙叶知云很熟悉,他拿起来,打开最后一扇上锁的房门,里面果然还是曾经见过的那副模样,连挂画的位置都一模一样,用白布蒙着。
茶几上那个U盘果然还是摆在那里,不过叶知云这次没有贸然动它,反而开始检查起影音室四周。这个影音室里摆着一台老式的DVD机,旁边的盒里还有几张光盘,没有标题也没有任何记号。叶知云想了一,随便拿了一张来,连上电源,放了DVD机。
不是以前还是现在,叶知云从未见龙俊打开过这个房间,也不知这里究竟有什么秘密。本已到了会看到某些不堪场景的准备,但里面的容却完全乎了他的意料。
这是一场公开课的录像,虽然画质并不是很清晰,但是据字幕可以看来是官方品的东西。一名着装优雅的女教师走上台来,笑容满面地说:“同学们好,现在开始我们的《微观经济学》第四讲。”
转已至暮低垂,龙俊打开房门,家里空无一人,他垂帘,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手上提着打包回来的饭菜,龙俊把它们随手搁在了餐桌,转凝视开了一线的房门。
他推门去,房间里一片漆黑,龙俊打开灯,就见到叶知云靠在沙发上,闭着睛似乎正在休息。刚俯准备把人抱起来,就见面前那个人睁开了睛,里一片清明。于是他收回了手,笑着说:“我带了晚饭回来,赶快洗手去吃吧。”
叶知云却没有动作,他静静地看着龙俊,伸自己的手,两枚钥匙躺在手心:“还给你。”
龙俊的余光扫到了DVD尚未关闭的电源灯,心一片了然。他对叶知云说:“我把这座屋所有的秘密都给你,从此以后你就是它的主人。”
说完,他起,走到了盖着白布的画框间,用手一扯,最后的秘密,终于显了来。
这是两幅肖像画,其一幅画着一个女人,约摸三十岁左右,卷发,丹凤,带着一幅无框镜,另一幅他则很熟悉,因为正是他自己。
龙俊敲了敲画框,笑着对叶知云说:“这是我找画师帮我画的,你们两个的照片都不太好找,不过的真像不是吗?”
“这是你的母亲吧,龙俊。”叶知云站起,走到DVD机旁退碟片,冲龙俊晃了晃:“她之前在H大也是教经济学的?”
“是的,”龙俊的微笑突然变成了一堪称光的灿烂笑容,让叶知云不禁想起了他第一次见这个男人的景,只见他说:“我母亲二十年前在H大教书,那时主讲的课程也是微观经济学。”他说着,脸上不自觉地涌现了一堪称怀念的表,“那时候她讲课很好,也很受学生迎,所以录了这个视频。”
“那你的母亲后来?”叶知云微微皱眉,不论是他在H大期间亦或是和龙俊在一起的这么时间以来,从未听说过这位女士的消息,地察觉到接来的故事可能会是某禁忌,他抿了嘴,潜意识让他并不想究这个故事。
龙俊却一反常态很有倾诉的望,他抚摸着母亲的脸,笑着对叶知云说:“我母亲的家世很好,当年留洋回来就直接了H大。她是个理想主义者,生了我之后,和我父亲的分歧越来越大,终于有一天,她抛弃一切,跟人私奔了,而那个人是你们学院当时的副院。”
这样一件丑闻,当然是要极力掩饰,怪不得叶知云完全没有他母亲的印象。但现在的场景十分的不对劲,叶知云熟悉的龙俊是沉、扭曲的,虽然他会伪装,但没有一个人在讲到自己母亲离开时会是这样一幅状态。一莫名的心痛席卷而来,让他一阵恍惚,“后来呢?”反应过来时,话已经了。
“后来呀,还没走多久,就了车祸,死了。”龙俊双手一摊,了个没辙的手势,“她命不好,钱也没了也没了。”
叶知云看着龙俊一脸无所谓的表,只觉得一寒意从浇到了脚。他真的对自己母亲这么无所谓吗?既然这样,他为什么又这么恨他父亲呢?他母亲真的是车祸死的吗?他母亲和自己都在H大教授同一门课程,真的是巧合吗?
叶知云想起了他差被龙俊掐死的那个夜晚,朦胧间龙俊似乎也说过他像谁。他看着墙上的那两幅画,画的人有着同样白皙的面容、微翘的尾和略薄的嘴,摆在一起就像弟一般。
原来龙俊说要自己全的恨,他却依然只是一个替,一个无法逃脱的倒霉鬼罢了。自己孤独了这么多年,人生早已支离破碎,却永远找不到一个真心自己的人。
过往回忆桩桩件件如走灯般在开始脑海闪烁,龙俊初见时人畜无害的笑容,他后面层不穷的恶手段,再后面对自己笨拙又有力的保护,翻搅在一起,将最不堪的过去最可耻的记忆都一一挖掘来,直教人无法呼。叶知云扔掉手的光碟,蹲在地上,双手捶着脑袋,却怎么也甩不掉那些记忆。
龙俊看到叶知云突然崩溃,完的笑容瞬间有了裂痕,他快步走到叶知云前,伸双臂想要抱住他,动作却陡然一顿,僵在了半空。他张,嗓音涩,和刚才的优雅有着天壤之别,声音里一份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慌张:“叶知云,你怎么了,你别想了!”
“你并不我。”叶知云推开龙俊,手撑着膝盖起,眶发红,神却是从未有过的清明。他默默走到自己的画像前,伫立良久,终于说:“其实H大的理系是你自己选的吧,你很你的母亲,却又怨他抛弃了你。”他摸上那双略显忧郁的黑睛,顺着微翘的角,细细挲那尾的一泪痣。“我没有泪痣,你很清楚,你只是把我当成了她。”叶知云冷静地说。
不甘、委屈、愤恨,表在龙俊浮现又消失,在最后竟然现了可以称之为难堪的神。他咬咬牙,像是终于定了决心,对叶知云说:“我承认,一开始我迷你甚至囚禁你,都是为了报复,你只是受到我绪迁怒的无辜者。但是,之后我就发现,你在我心里的分量越来越重。我知我错了,也知我对你了那么多过分的事,你很难再原谅我,但我不知怎样才能挽回,只能把你伤害的越来越。”他用那堪称痴的神望着叶知云,自嘲的笑着说:“我知我已经罪无可赦,在你心里早已判了死刑,所以在你想让我监狱的时候,我没有反抗,甚至在我父亲动手之前先把我自己送了去,这是我应得的代价。但是,你的离开没有消磨我的,当我来的时候,我还是很想把你找回来。”
“对不起,叶知云。我想,我是真的上你了。”
叶知云已经无法分辨他是否曾期盼过龙俊的歉和一句对他说的“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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