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再次收到那人的消息到定好机票前去,间只隔了一杯酒的时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酒、安眠药和伤痕就没有离开过这,似乎这样就可以欺骗自己从来都没有离开过那个散发着威士忌味的加害者,依然可以沉溺于那个读作噩梦的梦当无法自。
那个人过的并不好,不知时间对记忆施了什么妖术,心竟隐隐疼得发。那些人凭什么这样对他?就因为他不纯净的血统吗?为什么没有人注意到他本的优秀和努力呢?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疯,一个蠢货——对方都这般对待自己,为什么自己却在替他开脱?端起酒杯把杯底的冰块和残存的酒一起倒在脸上,已经化近半的冰块不再有锋利的棱角,打在脸上后顺着脸颊又落在上,所过之留一痕,不知为何带着微微的咸苦味,却又飘散了一丝醇的酒香。
风沙打在脸上,这还是第一次军营。周围陌生的Alpha气味混杂着,觉无比糟糕,把脸上的护面向上提了提,躲开了那些探究的目光——从那人在自己的灵魂上留那些可怕的创伤之后,就再也无法忍耐Alpha这样的目光了,令人背脊发寒浑发抖。
那个人了发期,用侣的份前来自然会被领到他所在的隔间。直到站在他面前的时候才明白自己究竟了什么,那个人坐在影里,面前的地面上扇形的光斑逐渐缩小,最后消失——只剩房间的间,有透过气窗照来的一个圆形光斑。
“你过来什么?”
“……”
“你想过来看看我过的有多惨是么?”
“……”
“好,看来你对于他们传给你的消息并不满意。”
那个人一步步的走了那个光,他脱掉了上衣,来的上层层叠叠的伤痕在那副躯上错着,反倒平添了几分狂野的。膝盖似乎有些酸,它们好几次想要去亲吻地面,却又被理智地拉住,依然支撑着这瘦弱疲惫的躯。直到那个人的脸现在光里,光从斜上方洒,让他看起来像是沐浴在神迹的古希腊战神,只不过与那些艺术作品里不同的是,他现在的发被剪短了,看起来更有攻击。
“你不该来。我还在发期。”
“……”
“如果看够了你可以走了。”
“……”
“……”
那个人退回了影,坐在床上。空气的酒味郁得像是被人暴力打砸后的威士忌酒窖,那个人的声音有些发抖,他带着哭腔的声音真的好陌生,但却依旧带有那直击灵魂的压力。右脚向前迈了一步,然后左脚也向前迈去,一直到把这它们支撑的躯送光里。
“我来了。”
“……”
“不知为什么我看到你的伤并不开心。”
“……”
“我睡不着。”
脸上有发凉,就像是两粒冰块从角到,有,但手却不想抬起来去解决一这个问题。脑里在幻想自己现在的样到底是怎么样的,丽的人孤单地站在冰冷的光里么?不……大约是一个瘦弱狼狈的家伙站在一凄厉的光里,像是将被审判的罪人。
“为什么?你已经被你的英雄们救离地狱了。”
“我不知,我不停的在梦……梦见之前的经历。”
“之前的经历?”
“对……我还在你边时的经历。”
“呵……既然是噩梦,为什么来找我?”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来找他?手指在微微颤抖,滴在地面的声音就像是教堂忏悔的钟声,膝盖前冲想要追随那滴去叩击地板,但却又被理智拉了回去。
“不是……我……”
“嗯?”
“不是……”
“……嗯?”
那个人的语气加重了,手指的颤抖更厉害了,不得不把它们收回在手掌,刺痛顺着掌心蔓延到大脑,混合着酒气让大脑都到眩。膝盖终于冲破了束缚,撞击在地面上,好痛……但的渴望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汹涌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了,甚至有些发,蠢蠢动。他看到自己的动作好像想要站起来,但最终却还是没有动,就是静静地坐在黑暗里,用灼人的目光盯着自己。
“我……发现自己无法摆脱那些梦境。”
“……”
“我……我给自己买了很多玩。”
“……”
“我晚上只有勒脖上的项圈自……我……我才……我才能睡个好觉……”
“……”
“我……我……”
“……”
好像彻底失去了继续说去的力气,蜷缩在地上,双拳用力砸在地上,哭喊的声音似乎尖锐到要撕裂自己的神,但实际的声音却是嘶哑而微弱。
“我离不开你了!我试着回到原来的生活!但是……但是我不能了!”
沉默……无尽的沉默。沉默是比黑暗更恐怖的野兽,光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移开了,跪在黑暗里被两最可怖的野兽分,看向同样隐在黑暗之的那个人,有一悲哀的觉。
大约过了一个世纪,兽们把时间从线段变成了一条直线,有限的东西在被吞噬两个端之后就被无限的延伸去。信息素在纠缠,墙似乎都在渗酒,溺毙……溺毙在酒香里……唾在分,胃和大脑一起渴望着酒的温存,还有一分想要一颗药,一颗停止脑喧嚣的药……让无尽的黑暗降临,这样,再一次睁的时候,就是一场回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Summer。既然他们已经把你救走了,你就离开吧。”
那团黑影转开了,似乎不愿意再看着这个狼狈的人。可的痛苦却在疯狂地叫嚣着,渴望酒,渴望药……渴望……渴望着一场痛苦的!该死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这一次的发期这么冷静!为什么……他曾经信誓旦旦着的人跪在他面前,他却如此的无动于衷?
那想要嘶吼想要破坏的绪再一次疯狂的涌上大脑,前暗淡的世界突然变得绚烂而扭曲,好像什么东西从那个死寂的灵魂破茧而。不知是手拉开了衣服,还是衣服自己牵引着手,一件件地落在地上,没有人在意它们落在哪里,但是它们却真的在地上绘一幅绝的画作,画作的心是那个赤着向前爬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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