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正要把银扔去,忽然有一只大手把他拽了人群。回一看,竟是孙二麻。
“小兄弟,万万使不得!”孙二麻凑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音。“这不是赌局,是骗局。本没有人能猜骰在哪个碗里,周围这些人里,有一半都是他们的同伙。”
“原来竟是这样,多谢孙老指。不过嘛……”顾沈抱起拳,向孙二麻了谢,随即却又话锋一转。“这钱,我还是要赌。”
“小兄弟……”孙二麻还想阻拦,顾沈却笑眯眯地拍了拍老的肩膀:“放心吧,孙老,我自有方法。”
孙二麻叹气。“算了算了,你们年轻人事风风火火的,拦也拦不住。若是输光了钱,晚上再跟我回去喝一顿金玉甘甜汤。”
“多谢孙老!”
顾沈挤回人群里,将那唯一一锭碎银扔了碗里。大汉一挥笔,写了他的注金:“叫,碎银四钱!”
收齐了注金,便开赌了。
“大伙儿瞧仔细了!”
大汉掀开一只碗,将那枚骰压在碗底,开始随机挪动三只碗的位置。
那大汉人虽得鲁莽,动作起来却十分灵活,两只手臂飞快地替着,看得人缭,碗只在前留一模糊的影,便又换到一个地方去。
“好了。”
大汉终于停了来,所有人的视线都盯住那三只碗,一片寂静。
“我看到了,是间那个!我押间!”终于有人喊声来。
“对对,我也觉得是间那个!”好几个人随之附和。
“不,不对,应该是右边那个!”人群亦有反对的声音。剩还在犹豫的人,便跟着都选了右边。
“你呢,叫?”大汉问他。
顾沈微微一笑。“我押左边。”
大汉逐一翻开了三只碗。骰果然在左边那只碗里。
人群传一阵失望的抱怨,只有大汉喜笑颜开,将赌金一脑地倒了自己的腰包。
“喏,叫,你的奖金。”大汉数三锭碎银,扔过来给他。“快拿去仙游客栈,吃顿香酥烤鸭!”
顾沈却不接,又将银推转过去。“接着赌。”
“哈哈,你这叫,竟还个嗜赌之人,”大汉大笑起来,“好,一把!”
第二把,第一输掉的人退了不少,参赌的人少了些,但大汉仍收到了不少注金。
顾沈依旧选的是没人注的那只碗,三锭碎银赢回了一锭小小的元宝。
大汉见他连赢两把,神微变,似乎看穿了他的诡计。
“这叫还差最后一把,就能赢走五十两银!咱们这一把先不注,由他一个人来赌赌运气。”大汉宣布完,又最后向顾沈确认:“叫,你确定还要接着往赌?”
孙二麻在后使劲拉他的衣裳。“小兄弟,别赌啦,见好就收!”
顾沈志在必得地将那枚小元宝往桌上一撂。“赌!”
第14章 乞丐x魁
最后一赌局开始了。
围观的众人都屏住了呼,全神贯注地盯住大汉手上的动作。
那大汉也使了全力,双手的动作快如闪电,以凡人的视力本无法捕捉。
足足过了一香的时间,大汉才终于力不支,气吁吁地停来。“好了,你猜吧。”
“这哪猜得来啊!”众人一阵叹息。
顾沈仍是笑咪咪的,手往间那只碗上轻轻一。“在这里。”
大汉脸一变,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木板。“这叫作弊!”
随着他这一声大吼,电光火石之间,形势陡变。
围观的人如鸟兽散去,却还剩了六七个,看样都是大汉的同伙,面凶恶地朝顾沈扑过来。
顾沈起迎击,三拳两脚打趴一个,无奈对方人手众多,渐渐落了风。
只见孙二麻从树上折一只柳枝,狠狠在一个小氓上。“让你们骗人,让你们骗人!”打得那小氓捂着到。
大汉起拳冲向顾沈,浑暴起,气势汹汹。
顾沈从地上捡起两块尖锐的石,藏在手心,等到那大汉冲到他近,才抬起手举到面前。大汉于惯无法停,只能睁睁看着自己被石块尖锐的边缘划得鲜血淋漓。
顾沈一扔石块,笑着勾勾手指。“再来!”
大汉怒发冲冠,咬了牙关飞起一脚,朝着他的脸端端踢上来。
顾沈已经看透了这大汉打斗的路,光靠蛮力,不讲技巧。等到大汉的脚已经近,他双一弯,矮,轻易避过。那大汉反倒因为用力过猛,自己摔倒在地。
“你这臭叫!”
大汉骂骂咧咧地,正要爬起来,顾沈已经蹦过去,一脚踩在大汉。一血从大汉,呛得他直咳嗽。
孙二麻也已经收拾完了大汉的其余同伙,信步走过来。“年轻人啊,愿赌服输。连这理都不明白,还要怎么在街上混啊?”
那大汉看败势无法扭转,这才不不愿地从怀里掏那锭银,到顾沈手里。
顾沈收了银,拉住孙二麻要走。孙二麻临走还不忘恐吓他们一句:“这回是我的小兄弟不跟你们计较,若以后还敢在这街上行骗,看老不打断你们的!”
那一伙骗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丝毫没了威风。孙二麻这才转问顾沈:“小兄弟,现在咱们上哪儿去?”
“咱们先去他们说的那个仙游客栈,吃个痛快!”
孙二麻一捋胡。“好!”
那仙游客栈是陆州城首屈一指的名店。
他们两个叫并肩走去,周围客人纷纷捂住鼻。店小二连忙挥着白巾,要赶他们去:“去去,不许到里来要钱!”
顾沈也不恼,将白白胖胖的大元宝轻轻放在柜台上。“开两间天字房,再要一桌酒菜。”
小二看得睛都直了,隔了几秒才回过神来,旋即笑容满面地弯腰来。“二位里边请!”
二人了香酥鸭,卤,清蒸鲑鱼和一斤烧酒,酒足饭饱,只了不到一两银。
孙二麻拍着吃得圆的肚,好不痛快。“小兄弟,你可真是运气好,那么快的手,也亏得你还能猜。”
其实顾沈不是猜的。
前两把,他知人群里有骗,会带着其他人选错误的答案,于是故意猜没有人选的那一只碗。到了最后一把,大家都屏息凝神,静可闻针。虽然大汉手上的动作难以分辨,可是他只要追着声音,便能知骰在哪只碗里。
他同孙二麻一一说明其缘由,孙二麻这才恍然大悟。“你这小兄弟,看起来不声不响的,脑瓜倒是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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