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迷 - 第四章

    还没遭受过社会毒打的年轻人面对问题习惯逃避，程彦自觉自己还没那个义务和权力去教育杨翰远，再跟他待一块的时候一律闭嘴不提向问题。其实想想还好笑，追问底的是杨翰远，逃避现实的也是他，这个年纪的男孩都那么别扭又自私不懂事的吗？

    程彦偶尔想起来会有抑郁，然而这儿抑郁都撑不到一次见到杨翰远就消散无踪了。等到见到了人，一张帅气光的笑脸烈地朝程彦照耀过来，他就更加没了脾气。

    总而言之，得好看又会卖乖基本是可以为所为的。

    而此时，得好看的杨翰远同学被不受影响的英语老师愤怒地骂了教室罚站，起因是杨翰远在上课的时候观赏黄片，并不小心开了外放。

    杨翰远本人倒是没任何羞耻心，面如常大大咧咧走了教室，周围一圈女孩却都红了脸，小声或大声抱怨着，夹杂着男生们捺不住兴奋此起彼伏的“瀚哥啊”，把年轻英语老师的怒气又推波助澜到一个临界，产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

    “杨翰远我不你爸妈是国了还是死在了外面！你今天就得叫你的家过来！现在立刻给你家打电话！”

    女老师尖锐爆发的怒吼使得班里立刻安静了，接着，杨翰远那张面无表的脸现在门，倒把怒到极的女老师唬了一。

    四十分钟后，程彦现在了杨翰远教室门。

    “谭老师您好，我是杨翰远表哥。”

    “表哥？杨翰远之前不是说他妈国了，在本地也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女老师狐疑打量程彦，探究的视线不太令人舒服，程彦任她打量，装模作样苦笑一声：“他说的也没错，我算是他远房表哥，之前来往不多，这次是因为我被调到吴地期工作才有了联系，我也没想到这次会被叫过来。”

    程彦远远地怒瞪了杨翰远，凶的，跟平时的形象相差甚远。杨翰远却好似被戳了莫名的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仿佛一个神经病。

    谭燕似有所，回看了，杨翰远立刻又站直恢复成了面无表。

    “好，是家就行，程先生你和杨翰远直接去我办公室等我，我去二楼把杨翰远班主任叫来。”

    “其他人，给我把所有试卷的错题都看一遍，节课要课堂考试。”

    又是一片哀嚎，被谭燕的怒斥无镇压了。

    被杨翰远急call来救场之后，程彦自以为自己已经想好了所有况的应对策略，所以等谭燕那一句脱离自己应对范围的“程先生，你表弟是变态吗？”的责骂砸到自己脸上的时候，程彦整个人是茫然的。

    “谭燕老师，麻烦您先不要人攻击，可以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杨翰远他在我的英语课上看视频，还开了外放！”

    杨翰远立刻可怜无比地了嘴，“我不知啊哥哥，我只是偷偷看了手机，不小心开了一个垃圾网站，谁知会发那声音啊。”说着，他厌恶地皱了皱眉，仿佛事的确乎自己意料。

    谭燕僵地看了看程彦，又看了看卖乖卖惨卖得无比顺其自然的杨翰远，脸有些难看。

    “不是故意的你上课玩手机就是对的吗？徐老师没告诉你们上学不能带手机？”

    一旁的班主任徐老师脸也难看了几分，心里对谭燕有一丝不满，脸上却笑眯眯的。

    “谭老师，杨翰远平时表现都不错，况且我刚刚问了班里的同学，他也没和你对着，你让他去罚站他就乖乖去了，你让他打电话叫家他也乖乖叫了，其实完全没必要那么兴师动众吧。”言语透一些对谭燕越俎代庖叫家的不满。

    谭燕一爆发了，“徐老师你什么意思？说我小题大吗？杨翰远看片被我发现之后就一直在挑衅我，我让他打电话请家他冷脸对我，况且什么叫表现不错？他语文数学其他科目是都不错，英语考试哪次不是垫底啊？我还怀疑他杨翰远针对我！”

    程彦冷声冷气打断了她的话：“谭老师，针对于杨翰远在您的课上玩手机没有认真听课这件事，我先向您歉，但是我也有义务提醒你一，无凭无据的话，说来算是造谣，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和同学在，您现在这样已经对我弟弟的名誉造成了严重影响，在事还没清楚之前麻烦您先冷静一。”

    谭燕没想到自己今天居然踢到了铁板，程彦看着是个好欺负好拿的，实则绵里藏针，比一些耍无赖没什么文化的家还要不好说话。

    她本意是想着挫挫杨翰远的锐气，让他不敢再让自己作对，不敢再用那仇视的神看自己。

    天知她有多厌恶这个学生，之前因为杨翰远忘了写英语作业，谭燕检查到他的时候发现了，仅仅是翻着白当着所有学生的面骂了句“有娘生没娘的小畜生”，就被他完完全全地仇视了。从那之后，每回谭燕来他们班上英语课，她都害怕经过杨翰远的座位。

    的确，他从没反驳过自己，也从没明面上跟自己对着，但是谭燕害怕接到他的神，和他平时的表现完全不符的，一冷漠而仇视的，野兽一般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