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掠。之前平州往雍州的商路断了,货如果运不去,麻县的猎都没饭吃,我们也得买大量的盐跟糖,以及一些药材回去。”
陈重拍了拍箱,示意这些就是他们准备带回去的东西。
“听说官军常来肃清贼寇,但这些人还是溜得很,造.反的兵卒,绿林客跟山匪……幸亏我家薛娘留意到昨日看到的可疑之人,算是早有防备。这帮人灰土脸的,饿得发昏,看到我们这么多箱,估计都没想里面是什么,上来就抢。”
薛娘抱着手臂哼笑:“只怕这里面还有赤魍山这几个家伙在煽风火,说我们带了金银米粮。”
这时山匪纷纷叫冤,雍州了好一阵,现在商队几乎见不着了,好不容易来一条大鱼,他们怎么可能放过。
墨鲤也回过味了,难怪这一路的锦衣卫如此多,钧安排得如此周到,甚至有些大动戈,看来这些锦衣卫不是特意派来的,而是原本就在雍州搜查圣莲坛余孽。
燕岑听到石磨山寨的消息,一时张万分,连忙追问。
陈重想了想,笑:“没事,我听闻石磨山的大当家砍了两个圣莲坛的香主呢,要是没有他们,雍州这些江湖门派也不能那么快反应过来,单单指望官军,可没那么容易。”
雍州大旱三年,民不聊生,能逃走的人都跑了,剩的人很容易被天授王那说辞糊。
但本质上,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跟石磨山寨一样是山匪,还没有石磨山寨众人的齐心。
其实石磨山,就是程泾川曾经谈过但不可能得到的一个避世理想:一群人远离尘世,离群索居地生活,来避免残酷世间的伤害。
因为人的想法会变化,清苦贫瘠的生活过久了,就会怀念外面的一切,更会效仿曾经欺压他们的人,为了巩固地位再去欺压别人。但这个问题在石磨山不会现,因为寨里的人清楚地知,山外没有他们的容之。
即使不是世,就算没有天灾,他们还是会被驱逐被鄙夷,他们从未被这世间接纳过,只有在石磨山,才能堂堂正正地为“人”而不遭受异样的目光。
“石磨山大当家确实有些才能。”孟戚想起当初所见,石磨山利用地形抓住那些不怀好意的江湖人。
其包括一个妄想斩断齐朝陆氏龙脉,来向吴王卖好的桑。
仔细回想从北到南这一路所见的蠢昧恶徒,竟也到好笑。
孟戚不着痕迹地瞥了墨鲤一,心约莫是阿鲤一直在边的缘故,连那些蠢的可憎嘴脸,都成了妙记忆的一分。
孟戚移开目光后忍不住又悄悄转回去,一不小心对上了那双睛。
——墨鲤恰好也在看孟戚。
四目相对,就有说不清不明的气息徐徐缠。
猝不及防,在彼此看到了相似的绪,又无意识地在嘴角边漾笑意。
可能孟戚觉得这一很快,墨鲤也没发现任何不对,以为就是随便看了一,连自己是否在笑都没察觉到。
陈重吃惊地微微张,满脸疑惑,随即一只手自旁边伸来捂住了他的嘴。
得能够遮住别人光的陈重无辜地低,看向边的薛珠。
“这些匪寇给官府吗?”孟戚懒洋洋地问。
正好,锦衣卫他们很快就能找到,也不得能立刻解决在雍州窜的匪寇。
燕岑的神完全恢复了,得到石磨山的消息,让他归心似箭,同时又有些懊恼,在如此危急的时刻,他却没有跟石磨山的大伙在一起。
“咳,孟兄与我要一起回平州,此间事了,大家不妨一起上路。”
墨鲤主动说,然后他发现薛娘神莫测在自己跟孟戚上瞟了一圈。
349 夫得失
去的路很, 不知行到何方, 会遇什么样的人。
回平州的路却截然相反, 除了在雍州遇到两次山匪劫, 其余时间就没有任何变故发生了。
仿佛圣莲坛跟盗匪应和天授王起事这么一闹,将不安定的风险消耗殆尽,又或者孟戚墨鲤的名号已经在江湖上盛传,先是坑死了青乌老祖,又杀了天授王跟郑涂, 其余人等掂了掂自己的分量,识趣的退避三舍。
这让孟戚意兴阑珊, 躺在墨鲤边说:“看来该是隐居的时候了。”
墨鲤不明所以。
孟戚就绘声绘地描述了通常况那些江湖传闻的影响。
一开始是人人畏惧,但武林三五年就能换一代, 最快的名方法就是踩着那些“凶名远播”的家伙打名堂,尤其是那销声匿迹好几年, 传闻都显得不真实的况。
“到那时,我们就有源源不绝的麻烦。”
“……”
墨鲤觉得孟戚这表不像在描述麻烦,而是送上门的乐。
“后天就要竹山县了。”
孟戚地叹了气。
客栈的床太小,有挤。
陈家商队的人数太多,这边地方偏, 客栈条件本来就不好, 谁都没有单独住一个屋的特权——因为客栈的屋不够,已是十一月了,普通的脚店太冷了,陈家对自己人并算不吝啬。
客栈被褥散发着霉味, 孟戚门后就习惯地将枕被褥全丢到桌上,揭开床帐,打开窗,任由冷风将屋得凉如冰窟,反正他跟墨鲤都不怕冷。
这些屋一整个冬天通风的次数有限,无论怎么打扫,气味都让人皱眉。
伙计方才打算送炭炉多赚铜板,结果一屋就被风傻了,离开时一直用看疯的神瞄孟戚。
墨鲤也遭了池鱼之殃,挨了好几个白。
“这家客栈的饭菜还没到难以咽的程度。”墨鲤试图劝孟戚。
“不,我们还有粮。”
孟戚一拒绝,离开太京的时候他带了整整十斤的油饼。
这玩意是面粉的,香油炸得两面金黄,在冬日能保存很时间。
另外还有十斤脯,十坛好酒,一路又买了栗跟各糕,一边消耗一边补充,直将车得满满当当。
——当胖鼠只想躺在床上啃栗时,拖是拖不动的。
就在墨鲤想要起来的时候,孟戚一把将人拉住,郑重:
“阿鲤,我总觉得薛娘这些天在探问什么。”
饶是孟戚,越接近平州竹山县,也难免有患得患失。
墨鲤不是不安他,但他发现自己说得越多,孟戚越觉得张。
再者,墨鲤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薛令君让他去之外远着孟戚,结果他把人带回去了,秦逯可能指望他带回一条鱼,结果是一只胖鼠?这差得有多!还有唐小糖,师弟年纪还小,该怎么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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