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你很聪明,也懂规则,难得的还非常理智和清醒,所以,再把这块排骨也吃了吧,箫箫,你现在还是太瘦了,要多一才行!”
闻箫没有异议,听话地吃了排骨。
一旦有了期待的事,间的时间就会过得很快。
用比平时慢了一半的速度写完卷,闻箫跟外婆打了声招呼,说要去楼的篮球场打篮球。外婆很兴,一边织衣一边告诉他:“多运动运动,早于十不准回家。”
闻箫手指勾起钥匙,换上运动鞋:“好,记住了。”
篮球场旁边的灯坏了一盏没修,让整个场地比以前更暗了些。闻箫来得比约定的时间早了十分钟,他在场地里走了两圈,又靠着篮球架坐,拿了手机来。
离九还有五分钟。
闻箫班级群,发现里面聊天聊得火朝天。
“上官煜:我已经光了我一个星期的零钱,为什么还是没有5S的卡?”
“班-陈震宇:因为你才从非洲偷渡过来,没拿到我大欧罗的居住许可哈哈哈!”
“赵一:因为你氪的金还不够多!加油吧少年,把一个月的零钱投去!”
“上官煜:靠,大师,这游戏是你家开发运营的吗?”
翻了一会儿聊天记录,再看时间,五分钟已经过了三分钟,闻箫把手机放袋里。
与此同时,他心里开始数数,1、2、3、4、5、6、7……
然而,一直到他数到三百,也没有人向着篮球场走过来。
猜池野应该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脚,赶不过来,闻箫重新把手机拿来,打开刷题件,随便选了一科,难度勾选最,开始认认真真题。
白的运动鞋踩在泥地面,岔开,骨节分明的手指选定答案,随后动到一题。一直到系统提醒手机电量还剩百分之十,闻箫才停来。
九二十三。
闻箫有担心。他打开通讯录,一就看见了池野的名字。他的朋友不多,联系人更少,通讯列表上除了外婆就是池野的名字。手指悬在屏幕上方,闻箫犹豫几秒,还是了去。
正在接通。
反馈的不是单调的“笃——”声,而是“您所拨打的用已关机”。
关机?
闻箫想了想,应该是手机没电了,或者别的原因。
坐在篮球架没离开,闻箫隔十分钟又拨了一次电话,依旧提示对方已经关机。
电量只剩百分之六时,闻箫没有再继续拨号码,在确定没有静音后,将手机放回了袋里。
医院。
走廊上很安静,不知哪间病房突然传来嚎哭,有人絮絮在劝,但哭声一直没有停。
有护士在问怎么回事。
“3床的病人,我以为他能再持久一,听说是退休的老教师,每天好多学生来看他,没想到走得这么突然……”
池野才签完病危通知书,握笔的手指一直在颤,横竖没有一条是平直的。他到了护士站,嗓音很哑,“请问有手机充电吗,我手机没电了。”
这里的护士都认识他,其一个拉开屉把白充电拿来,递过去,又安他:“今天值班的杨医生也在,她很厉害的,不要张。”
池野接过充电,说了声“谢谢”。
就在旁边,池野连上,隔了一会儿手机才自动开机。时间离九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池野了一气,颤着手指闻箫的手机号码。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已关机,sorry……”
接着,护士看见池野重新把号码拨了一遍,听见提示用已关机后,会挂断,再重复刚刚的动作。
见他一连拨了六七遍号码,两个护士对视一,拿充电那一个小心提醒:“对方会不会是不太方便,所以关机了?或者没充电?”
现在打电话没有从前那么频繁,能把电话号码背来的更是少数。看池野拨号码时拨得那么熟练,对方应该是很重要的人。
另一个护士也言帮腔:“你要不给他发个短信或者微信留言?这样他开机了,肯定就能看见,或者——”
池野抬了。
不知怎么的,说话的护士声音渐渐弱了去,有些害怕地别开了视线。
这个少年的眸黑沉,里满是躁郁,又像是在恐惧着什么,溢几分惊慌。
意识到自己的绪不对,池野闭了闭,行将漫上来的慌压了去。
他拿走了充电,重新坐到了之前的椅上。
抢救室里还在忙碌,夜跟此前的无数个夜晚一样。他机械地拨着闻箫的号码,一遍又一遍,直到拇指的关节都发酸了才停。
他已经三个星期没有去学校,几天也见不到一次,就算两人偶尔见面也很匆忙。晚上会视频或者语音,但基本都在夜,要不是闻箫等到很晚,要不就是没聊几句,他就无意识地睡了过去。
醒来看两人的视频时,通常显示的却是半小时或者四五十分钟——在他睡着后,闻箫没有立刻挂断。
但闻箫从来不说什么。会听他聊枯燥的工作的事,会在他累的时候扶他一把,会帮他在医院照顾芽芽,会在昨天走的时候问他有没有时间,听见可以约在篮球场见面时,里藏不住的愉快。
闻箫……
垂在一侧的手握成拳,“砰”地砸在座椅后的墙上,池野仰看着刺的冷白日光灯,忽然觉得自己……很不负责任。明明是他先行闯对方的里、也是他一步一步不断靠近,是他将闻箫带到了边,打了他的脚,让他跟自己一起陷在其,轻易无法离。
可是现在?
他明明昨天才说,无论是生病了还是别的事,都要告诉他知,他甚至自信满满,觉得自己一定能够理。
他太自信、太傲慢、太自以为是了。
手机关机,可能是闻箫不想理他,可能更大的是……闻箫还在篮球场固执地等他。
明明已经知他违约了、去不了了,依然固执地等在那里。
心脏缩起来,池野呼间有了一窒息,他攥手机,由此导致的疼痛却如同鸿般轻浮,迟钝地仿佛被切断了知觉。他说不清到底是哪里有刀割似的痛,一阵接着一阵,以至他周肌绷,松弛不得。
最后,他仰靠在椅上,手背和手腕一起盖住了睛,挡住了光。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金属门打开,主治医生从里面来,请他到办公室谈话。
主治医生摘罩,说得很直接:“这一次救过来了,但况……很不好。我们会尽全力,但后续我们不敢任何保证。”
池野很平静,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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