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俏在一旁听得心如擂鼓,陛,哪个陛?庄衍,哪个庄衍?自来到这里,从来只在人听说,在书上看见的东梁皇帝与上一任东梁国师,此刻竟活生生在她前……
孙俏甚至不清楚两人之间的谈话是怎样结束的,再回过神来时,那一大群人随着间那轿很快离开了这本就狭窄的街。
她反应过来,上前半步仔仔细细将这怪老从打量到脚,“你就是以前那个最有名的占卜师?”
“十多年前的事了,”他拾起放置在地上那破旧的算命幡,起了发麻的膝盖,“现在我只是一穷算命的。”
年轻时,他的确名气遍布天,甚至引得一国之君亲自以礼相待,年仅十八岁便成了东梁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国师,因为他有一双可以窥探天机的睛。
当时的他沉浸在名利权力的浪涛,一度迷失了自我和本心,甚至忘记师父的告诫,为了世人的敬仰,帝王的信任尊敬,他开始频繁使用自己的能力,但是很快他就遭到了天谴。
在他二十四岁那年,因了一次重大天机,一夜白,容颜枯槁,生命和青加速逝。他为自己卜了一卦,唯一挽救的办法就是放弃所拥有的一切,多行善事,别再妄图窥探那些凡人不该看到的。
从此他向东梁皇帝辞去国师之职,两袖清风游走人间,拾起师父曾教他的那些易经风、摸骨看相,当了一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算命先生,赚来的银也几乎接济了那些可怜人。
一路回到赌坊,孙俏心格外复杂,这东梁皇帝千里迢迢来到嵘州城,怕不止是为了让那庄衍算什么,不过左右应该也不关她的事,关键是那个朝……她本以为他们的份多也就是个什么郡王县主之类,哪知一个皇帝,一个公主,微服巡?
想到之前她卖力在那位公主面前撮合,不由冷汗淋漓,想着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把孙孟璋推了火坑,毕竟众人皆知,公主的驸可不好当啊,只希望那公主别太将这事放在心上。
回到自家几日不曾开张的赌坊,刚走至门,一群等待已久的赌徒便迎了上来,对她嘘寒问的同时又开始打听赌坊什么时候重新开张。
面对这些熟又粘大的老客,孙俏态度极好,颇为快地保证:“明晚开张,赌税算我的。”
古往今来,占便宜这事谁不喜,众人听此自是天喜地离去,一路奔走相告。
推开自家赌坊大门,经过三日,一楼的残局早已经收拾好了,昨夜她吩咐陈六和大宝新置的赌和桌也十分效率地安放整齐了,老张老李告诉她,这次赌坊拢共损失了将近二百两银,加上这不开张的三日,损失有些大。
孙俏自然把这一切都算在了那苟富贵上,她这人一向不喜吃亏来着。
苟府。
苟富贵正躺在床榻上,一旁两个婢正为他上的多严重的咬伤换药,即使她们手再轻,还是疼得苟富贵呲牙咧嘴,心暗恨,盘算着该怎么报复回去。
换好了药,苟富贵看着前两个婢女,均是材婀娜,酥饱满,细腰盈盈可握,就是这容貌比起云盛赌坊那小娘们还是次了些。
前几日雇了那些个听说以前是山土匪的打手,由于常听狐朋狗友夸他们厉害,给够银手绝对不会让雇主失望。他信以为真,砸了不少银在他们上,随便找了个由让他们去砸了那云盛赌坊,好借机让那小娘们委于他。
他也提前查过他们家了,孙家就一个穷酸秀才而已,这年谁家还没个秀才?他们苟家还是惹得起的。哪知那小娘们看着柔柔,却是个不简单的,本以为她被人掳了去,铁定是凶多吉少,他想了想也就放弃了再找麻烦的念,今早却得知那丫又被找回来了。
越想越生气,他一个抬手想掀了一旁的瓶,却不小心扯动了上多伤,疼得他好一顿叫唤,两个婢见此赶上前来安抚,又是气儿又是言糯语地安,女人上的香味儿直苟富贵的鼻。
那玩意儿又起了反应,由于上伤严重,他整整憋了三日没搞女人,可将他憋坏了。他的目光落在前两名女隆的和那丰满红的上,一双绿豆小里闪着.的光。
正准备让她们好好伺候一番时,一鼻青脸的小厮匆匆忙忙跑来,跪趴在地上慌张:“少爷少爷不好了事儿了,有人带着一群人到咱府上闹事儿来了,大门都给砸坏了!”
☆、拉拢
苟富贵被人扶着去,刚一穿过院的门去到外院,一个影便朝他这边横飞了过来,直直落在他脚跟前。
他吓了一,连往后退了两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家丁,还是他这府上最厉害的一个护院。此时他一张脸成个猪,鼻两行血来,倒在地上痛苦.。
孙俏收回刚踹人的脚,看着那苟富贵,一个抬手,贺安年就带人冲到他们面前,苟富贵连连后退,忙唤旁几个家丁挡了上去。
贺安年此番亲自手,家丁很快被打趴在地,苟富贵吓得倒在地上,面惊惶,“别过来,别过来,我给你们银!”说着便伸手摸向怀,拿几张银票洒在众人面前。
贺安年看都没看,抬手握住他袍领,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双脚悬空的苟富贵心彻底慌了。
孙俏绣鞋踩着一地银票,走近嗤了一声,“吃了熊心豹胆,敢砸你姑姑场是吧?”
以彼之还彼之,她向来如此。
待一行人了可谓已经千疮百痍的苟府,贺安年带着自己手一群兄弟正准备与她告别,孙俏及时声:“你们有没有想过过些安稳日?”
贺安年和他后那群兄弟齐刷刷看向面带微笑询问他们的孙俏。
贺安年问:“老板娘什么意思?”
孙俏回看着众人,笑眯眯说:“我那赌坊正好缺十几个人,吃住,月钱比其他赌坊一倍。”
贺安年后的一众弟兄皆有些动心,贺安年那张刀疤脸却没什么表。
“老板娘不知我们以前是什么的?”
“盗?土匪?”
“知便好。”
孙俏奇怪:“你们现在不是不当土匪了。”
贺安年自嘲一笑:“也许江山易改本难移。”
孙俏愣了,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随后听其意,她徐徐:“这世上哪有人天生想当土匪盗,无非是生活所迫,你们现在不也不那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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