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以前还要白,额又多了几个疤,原先脸侧有的那颗淡小痣,现在已经看不见了。
她半蹲在床边,拉住他的手,掌心是温的,也很燥,手背上的伤有,还没完全愈合。
“李清潭。”云泥把他的手贴在脸侧,就像那个梦里,他拉着自己的手贴到他的脸上。
她眶有些酸,“我要回去了。”
云泥这一趟来得着急,学校还有一个项目在跟,那是一整个团队这一年来所有的努力。
她是主要负责人,没有办法撒手不。
“你答应我,一定要等我回来。”云泥看了李清潭一会儿,他的有些燥,她伸手摸了一,又俯凑过去亲了亲。
闭着的瞬间,她的泪落在了他的睫上。
第37章 去奔赴一场的相见
云泥回到庐城之后有很一段时间都不太能睡得好觉, 闭上就是李清潭躺在病床上的样。
他的况日复一日,始终沉睡着,李明月每天都会在微信上和她说一句李清潭当天的况, 容不多, 只有两个字。
-平安。
是啊,只要他还在那儿, 哪怕一辈都不会醒来, 可总比再也看不见摸不着要好。
在墨尔本那几天, 云泥常常会想, 如果李清潭要是没有认识她就好了。
不认识她, 他不就会遇见吴征那样的人,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七八糟的事, 会顺顺利利在庐城读完二平安回到北京。没有受伤没有国, 不会有在墨尔本难捱晦涩的五年, 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生死未卜的躺在医院, 他会永远是那个骄傲又肆意的少年, 一生顺遂万事顺意。
她是他一帆风顺的人生里现的一个漩涡, 将他扯来, 却又不能全须全尾的护着他。
可也许人生就是这样的戏剧化, 在故事的最开始遇见什么样的人, 是没有办法选择的事,在故事的最后又错过哪些人,也都是没有定数的结局。
云泥是李清潭人生里无法躲避的漩涡,可他何尝不也是她人生里绕不开的一条岔。
云泥再去看李清潭是一九年的一月旬,走之前她陪云连飞去医院了复查,安顿好之后,又一次跨越国境线来到他的城市。
那时候墨尔本还是夏天, 天空疏朗旷,李清潭的病房离海岸线不过几百米,温咸的海风从窗来。
云泥站在床边,看护工替他拭,脸、耳朵、后颈,在护工要去解他前的衣服时,她眉心一,忽然说:“我来吧。”
护工停动作,像是理解了她的意思,没说什么,只是笑着把巾递过去,提醒:“会有累。”
“没事。”云泥接过巾,重新打拧,“这段时间辛苦您了。”
“这行,没有不辛苦的。”护工是墨尔本本土人,会说很利的文,在被暂时接替了工作之后,她拿着壶走了去。
李清潭的况已经稳定来,只是人一直没醒,医生说是车祸时大脑受到了撞击,现有的医学技术只能保证平安,却无法给准确的苏醒时间。
李明月之前一直待在医院,看了太多穿着病号服去世的的人,总觉得忌讳,不想李清潭一直穿着那衣服,从家里带了几睡衣过来。
昨天是蓝灰格纹,今天是丝绸的蓝,衬得他的肤格外白。
他的脸也比上一次见面时要好了很多,手背上的伤也已经脱痂,只剩一淡淡的痕迹。
云泥低解着睡衣的扣,一开始心无旁骛什么也没察觉,解了一半,指腹在不经意间碰到他温的肤,动作一顿。
她很缓慢地抬起。
李清潭还是那副安静模样,而密的睫在午后光的照耀,在侧留一有弧度的影。
她收回视线,看着他随着呼一起一伏的膛,脸忽然烧了起来。
……
那一场车祸到底还是给李清潭留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他的上有很多一小条或是一小块的伤疤。
他肤白,以前像一块还未经打磨的玉,透着纯粹净的光,而如今,却布满了裂痕。
云泥摸了摸他前最的一,睛有些酸,低声问:“李清潭,你疼不疼啊?”
没有人回答。
她轻叹了声气,替他将睡衣的扣重新扣好,伸手去解睡的带时,却不去手了。
“算啦,我不趁人之危。”云泥自言自语,退到窗边站着,脸上的意被海风散。
等到护工回来,她从病房里走了去,坐在走廊的椅上。
李明月从外面回来,“怎么在外面坐着?”说完往里看了,又笑:“不好意思啊?”
云泥脸,伸手挠了挠,反驳的没有说服力,“不是。”
李明月也没多打趣,也坐了来,“我打算等国天气和的时候带他回国,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墨尔本和国跨越两个半球,距离相隔万里,云泥每次都是傍晚发,清晨才抵达。
那么远的距离,让她在庐城的那一个月里只有收到李明月的消息时,才能稍微的放一会心。
可是回到北京——
云泥脸上的言又止被李明月察觉,她轻轻笑了:“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见不到他了。”
李清潭在事之前也曾给李钟远打过一通电话,李钟远还以为他又要胡来,在家里大发脾气。
可李明月了解李清潭,她和李钟远大吵了一架,“你非要把他死你才满意吗?他没有说错,错事的明明是你,可你却让他来为你承担这份错误。如果他这一次真了什么事,我希望您不要后悔。”
李钟远没有想到李清潭真的会到那一步,就像他相信自己永远可以掌控所有的事。
可李清潭用一场无法挽回的车祸打破了他所有的自以为是。
李钟远这一生唯一过的一个错误选择,用那样惨烈的结局给了他迎一,让他终于意识到,这么多年来,他到底都了些什么。
……
接来的半个多月,云泥每天都待在医院,偶尔周末的时候,护工会将自己还在上小学的女儿带过来。
小姑娘的文说的不畅,坐在床边磕磕盼盼读着童话故事。
要回国的那天,云泥又抢了护工的活,温的巾从李清潭的额、眉、睛一过去。
忙活完,她从屉里翻剪刀,替他修剪了发,只是能力不够,剪完才发现东边西边短,像个冒茬的刺猬。
她忍不住笑了,掉他脸上的发茬,安:“不过还是很帅。”
云泥笑完又静静看了他一会,而后俯将印到他上,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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