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卿其实已有些不舒服。
他步履缓慢地朝前走去。过度使用的神力像一柄双刺的矛,刺痛了雌虫的神图景,也反过来伤及了他自己。前的世界时而变暗时而发光,模糊了雌虫此时挣扎的模样。
但他依然记得——刻地记得,他要的、他得的……他要让雌虫也尝尝那般痛苦的滋味。
他走到雌虫的后,伸手来,用力地了雌虫的肩膀。
有这么一刻,他恍惚想起上一世里遇见过的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行事暴,飞扬跋扈。不仅对自己的敌手狠得心,而且对边最为亲密的人也毫不手。贺卿听说过他待的手段,也知晓他的人们都曾半夜送去过医院急救。贺卿对此并不多作评价,但也的确不太理解。
而在那男人尚且在外逍遥的那段时间,他曾与贺卿有过短暂的。当贺卿问到他为什么这样的事,男人笑着回答,“啊,因为我喜。”
那时贺卿摇摇,表示不太明白。
“这么说吧,只有伤害他们的时候,我才能获得一平静。”男人燃一香烟,倚靠在旁,“小冉,你可能不会明白……老实说,我也希望你不会明白。有时候,并非是我给予他们痛楚的觉。因为我同样地承受着相等……甚至更的痛苦。而那东西,却正是他们给我的。我只不过是,要将这样的痛苦,返还回去罢了。”
“这……”
“毕竟是他们将我拖渊。如若这份沉重……只有我一个人来背负,也未免太不公平了些吧。”忽地,男人的脸上了一个嘲讽的微笑,“既然我活得这么难受,那不如就让所有人一起来承受。”
后来贺卿才知,男人的人们是他的亲生父兄。在男人尚不明事的时候,他们暴并囚禁了男人。自此之后男人的世界观彻底颠覆。他大变,最终走上了这样一条路。
而男人最后离开之前赠予他的卡片上,那句意味的话,也一直印在他脑海里。
“人是嗜的土壤,其罪恶在暴怒生。”
曾经他对此完全不能理解。而现在,他似乎多多少少已有碰到这句话的某意义,并理解了其一分。
无法对自己的雌君狠手,就只能先将目标定在雌虫上。他曾经的打算是慢慢接近雌虫,了解他的相关信息之后,再让雌虫也受到心之被伤害、被摧毁的痛楚……比如雌虫珍视的工作,或是其他什么东西。
但现在,已经让怒火烧尽理智的贺卿,只想直接地、真实地,去伤害雌虫。
搅他的神图景,让他陷无法安宁的疼痛状态;然后用什么锐利的在他的上留伤痕,让他牢牢记住这被伤害的印记……这些疯狂的念飞快地在贺卿的脑里闪过。
而他要的,就是去一一实现。
也许是雄虫此时的状态不正常到了极,他反而看上去比之前更加神。前的世界渐渐清晰,浑的力气也仿佛重新回归。而一莫名的兴奋充盈在他的心。他模糊地觉自己像是磕了药的瘾君,在这一刻……仿佛他什么都能到。
贺卿一手着雌虫,一手从桌上摸起一弹力极的线圈。这本来是用于治疗时,防止病虫挣扎碰撞到伤,而将病虫的手或脚暂时束缚起来以保证治疗效果的工。现在这玩意儿倒是方便了他。贺卿把雌虫的双手抓到背后,用线圈牢牢地捆住。
他了一气,左右看了看,走到一旁的纵台边拿起了一把半径20毫米的粒刀。这程度的刀刃是无法刺穿雌虫韧的的,但却已经足够在其肤表面留伤。
“贺卿……阁,”林之逸抬起来,望向贺卿在的地方。因疼痛引起的冷汗止不住地从他额往落,“请您……先冷静来。”
贺卿的动作一滞。
“……我很冷静。”
他缓缓地侧过来,居临地注视着雌虫。诊疗室的白光映照在他左边的脸上,而另一侧的面容被影遮掩得模糊。这显得有些冷漠又诡谲的模样却让林之逸一时怔住,抖了抖,没能说什么来。
“只是,有些事……”贺卿握着粒刀,一步步靠近雌虫,“我总……想不明白。”
持续的神力攻击停了来。而低温的刀刃贴近雌虫单薄的白褂,沿着隙缓慢往上轻轻划过。当它冰凉的刀面贴上雌虫脖颈在外的肤时,雌虫忍不住微微地一颤。他闭上茶的,轻声问,“您……想知什么?”
贺卿半蹲,向前凑近雌虫。温的气息随着雄虫的呼碰到雌虫的脸,引得雌虫闭的双瞳不安地转动。
“欺骗,可以原谅吗?”
不等林之逸回答,贺卿继续,“也许是可以的……但不是现在。”
“您……”林之逸睁开,望着雄虫,目光里带着不解。
而贺卿拿着刀的手,在林之逸的肩胛,缓慢地划拉开一血痕。
这没怎么狠手的伤对于级雌虫而言的确算不上什么,甚至连鲜血几乎也落不来。但疼痛却是存在着的。
而贺卿的语气宛如人间的呢喃,“你说呢,林医师?”
林之逸仿佛觉不到疼痛。他只是看着贺卿,神复杂。
啊啊……
明明这般危险……却又这般地……令他……
雄虫正准备用力地,再划开第二刀。
突然地。
一郁而温和的、类似果的香味,飘了贺卿的鼻腔。
虽然极其相似,这香味却与真正果的气味有着本质的差别。
这是雌虫的信息素的味。
而且,它并非来自于血,同时还携着另一层模糊的、暧昧的讯息。
贺卿的的动作停止了。他怔怔地往信息素传来的方向看去,又转回来看向雌虫的脸。像是突然回过神来,林之逸往后一缩。因极度的羞耻与惶恐,雌虫原本白皙的脸上已经布满绯红之。
而这仿佛最糟糕的秘密被剥开在其他虫面前的绝望,让他的角都颤抖着浸开一片。
“求您……别、别看……”
虽是这么说着,二虫周遭的信息素的度却又迅速地窜了一截。
这样的……
混沌的大脑突然被一灵光劈开,贺卿沉默着连接起了所有的细节。
是了,那神……
他曾注意到的,林之逸不经意间望向他的神……那熟悉、又略有些陌生的神,他曾在无数的雌虫脸上见到过。
可现在这一切,这尽数摊开在他前的一切,却依然荒谬得令他发笑。
虫族的现实况,决定了大分雌虫对雄虫的狂绪。这是一件很无奈,却也在此很正常的事。从小到大贺卿的份都一直被保护得很好,但雄雌之间锐的应,仍使他时常被不同的雌虫追求着。毕竟大多数雌虫知雄虫不可能只有一位妻,即使独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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