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re - 离开

    他们就这样躺了一夜，郁的黑暗里只有呼声，就这样过了几个小时。

    “还累吗，要不要再躺一会儿，现在时间还很早。”沈季淮帮林洱掉额的冷汗，缓声问。

    林洱摇了摇，神还有些迷茫，他都不太清楚自己这一晚到底是不是有一分钟是真的睡着。但确确实实他的脑一直盘旋着噩梦：“不睡了，睡不着。”他说话都没有什么力气，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历历在目。

    清晰到不敢让人相信昨天已经过去了。

    沈季淮沉默着床，从玻璃壶里倒了半杯递到林洱手里，他问：“接来你想什么？如果你还想在这里待去，我就陪你。

    “我妈找你的事……对不起，昨天来找你之前我已经最后一次跟他说过了，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你的。”

    对不起。

    林洱现在唯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句对不起，这些天来，他听了母亲对他说的够多的对不起。他现在已经没有支离破碎的觉了，因为在昨天已经彻底被打碎，现在只有满地碎片的一片狼藉。

    而他还要迫自己弯腰把这些碎片一拾起。

    “不了，我想回去，回去看看我妈。”林洱把杯里的去，他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变得陌生起来，就好像他解离成两个人，虚无的他在说话。

    沈季淮走过去握住他的手，珍重地开：“我陪你一起回去。”

    他们简单洗漱收拾了一，趁着晨光门，现在这个时候的确很早，空气弥漫着薄雾，像是烈日骄的面纱，阻挡了烈，唯有一光从薄薄的云层，缓缓探，夏日的清晨也凉自然，全然不似两个人的绪。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临近的时候，林洱的手还被沈季淮牵着，两个人的手都是惹得。他沉默地看着薄雾笼罩的一栋栋别墅，目光投到昨天警车停的地方，昨天这里还有那么多人围观，现在却都安静来，连一痕迹也没有留，只是在一个普通的夏天傍晚，有些事天翻地覆。

    “还好吗？”沈季淮看他神，轻轻了他的手指。

    林洱缓缓吐一气：“没事，我现在就希望我妈好好的。她应该…也很累了。这件事对她打击也很大。”他始终记得母亲放声大哭的画面，也许这件事对于两个人来说都很难接受，他们都需要时间来冷静。

    “嗯，那我们一起去。”沈季淮低声说，“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林洱，从袋里掏钥匙打开门，客厅依然很安静，没有开灯，一切都还保持着昨天午的景象，沙发还是的，他甚至想，是不是走过去还能看到地上掉的泪痕。

    “妈？”林洱喊了一声，却没有人回答，他偏看向沈季淮，又说，“我们去二楼看看。”他一时间有些慌张，与昨天相似的景让他有些心有余悸。

    林洱几乎是跑上楼的，他走到尽的卧室门前，但这次还没有等他推开，门就已经了一条，是虚掩着的。不会的，还会有更糟糕的事发生吗？林洱惴惴不安地想，他一把推开门，房间是黑的，画架上的画依然安好，女人沉默地泪，可母亲却躺在了地上，白的药片掉了一地，两个小瓶到脚边，那么安静，安静到就像是一副画。

    是不是没有见血的伤才最痛？

    林洱几乎是撕心裂肺地看着这一幕，他支撑不住地向后倒去，两行泪掉来，他几乎不敢扑过去看，疼痛从心一直攀上脑门，撕扯他每一神经，他不能动弹了。怎么会这样呢，到底，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林洱哭声来，他知自己的碎片再也拼不起来了，彻底碎了。

    “别怕，洱洱，别怕，我们叫救护车。”沈季淮抱住他，抱的很，林洱几乎什么也听不到了，他只能听到自己震耳聋的哭声和沈季淮一遍遍在他耳边说的别怕。

    别怕…别怕…别怕…别怕……

    最后响彻云霄的，是在薄雾消散的时候驶来的救护车的声音，如同刺破黎明的第一束光，又像是压垮人的最后一稻草，这不是该在这个夏天发生的事。

    “现在病人已经送去洗胃了，你们现在外面稍微等候。”护士在急诊室前，对林洱说了这句话。

    急诊室的灯从绿变成红，林洱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崩溃到快过去了，但也只有那一瞬间，因为沈季淮握住了他的手，就像是攥住了他心所有的恐慌。他又掉泪，被拉着到银灰的椅上。

    这个时间来看病的大队还没来，走廊里只坐着他们两个，林洱一直在哭，他发现自己的泪原来如此多，沈季淮毫不顾忌地轻轻把林洱的脑袋搁在自己肩，他们依偎在一起，好像是从地里来的共生植，绿油油的在夏天。

    泪成了养分，林洱一个劲儿地哭，整张脸都被哭，他真遗憾自己没有大。

    约摸又过了半小时，才有护士来，手里拿着单对林洱说：“还好没有错过洗胃的黄金时间，已经脱离危险了，病人并没有吞很多药，应该是绪过激大脑自动保护，直接了过去。接来要输一天看看，还有你是病人的儿吗？你妈妈有神疾病经历吗？”

    林洱整个人还是木然的，他摇了摇：“应该没有。”

    护士接着说：“她吞的药是医生指导才能开的，过会儿会有神科医生来看，如果你知有况，可以跟医生说一。”

    “嗯。”林洱，还是不过气，他目光看向急诊室被推开的门，几个医护人员把病床推了来，林母安静地躺着，闭着睛像是睡着了。林洱神恍惚地一路跟过去，直到把病床安顿到一个病房里，他才像是脱力一般扑在床边。

    沈季淮在一边看着，他也一次觉到了一名为无力的绪，他知林洱有多么恍惚和难过，他能够受到却什么也不了，他只能去拥抱对方，又一遍遍着似乎没有用的安。

    他的心也很痛。

    林洱看到林母的手，白的医用胶布贴住针，看起来有些可怖。林洱不敢碰，又不想起，他的泪大颗大颗掉来，痛不生的觉拉扯着他，一步步把他拉向黑的河。

    现在他又开始怪自己了，如果他能不那么较真，如果他能多在意母亲一，如果他不离开，如果…如果…没有倒退的机会。林洱哭的天旋地转，直到膝盖酸麻，他被沈季淮拉起来，对方结结实实抱住他。

    门传来敲门声，林洱抬的时候，医生已经走了来：“我想先问一你妈妈的况，最近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或者她是否有神病史，你知多少就说多少。”

    林洱回看了沈季淮，松开对方握着他的手，示意自己没事，便跟着医生走去，在安静的走廊里，缓缓地把这两天，这一段时间的事都说了来。说的时候，像是有把钝刀，一顺着他的心割裂。

    到最后，医生只是说：“好，大概况我了解，等你母亲醒了我会再来一次。”

    林洱看着医生离开，愣了好一会儿才走回去病房，他不清楚现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