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柚不忍再多打扰，陪了二老一会儿，悄悄退
病房。
江见疏不在外科办公室，应恺说他还在手术室，不知
还得多久才能结束。
“你今天不用跟着一起去吗？”乔柚问他。
“也不是每一场手术都要我去的，”应恺说，“这台手术比较大，是张老师去协助江老师。”
乔柚注意到他在写什么，好奇问了一嘴：“写什么呢？这么可
的本
。”
应恺合上本，封面非常有童话气息：“也没什么……我刚刚在写论文，累了休息一
，就写写日记什么的。”
乔柚哦了声，男生倒是来了兴趣：“师娘，你写过日记吗？”
不知怎么，乔柚想起了她电脑里那个上了锁的文件夹。
因为想不起来密码，她至今没能打开看过。
“应该写过吧，记不清了。”
“这还会记不清啊？”
乔柚笑笑：“倒是你，现在还有男孩有写日记的习惯，我还真没怎么见过。”
“是不是很幼稚？”应恺不好意思地挠挠脸，“我爸是聋人，但他上过学，识字。我小时候不会手语，就用传小本的方式跟他
，分享分享学校生活什么的，渐渐就养成记录的习惯了。”
“
好的，不幼稚，”乔柚说，“那你学医是为了你父亲吗？”
“一开始是吧，我想给他治病，所以选了医学专业，但是大学这几年学来，我现在是发自
心地喜
医学了，”应恺说，“虽然都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但要是这世上没有医生了，人们该怎么办呢？”
乔柚端详他片刻，说：“你好像很喜往自己
上揽责任。”
“啊，师娘你也这么觉得？”应恺挠
，“江老师就经常这么说我，可我觉得还好啊，这也是往上揽责任吗？”
“准确的说，是往上揽‘大义’，”乔柚拍拍他的肩，“你还年轻，不要着急往上揽太多东西，一步步往前走，责任不会少的。”
她在对应恺说，却又像是在对别的什么人说。
可能是裴锐年，可能是她自己。
也不知想宽
谁。
应恺：“可是师娘你也很年轻哎。”
乔柚眨了眨
，说：“再年轻也比你年纪大。”
应恺委屈极了。
-
江见疏的手术还不知要
多久，乔柚来医院打了一转，在他办公室的座位上待了许久，离开了。
报社那边赵松冉给了她一天的假，她索
也不主动销假了，打回家。
不知是不是路上吃了太多
冷风，她刚到家就吐了一场。
胃里翻江倒海，早上吃的粥全吐光了，到最后没东西可吐，呕来的都是胃酸。
吐完之后乔柚洗了把脸，抬看见镜里吐得双通红的女人，她忽然有些分不清脸上的是
还是泪。
她回房间睡了一觉。
屋里没有开空调，被窝冰凉，乔柚将自己蜷起来。
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
途醒来过两次，屋越来越暗，她把自己往杯里埋得更
。
到后来天完全黑了，江见疏回家把她叫醒。
乔柚浑浑噩噩，
觉他温
的手在她脸上贴了贴，呼
还有
不稳：“我听应恺说你去医院找我了，给你打了好多个电话都不接。脸
这么难看，不舒服？”
他嗓音是从所未有的温柔，乔柚翻抱住他：“我好饿。”
“睡了多久？”
“一天。”
“从早到晚？”
“嗯。”
他叹气，
了她的后颈：“
还要不要了你。”
江见疏去给她饭，乔柚慢吞吞地从被窝里挣扎起来，
了有发堵的鼻，穿上衣服。
她今天特别想撒
，说什么也不肯楼去吃饭。江见疏也惯着她，把饭菜都端上楼送到她面前。
乔柚还是不肯吃：“你喂我。”
“乔柚小
，请问你今年几岁？”江见疏说着，还是端起碗，喂了饭到她嘴边。
“三岁吧。”
自称三岁的乔柚就这么享受着喂饭服务，一一把饭菜吃完了。
喂饭工扯了张纸巾替她
嘴，有模有样地表扬：“表现不错，三岁的乔柚小朋友。”
他去楼洗碗，乔柚去洗了个澡。
蒸气熏得她脑袋昏昏沉沉的，回到房间，江见疏披着被已经换上
净的家居服坐在床上，朝她拍了拍自己双
.间的空位。
乔柚爬上去，窝
他怀里。
他扯着被抱住她，两个人像裹在一只蛹里似的。
“江见疏，我今天去公安局了，警察说找到裴师兄的尸了。他被人用泥封在兴和图书馆的墙里，双手还被砍掉……我没有去看他的尸，但是周警官说叔叔阿姨去看了，我不敢想象他们有多崩溃……
“所有人都知裴师兄是被报复的，知凶手是谁，为什么会有人恶毒到这个地步呢？明明错事的是他自己，惩罚的却是别人。”
曝光兴和图书馆事件的记者裴锐年遇害的消息，今天已经成了新闻，由各个媒报社争相报。
就像乔柚说的，所有人都知凶手是谁。
江见疏这台手术一直到傍晚，从手术室来，他听应恺说了这则新闻。
没人知他当时多想直接罢工回来陪她。
班后他是跑回来的。
江见疏抱
她，地贴着她，企图把自己的温传递过去。
乔柚在他怀里渐渐地放松了。
“江见疏，”她轻声说，“我觉得好无力，好像一切都白费了。”
江见疏用鼻尖轻轻蹭她的耳朵：“为什么会这么想？”
“裴师兄他……”她说不去了。
“没有白费，”他沉稳的嗓音贴在她耳边，给予她最温和的安抚与支撑，“你看，这段时间你始终没有让这件事的声音从大众耳边消失；郭起轩本来就在接受调查，现在披命案，等证据完备，他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裴锐年所的一切都有意义，不会白费，你要相信这一。”
乔柚半晌没有说话。
她呼清浅，
久地思考着。
“我发现，怎么变成你在安我了，”她转看他，杏眸盛着光，清澈明亮，“明明你今天也不好受。”
江见疏把
磕在她
，笑了声：“有什么关系，我也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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