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宣原本想散朝后早些回去。
结果不遂人愿,还未告退就被景文帝拉去后面,继续商议那个让皇帝陛秃的财政难题。
他皇兄疼他是真疼,但在公务上压榨他起来也是毫不手。
燕宣兢兢业业陪景文帝聊了半天,可此难题挤压已久,每次探讨展都不太大。
景文帝沉默,一摆手,脆就先这样,招呼燕宣歇息,留来一起用午膳。
燕宣自然是推辞。
景文帝想起最近的听闻,借机问:“听说你最近把和善姑母的小外孙带在边,那小也不像个成材的样啊。你要是想培养个能用的人来,再从宗族弟挑个天资机的岂不是更好。”
燕宣只是摇摇,并未多解释。
见他如此,景文帝也不再多说什么。他这个弟弟,永远有自己的想法。
景文帝没留他,燕宣走承明殿时,已是巳时。
听到属汇报陆锦言的动向,得知他刚门没多久,燕宣也不急着回府了。
“改,去梨弯巷。”
燕京梨弯巷,红袖添香二馆。
朱掌柜忙着招呼贵客,见到馆前有停驻还没太在意。
直到那从背上来的人走到门,朱掌柜见了急忙忙去迎,弯着的腰几乎矮了半个。
“王爷贵安,小的有失远迎,还请恕罪。王爷大驾光临,不知您今个儿是——”
朱掌柜张地脑门冒汗,都不知该说什么好。
“本王来找阿言。”燕宣直接表明来意。
朱掌柜愣了一,随即反应过来,他老板最近的确是和这位权贵走的很近。
那就好说了,掌柜的心里一松,就要引燕宣过去:“公在三楼<听雨轩>,小的现在就去禀报一声。”
“不必。”燕宣拦住他:“无需惊扰,本王自行上去。”
“啊…是。”朱掌柜垂首,恭敬送燕宣离开。默了片刻,又猛地想起来。
公现在应该是在听新话本的首场吧?睿亲王就这么去,万一也听到那些个容,这、这合适吗?
但这些都是他顾不得的范畴了。燕宣已经越过东边的盘楼梯,上到三楼,正在找<听雨轩>是哪一间。
之前燕宣也来过红袖添香,不过几次去的都是总馆。陆锦言到底是礼尚书府来的,又受外祖母和善公主的教养熏陶,说书茶馆也给他玩别的样。
馆有多层,设大堂、雅间,请多位先生于一日之不同时辰开场。业务又不仅限于说书,丝竹舞乐也是有的,层又专设僻静安雅之,就连文人墨客也在此相聚论。
更特别的是,每间馆都有一个特别的主题——总馆别称“十里风荷”,二馆别称“调江南”。就像现在,燕宣从栏杆往俯视,一丈宽的细河贯穿馆东西,数座弯桥立于其上,河面上几艘木舟缓缓漂行,上有琵琶声、诗声等不绝于耳。
端的是一派仙乐之境,又不失人间烟火。
所以说啊,燕宣一直认为他家宝贝兔能着呢。
且说陆锦言这边,应了朱掌柜的安排,几位红馆的忠实顾客被秘密请来先欣赏上一回这刚刚炉的新鲜话本。
细数起来,都是陆锦言的狐朋狗友,他也犯不着客气,只要求他们听赏完后一定要提最肯的建议。
众人连连答应,促他快开始。
于是,在燕宣推门来时,台上已经说了个开。
他及时阻拦想要通报的门童,径自走到最后排坐了来。
台上的说书先生见一容貌气质皆卓绝不凡的贵人来,只当是哪位迟到的贵客,瞥了一无受影响,继续讲着。
“那丽娘儿被引前厅,见过崔家老夫人和当家大,一通欠问礼,再抬时已是梨带雨、哭的好不楚楚动人。”
陆锦言,他写的这个主角丽娘,是位父母双亡寄宿在远方表亲崔家的小。
“只是那当家的夫人,一个个似是吃了秤砣,脸青的很。”
看起来并不受待见,很可怜。
“可是旁边那两位崔家的公,一见这如似玉的可人儿,早就被迷了个三魂五,珠就在他们表妹上地粘着。”
陆锦言改了最初的设定,崔生,由一个人变成两位哥儿。
“……丽娘儿让屋人都了去,却也不见榻歇着,踱了两圈,忽听得那窗框敲了两,忙去推窗,就见那崔大从外面爬了来。”
见迫?台众人来了兴趣。
“那崔大问:妹妹让婢送手帕给我是何意?丽娘儿笑而不语,上薄纱一脱,顺势往榻上一趟,滴滴地喊了一声好相公,那崔大哪还有不明白的理儿。”
众人倒一气,一上来就那么刺激?
他们在这兴奋着,殊不知,坐在最后排的睿亲王已经黑了脸。
这故事,怎么觉在涵人呢?
台上这边还没完,说书先生也不避讳,就照着本上那么讲,讲的来劲了还拓展些词艳语,弹着三弦打着刷板咿呀呀唱起来,把那场面描绘的十分活生香,甚至有几个年轻的公哥儿听着听着竟生意动。
“那木床吱呀吱呀晃到后半夜,丽娘儿不停,连声:好相公,今夜可放过家吧。崔大离了,却是怒骂:好一个浪蹄,也不知什么时候破的!”
“丽娘儿赔着笑脸,又把崔大缠了一通,两人约好明夜再续。可不想,这崔大前脚刚门,那扇窗又冒来个人,仔细一瞧,可不就是崔二!”
“崔二怒火烧,指着丽娘儿就骂:你既是和我大哥相好,又找我作甚!丽娘儿也不慌,衣裳还没穿一件,光溜溜地往跟前一站,千百媚地喊了几声好哥哥,那崔二哪还能受得住,二人呀,当时就上了床。”
众人:“?”
这走向?还真没想过。
正好奇后续发展,众人就听得说书先生一句“知后事如何,且听回分解”,一时不免觉得兴致未尽、急得抓心挠肝。
几个急躁的,当时就起拉过陆锦言:“兄弟,你这话本有东西啊。好好写,快写,这不比云馆那些俗的本香?”
听到夸奖,陆锦言生小骄傲,应:“放心,后面肯定更劲爆,我……”
话音戛然而止。
陆锦言瞟到最后排脸沉的快要滴的燕宣。
他怂了,讪讪地收回被好友拉着地那条胳膊,小声地喊他:“王爷。”
其他人这时才注意到这位大人。
一时间,像是大风过境,一群公哥儿一个接一个问好、告辞、退去,一气呵成。
很快,房间就剩陆锦言和燕宣两个人。
写艳话本被抓包的小公,着那要吃人的目光,一蹭过去。
他假装无事发生,一脸无辜:“你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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