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所说的“生气”,听上去确实轻飘飘的没什么威慑力,却总能让林白从心底里蔓延说不清不明的畏惧与寒意,无数问题在他脑海里翻涌动,却迟迟不敢开。
直到对方熟悉的气息飘近,用温的巾仔细去他嘴角污浊的时候,林白才在这稍显温的时刻小声问:“之前你说过的未婚妻……其实不是我吧?”
温舒动作一顿,刚刚纾解的眉重新皱起来。
而某人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带着有些委屈的语气喋喋不休的推测:“运动会的时候我们还不熟,可那个时候你就说自己有了未婚妻,后来我还听见你和唐声在班里……亲,他是海西学的学生,平时也很低调……”
推测的声音顿了一会儿,愈发虚弱:“其实,他才是你的‘未婚妻’吧……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他……不,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我这几天了这么多噩梦,全都是关于那晚的……温舒,我到现在都很害怕,我觉得那些事都是我的梦,实际上明天醒来我还是在宿舍,我还是要背着书包去教室上课,学那些很难很难的知识……”
男人一开始蹙的眉慢慢展平,他轻轻上林白的脑袋,像是安抚。
“他不是。”温舒说,“当时我说过,这段,比你能想象到的开还要早……那个时候,你还不叫林白。”
懵懂的少年将转向他,茫然地听着。
——在连程那里,林白也曾听过类似的说法。
“家们见你乖巧懂事,都很喜你,正巧当时我也在场,于是他们就开玩笑,说着——你看他,文文静静像个女孩,给你当小媳妇怎么样?”
“我说,好。”
“然后我问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小媳妇。”
“你不知这是什么意思,但那个时候,我们在你里都是‘好人’,所以你朝我笑着。”
“这么多年过去,记着这件事的恐怕只有我一个人了……不过,我从没把这件事当成玩笑。”
“但其实我们的路原本是没有任何集的,我怕影响你的未来,所以在你离开以后,我从未主动参与你的一切。唐声没有说错,‘我掌握着所有能看到你的地方’,从开始到现在。”
“当然,我也看到了你在青禾私立的一切。如果不是谢彦那件事让你为难,或许我依旧不会参与你的人生。”
“但……他们的有些过分了。”
温舒的话语一句一顿,说到此,甚至带上了轻飘飘的寒意。
“所以,正如方扬他们推断的一样,我联系你转学,想给你一个更好的学习环境。”
“但很抱歉,小白,在第一次改变你的人生轨迹后,我还想改变第二次、第三次……尤其在觉到你对我也抱有好以后,这想法就一刻不停地涌现。”
“我发现我没办法只是隔着屏幕看你。我也幻想着,总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地跟你牵手,在分别时接吻,在相逢时拥抱。我想,意我的未婚妻应该不算犯法。”
温舒轻声笑着。
“秋游时去的海西古镇,是我千挑万选的地方,那里有秋日里最红火的枫林,在那里送你礼、为你庆生,我觉得你应该会喜。”
“当然,后来我如愿以偿地等到了你的表白,那一刻开始,我才终于敢确定,原来你也在小心翼翼地接我、试探我,并且与我渴望着同样的结果。”
“可能你会觉得奇怪,为什么那天我要反复问你要不要依靠我。”
“当你回答愿意的时候,就代表我有权利、以你人的份,为你面摆平一切。”
“不是来讨债的人,还是欺负你的人,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我都会帮你踏平前面的路。”
“……”
“哪怕是杀人。”
过大的信息量让林白一时说不话,他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问——自己从前叫什么?两人是在哪认识的?什么叫“掌握着所有能看到自己的地方”?自己的生日到底是不是那天?
可问题再多,好像也抵不过温舒的一句表白,时至今日,林白才知,原来他一直以来小心呵护的这段,在对方那里更为珍贵。
——但如果非要背上血债,那他宁愿不要承受这“依靠”。
莫名的错位让林白有些鼻酸,他想骂一句疯,可又觉得如果自己站到了温舒的位置上,来的事恐怕只会更加过分。
“所以,小白。”他语气温柔地解释,“你说当初要依靠我的话是骗我的,我才会生气。”
“我……”千言万语在林白尖纠缠,却说不一个得的答案,“我只是很害怕……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你……”
“你还会见很多次。”温舒将他打断,斯文的浅笑,“你会习惯的。”
“可是——”
“在你习惯之前,就在这里待着吧。”他眯起睛,语气轻巧,“毕竟,我还没有消气。”
-
林白又睡了的一觉。
反复了几次的噩梦没有再来侵扰他,取代而之的是一场奇异的互换人生之旅。
梦里的那个林白掌控一切,于温舒不知的地方偷窥他的生活——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在时间河落清晰无比的节,林白可以将他的好捕捉在任何一个瞬间——只是,在这个梦里,林白没有与他产生一丝一毫的集,他只能透过这片无法穿越的荧屏,在电元件构筑的梦幻与温舒走完一生。
像个梦,却更像个连呼都会刺痛的噩梦。
林白惊醒的时候,贴的遮罩略有些,不知是汗还是泪。
“嗯……?”
边有人轻轻梦呓一声,将林白的小指攥握在手,他这才察觉到温舒不知何时躺在了自己边,睡得昏沉。
空气弥漫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仔细去嗅,这血腥味和温舒上惯有的兰香味糅合起来,叫人无端构想骨悚然的画面。
“温舒……温舒?”林白不由得轻轻叫他,“我想上厕所……温舒?”
边绵而轻微的呼稍稍一顿,男人无意识地他的小指,将茸茸的脑袋拱过来,贴在林白颈。
“好……”他糊不清地低声,“都好。”
“……”
突然的亲密让林白脑袋空白了一瞬,他还是第一次见温舒这样明显示弱的亲昵动作。
那血腥味,是因为温舒受伤了?
因为受伤了,所以才想依偎在自己边?
又因为依偎的是他认定的人,所以不自禁地在撒?
林白的脑袋稀里糊涂地搅成一团,无数个奇怪的问题浮现来,线似地纷纠缠。
于是几乎是意识的,他想到了唐声说过的话。
——其实他在意的,但是只要是你愿意的,他就不想多加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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