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盖一件爆炸事件的最好方法是:制造一起更轰动更爆炸的事件。
方扬走酒吧的时候披着黑的雨衣,上的红灯一照,像是上缓慢淌着黏稠到化不开的血。
他来得急,一次手还没摘,以至于酒吧停留的三人很快就看到了手上醒目的血迹。
“方扬?”连程不轻不重地叫他一声,“什么事了?”
方扬动作利索地褪掉手,连同脱的雨衣一起卷在酒吧角落,这才转回来看着三人——一段时间不见,少年上的学生气愈发轻了,取代而之的是一老练到刻骨髓的稳重警觉,他先是打量了连程千炜一番,而后目光柔和地打量起了林白,后者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极度没有安全地攥着他染血的尖刀。
但看向方扬的神还是依赖偏多。
“谭烨,盛文斌,于昭。”方扬慢慢念着这三个同班同学的名字,“他们被发现惨死于校……就在林白持刀行凶后的五分钟。”
连程微微一怔,意识地看向林白。
这三个名字曾经只是一起上学放学的陌路人而已,如果不是开学第一天发生的那件事,他们本该平安无虞地读完四年,然后各自奔向前程。
有把无形的钳悄然卡住林白的咙,叫他一时说不任何话来,他只是垂目光徒然立着,脑袋很,却空前地清醒。
——除了我们三个,还有谁会在你受威胁的时候帮你?
连程的问题引导的足够清楚,现如今三个人同时在场,他们就算知林白持刀行凶,想要帮他掩盖此事,也绝不会用如此过激的方法。
以暴制暴,转移大众视线,用更加有话题度的爆炸事件去压林白这件事,并且死者都是欺负过林白的学生……这样的巧合,除了温舒外,林白想不其他可能。
斯文温柔的好老师形象,嗜血疯狂的杀人形象,截然不同的画面像是磁铁的两极一般在林白脑海附,最终拼他无比熟悉的脸。
一阵发,胃里也跟着一阵搐,林白霎时呕了一声,扶着吧台浅浅地息。
连程、方扬,两人几乎同时赶上来将他扶住,千炜则沉默不语地接了杯温过来,慢慢推到林白手边。
“暂时还没有确凿证据,不用过分为难自己。”方扬轻轻拍打着林白的后背,另一只手极慢地摸过他的小臂,想将刀从他手里取,“放松些。”
边的人靠得有些近,令林白有领地被侵犯的错觉,他使劲甩开方扬的手,又推开连程的搀扶,踉跄着退到一个对自己来说相对安全的位置,不由自主地抬刀指向三人:“别靠近我!”
一阵静默,林白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的手机突然亮起屏来,略显刺耳的铃声震动着响起,上面动着来电人的姓名:唐声。
反应不能的林白呆呆地看着那个名字,直到振铃结束,屏幕熄灭,他才慢慢蹲去,冰凉的指尖到屏幕,屏幕却忽然又是一亮。
一条短信。
“老图书馆门,自己来,现在。”
发信人还是唐声。
林白拿起手机,对着那条消息看了几遍,又茫然地看向面前的三人。
“我去一趟。”林白讷讷地说着,像是一个刚学会说话的孩,“别跟着我。”
-
老图书馆门,那是唐声对温舒萌生扭曲意的地方。
夜开始了,雨得不大,却很急,密密麻麻的,一会儿就能将人淋,但唐声好像并不在意自己全透似的,他有些神经质地在老图书馆门走圈,一圈连着一圈,每一圈都在回忆那天晚上。
直到林白走来,破坏了他的回忆。
唐声停在杂草丛生的树,歪看着同样被雨淋得狼狈的林白——在他后很远很远,跟着三个模糊到几乎看不清的人影。
“不是说,让你自己来吗?”唐声的声音很轻,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
“我不住他们。”林白换了个手持刀,疲惫又困惑地看向唐声,“你又想说什么?”
“哦……我只是来看看他的‘小撒旦’。”唐声难得对着林白一丝还算友好的笑,“一些你不知的事,我都知,我发过誓不告诉你,但誓言就是用来打破的。”
林白往后退了半步。
“不用张,只是些小事而已,小到你可能本不会注意、也不会察觉的事。”唐声抹了一把脸上的雨,剔透的雨将他脸衬得惨白,“你一定没有注意过学校里的摄像吧,那些摄像可都只围着你转……宿舍、厕所,甚至你的家里,有你的地方,一定会有围着你转的摄像……有时候我觉得你很幸运,有时候又觉得你很不幸,天天生活在别人的监视却不自知,连一丁隐私都没有……”
“你在说什么?”林白皱起眉。
“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常常能听到监控里传来你跟别人的声音。他看上去好像浑不在意,但每次都得我很疼很疼……其实他在意的,但是只要是你愿意的,他就不想多加阻拦。”唐声的声音慢慢小去,“我从没见过对一个人的喜可以到这程度,他把你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珍藏着,哪怕有事耽搁了,也会努力补足看到你的时间……只要看到你,他就会很兴很开心,只要看到你受伤,他就会很沉很吓人……但你不开,他是不会主动帮忙的,他就像在跟你赌气一样,只会通过折磨别人来舒缓被你忽略的难过。”
林白有些发怔。
“不过,我总觉得这并不是他的最终目标,我能觉得到,但我没法继续——”
话音戛然而止,取代而之的是陡然从背后刺穿心脏的利刃,过量的鲜血将唐声的校服染得血红,而他只是浅浅眯着,表好像在笑。
“但他没法继续觉去了。”
温柔熟悉的浅笑从唐声背后传来,接着,有一把伞突兀地撑起,斜斜垂在林白脑袋上方。
温舒稳稳撑着伞,若无其事地从唐声背后走来,他像是看不见因失血过多倒地搐的唐声似的,单对林白和煦地笑着:“今晚雨,有些冷,要跟我回家和一吗?”
-
夜幕黑,雨势渐大,密密麻麻的雨砸地里,带起独有的草腥味,这气息混杂着温舒上淡淡的血腥味,叫人有些目眩。
林白支撑不住似地往后退了两步,从伞面逃离去的刹那,天地浇了他一。
“你杀人了!”板单薄的少年冲着温舒,近乎用尽全力气朝他吼,“跑啊!”
这吼声嘶哑破音,被雨浇得闷重不堪,乍一听有些心酸,却让温舒个欣的笑来——他慢慢垂伞去,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伞柄,像欣赏价值连城的古玩一样端详着林白:“担心我的话,离我近些,让我抱抱……安泽应该吓到你了吧。”
“你、你——”
你怎么还能笑着说这话来。
林白持刀行凶时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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