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父王的是有些复杂的。小的时候,父王疼过她,大了之后,她又埋怨过他。他是偏心了些,但到底还算是骨至亲。
如今他病重了,她回去看看也好,就当是个了断。
何况东仓淮还有王叔,还有阿鸿。
韶兰把信放到后的案几上,伸手拽住萧执的衣领,漆黑的杏眸盯着他看,:“阿鸿还怕你不同意我回去。”
萧执轻吻了吻她:“这是我答应过你的。”
他说过什么都可以依她。
韶兰低低地嗯了一声。
她记得的。
即使当初她答应萧执愿意留来,也没想过一辈就守在大周不走了,她心里清楚,她总要回故土看看的。只不过前些年宁元还太小,她才一直没提罢了。
“我会尽快回来的。”韶兰说。
次日就要启程,夜里萧执缠着她疯狂了许久,似乎是因为接来几个月都再见不着,萧执要一次要个够,若不是怕她第二日上不了,恐怕要折腾到天亮。
二百人的锐护卫,韶兰换上一骑装,俯亲了亲宁元的小脸,然后在父女二人的注视,蹬鞍上。
宁元挥着小小的胳膊,向她笑:“母后路上要小心哦,宁元会好好读书,听父皇的话,乖乖等你回来的!”
韶兰向牵着手的父女二人摆了摆手,笑。
数百匹骏齐齐离去,带起一阵尘土。
萧执牵着宁元的小手,站在原地,目送许久,方才离开。
他知她会回来,所以他再也不会像刚开始时那样恐慌了。
他会等,等她回来。
宁元仰起小脸,问她的父皇:“母后的家乡漂亮吗?我能不能也去看看啊?”
“可以,”萧执,“等你大了,你想什么就什么,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你是大周最尊贵的公主,可以恣意快活,无所顾忌。”
就像她的母后一样。
皇后离一事并没有刻意瞒着,萧执甚至是大张旗鼓地派锐士兵保护她,这样光明正大地走,反而能避免不少麻烦。
只是这样一来,朝堂上个别迂腐的老臣又要上书,痛心疾首地表示,这像什么话啊!
萧执一概不理,白日在元殿理政事,与宁元公主共用三餐,夜里照常回永安歇,就像韶兰还在时一样。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半个月,萧执哄着宁元在偏殿睡,方回到他与韶兰的住。
两个小女刚铺好了床,低眉顺地从萧执边走过,不妨有什么东西掉了来,萧执未曾察觉,一脚踩了上去。
其一个瓜脸的小女肩膀一抖,转屈膝,颤着声音叫住萧执:“陛……”
萧执眉微皱。
小女细声:“您踩着婢的帕了。”
她悄悄抬,打量这大周朝最为尊贵的男人,上簪的桃鲜芬芳,随着她的呼微微轻颤,柔弱又艳。
萧执眯起睛:“去。”
小女一愣,似乎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跟在萧执边的吴忠已经变了面:“让你去就去,听不见啊?”
当他大总什么没见过。这手段就想迷惑皇帝陛,想得也忒了些!
小女连忙把垂得更低,知自己的计划失败了,也不纠缠,应一声是,当即便与边的另一个女退了去。
萧执径直走到榻边落座,吴忠跟着站到一边,察言观半天,觑着萧执冷淡的面,小心翼翼开了:“如今皇后殿离,陆雅几个平日里事儿的也都跟着一同去了,这些个女没人教,行事便放肆了些……”
萧执:“查清楚她的底细。另外,皇后回来之前,寝殿这边不需要女伺候。”
吴忠恭声应诺。
很快便把那女的来历问清了,一五一十回禀萧执:“……是吏张侍郎家的女儿,三年前女遴选时的,今年调到永安当差的,想来皇后殿也没注意。”
那些大臣心甘愿把闺女送女,韶兰自然没什么好拒绝的,一切都是照程走,永安使女的调动,她当然不会事必躬亲,不知这些女的来历,也算正常。
萧执把玩着手上扳指,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这张侍郎,向来是那些担忧嗣绵延、劝着他选秀纳妃的大臣里最积极的,这次韶兰离,大呼不妥的人,也有他一份。
“知了。”萧执,“等天亮了,就随便找个由把她打发回家,你知该怎么。”
吴忠垂首应是。
女年满二十五离,这张姑娘才三年,就被赶了回去,若传去,名声可就坏了……张侍郎不傻,自然知这是皇帝陛的警告。
朝堂上关于陛后之事的争论,从来就没断过,借着这事整治一番,以后可就清净了。
心领神会的吴忠伺候萧执歇,然后便退到外间。
萧执闭上睛,心里想着韶兰,勉睡了过去。
孤枕难眠。
这么多年与她宿在一,他早就不能习惯没有她在枕边的日了。他只能安自己,熬过这两三个月,她就回来了。
等她回来,他要日日夜夜与她腻在一,怎么都不分开,还要与她再生个孩,一家人和和的生活。反正之前他听她的意思,也是想再要一个的……
对,再要一个。
萧执突然睁开睛,他想起来,之前他与韶兰约定过,从函川郡回来,他就把药停了。
他的确是停了的,不仅如此,在韶兰离开之前的那一晚,他们还痴缠了半夜。
那么,会不会,在她的肚里,已经又有一个孩了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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