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了几步,稍稍回叫她。
“老四已经在等着了,你还愣着什么?”
韶兰呆了一,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亲弟鸿,连忙快步跟上去。
了殿门才发现外狂风乍起,看起来是要落雨了。
韶兰不禁撇了撇嘴,:“天气不是很好。”
诚轻哼一声:“前几天都是晴天,谁让你路上耽搁到现在才回来的?”
韶兰:“……”
合着是她不会挑时候呗?
不过王都向来多雨,而且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一阵一阵儿的,他们不至于因为这个就不门。
庄丙让人备了銮驾过来,诚坐上去,看见韶兰站着不动,又是一声轻嗤:“还不赶上来?赶在落雨前过去。待会儿要是雨停不了,你就先住在里吧。”
韶兰这回是真的愣住了。
她抓了袖,一双圆溜溜的瞪着诚,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父王居然……让她与他共乘銮驾?
这会让她有一错觉,仿佛她还是小时候那个受尽的小公主。
她双僵,步有些不听使唤地坐上去,与诚并排。
然后她也不知自己怎么的就顺着他的话问了。
“里……我能住哪儿?”
诚转目看她,声音传到韶兰的耳朵里,就仿佛是被过滤了一层,听起来很是温和。
“你想住哪里都可以。你母后从前住的兴殿,或是我的章华殿,随你喜。”
……
时间卡的刚刚好。
父女俩刚到宜轩,天上就划过几闪电,伴着惊雷,大雨瓢泼而。
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桌边端坐着一个穿月白云纹锦袍的少年,玉冠束发,眉目清隽。看见二人,他立即起,恭敬的拱了拱手:“父王……。”
叫的时候,他稍稍抬,略显迟疑地看向韶兰。
韶兰怔怔地与他对视。
这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鸿,与她记忆里乖巧听话的小男孩已经很不一样了。
除了看起来还是很乖巧这一。
鸿眸带了一丝好奇的神。
诚撩袍就坐,看一弟二人,又开始数落韶兰:“你弟弟跟你打招呼呢,你也不应。去这么多年,基本的礼数都忘了?”
韶兰:“……”
鸿连忙笑:“与儿臣多年未见,只是一时激动而已。”
他绕到韶兰边,扶着她坐,白皙的脸上透着一丝淡淡的红,“今日是父王与我为接风洗尘的,看看这些菜,都合不合胃?”
韶兰便看向桌上的珍馐馔。都是她小时候常吃的东西,回忆扑面而来。
韶兰有些涨涨的难受,连忙垂睫,应:“看起来很不错,多谢了。”
诚看她一,轻叹一声:“那就吃吧。”
屋人皆数散去,只余三人静静吃饭。
没过一会儿,外面雨势渐小。鸿起将木窗半开,昏暗的天空,雨声淅沥,打在宜轩外的石堆上,啪嗒作响。
气氛有些僵,席间只靠鸿主动说话,营造一副和睦假象。
鸿问:“这些年在仓淮山,过得如何?”
韶兰余光快速地看了一诚,嗯声:“还不错。”
“仓淮山好看吗?果真有曾老先生的画里那样?”
曾老先生是一百多年前的书画大家,最擅山画,他所作的《仓淮山图》更是一绝,将仓淮山的冬景描绘的栩栩如生。
韶兰:“曾老先生画的只是仓淮山的一个小峡谷,离我住的地方有些远,我在去年冬天的时候去看过,确实与曾老先生的画作一模一样。”
鸿便向往的神:“有机会的话,我也要去看一看。”
韶兰笑:“王叔的封地就在那边,想去还不容易?等王叔打仗回来,你问问他带不带你过去。”
鸿前一亮,正想应一声好,就听见啪嗒一声,诚把筷重重地搁在碗上,冷冷地看了弟二人一。
“功课不忙么?不想着好好学,就知到跑着玩!”
指责完鸿,又对韶兰:“你自己在外面野了几年也就算了,别带坏你弟弟。”
韶兰垂睛,哦了一声。
鸿也连忙伏脑袋,作鹌鹑状。
诚撒完气,又拿起筷吃饭,接来的宴席就比较沉默了,诚看在里,等到弟二人吃完,轻叹一声。
“韶兰。”
韶兰应:“父王。”
“雨停了,让你弟弟带着你去兴殿看看吧。等明日一早,孤再带你们转转。”诚望向窗外,目幽,“七年了,王都的变化还是很大的。”
弟二人应,相携告退。
兴殿是先王后的居所,分为前殿、正殿、东西侧殿和后殿。正殿供奉着先王后的牌位,而韶兰与鸿二人小时候都在东西侧殿住过。
鸿带着她慢慢逛,轻声:“三年前了场暴雨,前殿的屋檐被冲掉了一块,父王就令让人把整个兴殿修葺一番。后来又在院移植了许多株桃树,天时,便有一大片的桃林。可惜现在期已经过了。”
第十六章
母后最喜桃。
韶兰平静地看着兴殿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与记忆里的模样变化不大。可见父王确实有心在维护这里的一切。
可是,人死不能复生,这又有何用呢?
鸿:“走的这些年,父王很思念,经常说起我们小时候的事。”
“他怎么说?”
鸿咧嘴笑开,“父王说小时候最是顽,不上学,还曾把太傅大人气哭。直到后面大了一,才稍稍收敛了。”
韶兰微微一笑,没有作声。
那是因为小时候父王还是她的,后来母后失,她大知事了,当然学会了收敛。
鸿轻声:“,其实父王这些年,也不容易的。”
韶兰看得父王想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鸿说这话恐怕也是为了给父王说客。
但何必呢?鸿一直受父王疼,自然会偏向父王一些。
韶兰不太听这些,她便没怎么接腔。
最后气氛凝结起来,弟俩不而散。
雨已经停歇,韶兰可以回公主府去,但她对王都的记忆一直都是在的,重回兴殿,她慨万千。祭拜完母后的牌位,她留在了兴殿的西侧殿,这是她小时候的住所。
先王后边的老女杨嬷嬷前来伺候她。
二人说了一会儿话,韶兰在记忆的寝殿沉沉睡去。
次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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