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芒康过夜之后,他们离开了川藏线 318 国,开始向南滇藏线。
德钦是云南之后的第一站,但芒康到德钦之间的路况非常的差,他们离开芒康后车速就一直提不起来,山峡谷之间,一会儿刹车一会儿油门,慢也就算了,真的受不了。
陆晓天能看得来史铮非常累,忽然开问:“你为什么不放音乐呢?”
史铮像被击了要害,给自己上烟才回答说:“不想听。以后说不定就不音乐了,提前习惯习惯。”
陆晓天盯着史铮看了许久才移开视线,他有很多或安或鼓励的话,但却始终说不,仿佛说什么都是增加证据来证明他的是作为乐手的史铮。
两人又陷沉默,突然他们后面的车开始拼命喇叭,不是不耐烦地促他们加速那,而是急切张的警告。
陆晓天不明所以地转往后看,但史铮好像忽然加速了,又或者是车被什么猛撞了一,座椅靠背狠狠往前推了陆晓天一把,然后后窗里的景就飞快地旋转了起来。陆晓天想稳住自己才记起没系安全带,他整个人被颠起来甩向车门,有那么一瞬间他想他大概是要完了,但一秒,一只胳膊死命地拉了他一把然后他就被搂住了。
陆晓天闭上睛,听见胎和地面尖利刺耳的声音,然后“嘭”的一声,车猛烈的抖了一,旋转和晃动终于停了来。
史铮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抱着陆晓天,浑的肌都僵而张,车静止来以后,他呆愣了十几秒,发现自己一直秉着呼。他张嘴了一气,又急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控制着自己发抖的左手松开方向盘。
陆晓天这时抱着脑袋缩在史铮怀里,他脑里一片空白,浑浑沌沌被男人掰着肩膀拉起来,男人的大手把他从到摸了一遍,哆嗦着声音反反复复地问“你没事吧?哪疼吗?受伤了吗?”
陆晓天的三魂七魄飞走了一半,被问了好几遍才呆愣愣地答:“没,不疼,没事,应该没事。”说完,他就被抱住了,史铮的胳膊铁箍一样圈在他上,倒是把他勒得生疼。两个人就这么抱了好一会儿,史铮才慢慢松开手臂,想起来得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他们倒霉,但也很幸运。
说倒霉,是因为他们正好遇到这路段上时有发生的山坡了,泥土和石落来把双向两车的山路给堵了个结实,他们的车被落来的大石撞到了车尾,侧去十多米,车差就从山路上掉去。
说幸运,是因为他们的车速本来就慢,当时也正要驶坡区域,侧去后,不偏不倚撞到了护栏边的一个石墩上,使得车没翻到山去。而且因为两次都撞的是相对结实的车尾,除了后备箱以及保险杠明显变形,这辆越野没有遭受什么致命的损伤,气都没爆来。
史铮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把浑发抖的陆晓天拉来又抱怀里,一边拍背一边小声安:“没事了,没事了......”
陆晓天慢慢回过神,从史铮怀里挣来把男人从到脚看了一遍,发现男人因为系了安全带,只有左手虎因为握方向盘太而撕开一个血而已,才放心来。
史铮蹲在车旁边烟压惊,手却拉着坐在旁的陆晓天。他回忆不起来那惊魂一刻时自己到底想了什么,但此刻他只有拉着陆晓天的手确定小孩儿安好才能平静来。
等警和抢险队的人赶来,史铮才松开陆晓天站起去跟警沟通保险相关的事。前前后后耽误了两个多小时,他们终于又坐车里重新发。
陆晓天这回一上车上就把安全带扣好了,但还是有哆嗦。他们这个方向的车基本是畅通的,但史铮却没有把车速提起来,而是开得很稳。他时不时就瞄陆晓天一,发现小孩儿脸依旧不好,就担心地嘱咐:“如果觉到哪里疼或是不舒服,就告诉我。”
“好。”陆晓天回答时,上牙还有打架。
史铮伸手了陆晓天的发,然后又拉起他的手,哄:“没事儿了,我们找个能修车的地方住,别担心。人没事最重要。”
陆晓天,然后就一直盯着史铮看。以电视剧里的标准,史铮并不是个温柔贴的男人,甚至可以说上病不少,但每每在不经意之的照顾和保护总是刚刚好打在陆晓天的死上。陆晓天想起危难时刻男人完全意识搂过来的手臂,就觉得自己再也不会上别人了。他想再努力一次,他不想失去这个愿意用自己的保护他的男人。
他们一路都没有遇到合适的地方落脚,直到天黑透后抵达飞来寺才住了来。
屋后,史铮就急急忙忙地脱陆晓天的外,确定小孩儿上只有一撞来的淤青,才彻底松了气。
陆晓天一动不动任由男人翻腾他的衣服,把他从到脚摸了一遍。他看着史铮那张依旧英俊的脸从张变成放松然后又变成了尴尬,心里就愈发笃定。这一路上男人都拉着他的手,和那些安他的话语不同,男人的手掌微凉汗,握得很。史铮一定还是喜他的,陆晓天想。
史铮这颗悬了半天的心终于安稳落回肚里,他一坐到床边的木椅上,才觉自己简直要累死了。他看见陆晓天忽然从床上站起来,以为小孩儿是要拿吃的或者洗漱用品,结果陆晓天在屋里转悠了几圈,掏包翻柜的找电线衣架之类的东西放到床上,就开始脱衣服,最后光溜溜地走到他跟前跪了来。
“我是来和好的,不是来分手的。我一直不愿意歉,因为我总觉得这是场误会,我没过对不起你的事儿。”陆晓天抬起睛看着史铮,“但我今天想明白了,就算我们之间还互相喜,有些话也得说明白了才有可能重新开始。”陆晓天咬住停了一会儿,“我有很多事儿没告诉你,我 14 岁以后就再也没对别人说过这些事儿了,”他转拿起床上的电线,托在手上递到史铮面前,“我想告诉你,就是今天,就是现在,但你能不能帮帮我。”
史铮皱着眉看向陆晓天,搞不懂小孩儿这是要嘛。
“打我吧,你想知什么就问,我如果不说,不是因为我不愿意,只是我说不。我其实一直想告诉你的,但每次都退缩了,可能靠我自己,永远都说不来。所以你帮帮我,狠狠打我,打直到我开为止。我不需要快或者,我只是想说来让你知。”陆晓天发红的睛里带着决绝。
史铮没想到陆晓天会这样说。他有预,只要动了手,他在拉萨已经想好的一切可能就都要变了,但这变化意味着什么呢?快乐?责任?又或者一的纠结和不堪?史铮把拳握又松开,松开又握,最后他站起来开门走了去。
陆晓天一个人跪在屋里,他很气馁,但不愿意起来,他直背咬着嘴,打算一直跪到史铮回来,哪怕是等到天亮。
过了半个多小时,房门再次被打开。史铮一脸戾气地走来,腋夹着一捆登山绳。他看见陆晓天依旧跪着并没有什么表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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