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算不上一个合格的母亲。
他一边想着,一边已走到了女人附近。
脚步声引了女人的注意力,她倏地抬起,红红的睛看向沈晏文。
女人像是认得他的面孔:“你是……”
“我是洛北的朋友。”沈晏文如此,“你是他的母亲么?”
“嗯,”女人,碎碎念着,“我知的,是你,是你那时候一直照顾小北,直到小北走了……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不必说这些。”沈晏文轻声说着,弯腰将怀里的束放在了墓碑前,“我每年都过来,第一次见你。”
“……我不方便过来,”女人难为,“不方便过来……”
女人似乎有难言之隐,虽然她没有提,沈晏文却大概猜得到,无非是现在的丈夫嫉妒心,不讲理。说到底,洛北的母亲要如何对待洛北,沈晏文作为外人是没有立场去指摘的。
他虽然心里觉得不耻,可态度却还和善:“嗯,你过来看他,他应该很兴。”
“小北有你这么好的朋友,是小北的福气。”女人,“你们怎么认识的,小北的同学么?你看上去比小北年纪大一些……”
“……以前在旧城区的联排房,”沈晏文轻声,“洛北救了我。”
“什么?”女人仿佛压不知这件事。
沈晏文耐着:“十四年前,我意外被人绑架,关在联排房,是洛北救了我……”
他语速不快不慢,并没说太多细节,只是将事重复了一遍,包括后来他们母搬离,他没能找到洛北的事。
“……你说的这件事,小北说是他帮忙的吗?”听完后,女人这么问。
沈晏文一愣:“……他那时候说,他没有印象了。”
“我和小北确实在联排房住过几年,可我们是租的房,”女人说,“小北九岁的时候,我们就搬走了……你是不是错了?”
第82章 这只是巧合么
“你说什么?”
“那时候我和小北确实住在联排房,这不是后来,就小北九岁那年……”女人有些自责,有些难以启齿,“我跟我现在那……就把小北送到了他外婆那里。”
沈晏文怔在原地,说不一句话来。
如果只是普通的搬家,那还有些希望是洛母记错了年份;可若是再婚,这事恐怕想记错都难。即便如此,沈晏文还难以置信,半晌后他才开:“你确定么。”
“……这,结婚证上都有,要不然我回去看看……”
男人匆忙地伸手袋,摸名片盒,飞快递给女人一张:“确定了打给我,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女人愣愣看向名片上的字,当看清楚“沈氏集团总裁”几个字的时候,震惊得无以复加:“好,好……”
她倒是知,儿最后那段时光,一直有个有钱人家的年轻人忙前忙后;只是她没想到,对方的来会这样大。
但男人已经走了,等她抬起时,只看见沈晏文步伐飞快,像要赶着去哪里般的背影。
冷风过沈晏文的侧脸,却难以抚平他现在心的震颤。
八年前的他,在找到洛北时就完全丢掉了理智,只想好好守着这个命途多舛的青年,陪他度过最后的时光。所以洛北的话,洛北的否认,他嘴里的“没有印象”,都被沈晏文当成一推脱拒绝,只是因为洛北本善良,不愿意麻烦他才会如此。
可如今,洛北母亲的话,仿佛就在证明那些并非是客话。
洛北真的不记得他。
那救他的是谁?那个爬上窗给他送饭、陪他说话、安他的是人是谁?
沈晏文仓皇从墓园里走来,脸煞白;小李满心以为至少得等一个小时,还正在优哉游哉地倚着车门烟。
他急匆匆将烟扔掉:“沈总,您怎么就……”“回公司。”“啊?”
“我说回公司。”男人沉着脸。
小李不敢再多问,连忙打开车门钻去,动作迅速地发动引擎,甚至没敢从后视镜多看两自家老板。印象里老板脾气其实还不错,很少发火,只是稍显得冷漠而已;像这样脸难看的时候,他印象里数不几次来。
上一次是……上一次好像是太太走了之后。
小李正想着,就听见后传来沈晏文的说话声:“……你上调查清楚,八年前住在联排房的所有居民,所有的……去找吴总,就说我沈晏文欠他一个人。”
——沈总居然主动找别人帮忙?!
——是天要塌来了吗?!
他满肚的好奇想知,可直到车开沈氏大楼的停车场,沈晏文了电梯,都没再和他多说一句,苦得小李甚至想给朱里打个电话一探究竟。
——
从谭少琛离开之后,沈晏文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到现在,他待在公司的时候都要多写。
并非他真有那样忙碌,而是他不想回去——不想回去看到冷冰冰的家,不想睡一个人的双人床。只是这些旁枝末节,其他人恐怕看得都要比他更清楚。
他回了自己的休息室,刚在椅上坐,又起站到了落地窗前;看了几楼的车龙,他又忍不住来回踱步。
沈晏文本静不来,即便理智上他很清楚,这事不是一时半会儿就会有结果,他仍然无法若无其事的等待。
他心焦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他十四岁那年起,直到现在,从未放过对洛北的执念。或者说,是对那场绑架案、那个救命恩人的执念。
如果没有那个小孩,他或许饿死,或许被绑匪撕票,或许在这些发生之前,就已经被黑暗和恐惧疯。
如果没有那个人,必定不会有今天的沈晏文。
可若那个人不是洛北,又会是谁呢?
毫无征兆的,甚至毫无联系的,沈晏文的脑突兀地闪过一个名字——“洛柔香”,那是谭少琛生母的名字。京原洛姓的人很常见,所以当初为了谭少琛,去替他母亲迁坟到墓园时,看到这名字沈晏文也未曾多想。
但现在……他只是想起这个名字,想起谭少琛的脸,过去相时的诸多话语便如般涌来。
——“就是那里,我以前就住在那儿,你看二楼那个台……”
——“就是觉得很巧,你以前的家住在这里。”
……
——“你在谭家的时候,也自己炒饭么。我是说,是佣人教你的?”
——“不是啊,是我妈妈教我的。……就很普通的炒饭。”
住在同一块区域,同样味的炒饭。
这只是巧合么?
男人越发觉得混了。他烦躁不已地端起桌上的咖啡,望着外面沉的天,眉锁。他想起谭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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