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就像拳,猛地砸在他心脏上。
穿着黑夹克衫的男人坐在了他边的空位上:“这么巧。”
青年的颈椎仿佛生锈,一卡一卡地往旁边扭,直至男人余裕的脸完全他的视线。一瞬间他都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旁边的男人穿着休闲的夹克衫,发有些乖巧地随意散着,还着一副黑框的镜,看起来像二十。
可那颗泪痣,不能说这世界上独一无二,至少谭少琛是没在别人脸上再看见过。
“沈、沈总……”
男人垂着,稍微偏了偏,笑容戏谑地看向他:“打算去哪里?”
“去……”
“刚好,”沈晏文淡淡说,“婚礼之后我这边一直在忙,也没带你去逛逛,是我不好……就当度月了,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第19章 他的肩膀好
“你不是……在差吗……”谭少琛心虚得要命,声音小得像蚊哼哼。
周围才上车的旅客们经过过,有的放行李,有的找座位,还有的在闲聊,一切都很闹,充满了稀松平常的生活气息。
就只有他们俩,气氛张得像扒手作案,被当场逮捕。
——说是扒手,可能更接近诈骗犯吧,毕竟沈晏文为他付了两千万。虽然一块钱都不属于他。
“确实在差,不过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沈晏文说,“陪你比较重要。”
“别开玩笑了……”
青年除了尬笑,不知自己还能摆怎样的表。一秒站广播便开始响了,提醒着乘客列车即将行驶。他倏地站起来,着急:“啊那赶快车,不然等车开了……”“坐。”男人说得很轻,可手却重重地把他拽了来。
谭少琛猛地坐回椅上,失措地看着男人。
如果不是在这时候,他可能还会有闲心打趣儿两句沈晏文的穿着——这一可比西装革履顺多了,放来的发让他整张脸都柔和了许多。
可这并不妨碍现在,谭少琛怕得心砰砰直。
“让我看看你的票,”沈晏文语气淡漠,听不任何气恼,“打算去哪里?”
“真的要开车了,你那么多事……”
“让我看看。”
男人的话里有不容拒绝的,即便他看起来很正常。谭少琛弱弱闭了嘴,将手里沾着细汗的铁票递到了男人面前。
车门就在这时关闭,铁徐徐往前开动。
完,真的完。
谭少琛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展开,甚至十几分钟前他还在为自己即将成功跑路而雀跃。他小心翼翼地看着旁的人,等着那人开。
很快沈晏文便把票递回给他:“玉河镇,不错。”
“……”谭少琛缓了缓,小声,“我就是,有无聊,听说古镇很漂亮……”
“哦?”
“就是去看看……”
“那我陪你去看。”沈晏文说着,从袋里拿手机来,“三天够不够?或者等逛完玉河,我再带你去尔X夫,好像月旅行去那里的人比较多……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我能腾半个月……”
谭少琛不自觉地往他手机屏幕上看——他在订机票!!
“别,别别,”青年一把抓住沈晏文的手,连着手机摁在对方的上,“我哪儿也不想去!”
“可你不是说无聊么?”
“我错了,我不无聊,我可太有聊了……”
男人不轻不重地拨开他的手,继续订票:“你不必跟我客气,我们是伴侣。”
“……我真的错了,真的真的错了,我胡扯的,”沈晏文这平静的态度,反而让他觉得很恐怖,“我就是,我就是觉得……”
“觉得?”
“觉得你差我一个人没事!”急之,谭少琛的嘴就像自己有意识似的开始诈骗,“所以想去玩两天!!”
“原来如此,”男人的话说得毫不犹豫,仿佛一也没怀疑他在胡诌,“那就先去玉河逛逛。是我没注意到这些,让你在家里无事可了。”
他揽责揽得相当自然,这话让谭少琛觉像生吞了块鹅卵石,噎得什么也说不来。
虽然衣着打扮像换了一个,可沈晏文还是沈晏文——语调温柔,态度包容,却不知哪里藏着些说不清不明的。
铁在他们的对话飙上了三百的时速,车厢里的闹也消停了,谭少琛不敢看男人,只好盯着窗外。
又被逮个正着,用脚趾想也知这是小张在打报告。
两个人沉默了良久后,谭少琛才低声问:“你其实本没去差吧?”
“嗯?”沈晏文也不抬地说,“我刚从乔城回来。”
“大早回来??”
男人明明在看手机,可嘴角隐隐上翘,很诡异地在笑:“直觉吧,直觉告诉我,要回来见见你。”
“……绝对是小张给你打小报告了吧。”
沈晏文笑而不语。
青年倒是松了气,不幸的万幸,沈晏文没看到他留在床灯的字条。
而现在,他除了乖乖和沈晏文去逛一逛玉河镇,好像也没有了别的选项。谭少琛思绪混地看着窗外,忐忑和担忧一刻不停地消耗着他的力,昨晚几乎没怎么睡的后遗症就冒了来。
在安静的车厢里,青年开始犯困,时不时地往前。
倏然,一只手绕过他颈后,勾住了他的肩膀。
“困就睡一会儿。”沈晏文如此说着,带着绵绵的青年靠向自己的肩膀。
“可以吗……”
犯困的时候,就是谭少琛意志最薄弱的时候。他一边心想“要和沈晏文保持距离”,一边毫无反抗地靠了上去,歪着脑袋倚在男人肩合上。
好。他肩膀好。
谭少琛就只有这个念,不消片刻便睡了过去。
直到肩传来平稳的呼,沈晏文才终于斜往旁边看。他能看到青年随着呼而略略起伏的睫,那双睛即便闭着依然漂亮,依然能让他想起里的光彩。
他着实喜谭少琛的睛,喜到只是看着他,心的怒火便能尽数熄灭。
——
弱者通常都要修炼一个技能,那就是既来之,则安之。
谭少琛也是这样,当他打着呵欠被沈晏文牵着了铁,看着挂着的“玉河”站牌,便再懒得去考虑自己这趟究竟是逃还是月。
他们随着人往外走,简单朴素得一也看不来是沈氏集团的总裁和总裁夫人;他也任由沈晏文握着他的手,有些乖巧地跟在对方侧。
“你为什么镜啊。”谭少琛说。
“因为视力不太好。”沈晏文随意地回答,“平时为了方便,都隐形镜。”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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