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过的凌厉,陆静不禁心里一惊,心可能是碰到逆鳞了,只好寻摸着绝对不会惹老师生气的人问一问:
“林泉......和他的妻还在一起吗?”
“嗯。相敬如宾,一直没有孩。”
“刘冬还是没有回来?”
“陆静啊......”李方潜突然顿住了,抬手扶了镜,语重心地说,“不是所有故事都能圆满的。”
陆静,犹豫了许久,终于问了那个最想问的问题:“那......您和沈先生,还好吗?”
“当然。”李方潜不假思索地回答。
陆静松了气,开心地眉飞舞,连语调都不觉上扬:“那就好,谢谢老师。”
李方潜看她这副样,不觉笑容变得和蔼了些。他看了时间,歉疚地说:“抱歉,今天Rent来华初演,我们要去保利大剧院。”
说罢,又抬手住了左。
前的那个红图案,在光看得更清楚些,是个小小的“枕”字。
陆静赶小啄米似的,连连谢。一路送到了院楼门,直到李方潜的车消失在路尽,才折返回来整理录音。
她突然很想,抱一抱这位,一辈都没能得到家人祝福的沈先生。
细细簌簌的低语声随着剧场提示消失。拉幕前,一片漆黑,只有舞台上的布景能透一光。
李方潜端坐着,直到听见开那段熟悉的旋律,脊背才稍稍放松。
Angel还是红裙烈的模样,与Collins在台上拥吻。
一群向死而生的绝症患者,仍在度过一个不起房租的圣诞。他们唱着敬自由敬狂喜敬禁忌敬同恋敬任何恋之类离经叛的词,照旧过着昙一现无人问津的日。
落幕时,主创们谢了Larthon,那位英年早逝的、甚至没来得及赶上公演的作者。
掌声雷动,所有人都站起来朝舞台涌去。
安可的曲目都很燥。李方潜现在已经可以接受任何曲风的音乐,也座位和舞台上的人互动,像个年轻人一样,比着Rock的手势,大声叫喊。
在狂舞的双手和呐喊的人里,李方潜朝旁说:
“拙清,Larthon看到了。”
“加州看Rent这段需要写得这么详细吗?这篇推送现在都快3万字了,碎片化阅读时代没有人会喜看这大块的!”
编委群里,大家就推送的容和度现了分歧。
千人千面,陆静前前后后连文风都换了几次。终于,在第五天写到凌晨后,陆静打完最后一个标,啪地一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不改了!打死也不改了!”
都说Flag不能立,用在陆静上再合适不过。
毕竟是要在研会官微上推的,又是新栏目,陆静不敢怠慢。因此,在第二天一切都排版好后,她才敢胆战心惊地把临时链接发给陈放看。
[书记好,抱歉打扰了。这是李老师的采访推送,烦请您审阅。]
听完的故事,再回看这个书记,陆静突然觉得陈放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但毕竟是指导老师,她依旧哆哆嗦嗦等待审判。正想着,屏幕就亮了,拉横幅上赫然写着两个字:
[重改。]
陆静忍不住在心里咆哮,如果不是iPhoneX买时太贵,她甚至想砸了这个手机。
不是李方潜的朋友吗?不是还帮了沈先生许多忙吗?难还恐同?我推送已经写得这么蓄了,还过不了审?
“不能冲动不能冲动尊师重尊师重......”陆静默念着,一边平复气息一边化彬彬有礼的四有青年,飞速着屏幕:
[请问老师,我们需要修改哪些地方呢?]
消息来得很快,新提醒挡住了陆静手机背景上小豆的脸。
[太短了,没细节。分成几期发吧,每期一个主题。]
像连载小说一样,既能省去宣新的工作任务,又能最大限度保证故事的完整,还吊足了胃。
陆静这会终于相信陈书记和故事里的陈放是同一个人了,差就要回一句“原来你也是营销鬼才啊”。
当然,陈放平日假模假样的威严还在。就算借她十个胆,也不敢这样讲话。陆静卑微地说了个“好的”,又加上一堆谢敬语才算结束这次聊天。
突然又来振动,看来单方面结束聊天的想法是泡汤了。
[不过大主题还是要劝学,最后一段落脚得正能量一。另外,校庆快到了,你们看看能不能分一期来,往校训上靠靠。]
看来您这是连校庆特别栏目都省了......
陆静又发了一连串“收到”,飞速打开研会小群,分享聊天截图。不所料,一片哀嚎和吐槽。
这历经千难万险的系列推送,终于在二月上旬发了第一篇。
陆静和李方潜确认了多次,没想到导师只提,希望沈拙清现的分全用化名,其他的一概没看。
陆静只好把所有人名都了模糊理。
毫无悬念地,这篇推文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刷遍了朋友圈。陆静盯着后台蹭蹭直涨的阅读量,心也随着加快。
门群里急切讨论着去哪里庆功,约好了一天破10w+就去新街,三天破不了就去六堂。陆静嫌不断振动的消息提醒有些吵,脆屏蔽了这个聚集了一堆话痨的群。
离开群设置界面时,一条消息突然来:你们快看BBS啊!
这年,仍旧活跃着的校BBS不多,N大却保留了这个古老的网上讨论方式。虽然名称总被吐槽像相亲网,但学生们还是乐意在上面各抒己见,“论坛治校”。
如今的版面比十年前清许多,理也严了不少,发言还需要学号登录实名。
十大门话题板块里,陆静主笔的推送赫然在列。
“搞快搞快!新街走起啊!学请客!”一个小员在网上逛完一圈,在群里上蹿。
10万+来得很快,准确来说,这次的系列推送,总阅读量破了校研会官微的记录。
孙明一脸嫌弃地指了指推文,兴师问罪:“所以,我在你们里就是个二货?”
李方潜正在往系统里录成绩,也不抬:“差不多吧,你什么样心自己里没数吗?”
“亏我还辛辛苦苦替你排剧!”孙明忿忿拿起抱枕,靠在枕上,不由地又开始嫌这嫌那,“你这抱枕多少年了啊?都味儿了,该换了吧。”
“不闻别闻。”李方潜一把抢过抱枕,小心翼翼地放在上。
“不过......你这学生还厉害的,这篇推文的盛况,都快赶上我当年复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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