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声收回。
走教室时,李方潜已经等在门外了。或许是之前受够了被单方面减少联系的委屈,开学一个月来,都是李方潜主动来找他。
沈拙清笑着问:“方潜,今天想吃什么?”
“每次都是我说,这次你定。”李方潜推着二八大杠,叮铃铃地着。
吃什么确实是一个很令人为难的问题,两个人能推就推,实在不知时就抓阄。
“那去记早餐吧。”沈拙清破罐破摔。
“又去?”
已经连续一个星期了,在晚餐时间去早餐店吃稀饭包,记老板都认识他们了。
“你让我定的啊。”沈拙清摊了摊手,很是委屈。
“行吧。”李方潜只好扶好单车,让沈拙清坐到后座。
踩上踏板的瞬间,一阵风过,李方潜的衬衫迎着风鼓成风帆的形状。
沈拙清小心翼翼拽着衣角,手指会因为颠簸不小心碰到腰腹。酥酥麻麻的,传回心脏,让它更猛烈地动。
枝影摇曳,蝉鸣风。那个人什么都不知,但这样已经很好。
-
记、图书馆、教室、院楼,都是沈拙清频繁光顾的地方。至于为什么宿舍不在列表范围......大约是为了心脑血健康。
毕竟,沈拙清有位十分有个的舍友。
开学一周后,刘冬才姗姗来迟。他拎一个包就住了,说话很直接,穿着大剌剌的破仔和颜鲜艳的球鞋,脸上一副无框镜,形状奇特。
课业、义务、规章,这些几乎都不了他的法,唯独喜和社会人士玩乐队。
沈拙清经常能看到各奇装异服的人宿舍,架鼓敲得震天响,不知被了多少分和警告。
落拓不羁的男女青年们,喊着抵制机文明,在摇和酒放纵自由。沈拙清突然想起看过的后现代主义著作。
它们称之为垮掉的一代。
李方潜边吃饭边听着沈拙清的介绍,笑:“这和我在加州的舍友很像啊。”
又是加州。又是那个给你推荐酒吧的舍友。又是昆汀万岁。
沈拙清拿筷戳着碗里的菜,思绪飘回那个酒吧,没有说话。
“别这么戳。”李方潜拿自己的筷挡住了,把他碗里的菜往旁边拨了拨。
......这真的是安全距离吗?大概在李方潜这里是没有避嫌概念吧。
“在B大读研跟在N大肯定不一样,毕竟班级的概念没有那么了。”李方潜见沈拙清一直不说话,以为他是在为舍友烦忧,便建议:
“除了舍友,还是得多认识一些人。”
沈拙清,扩大生活圈嘛,他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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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方潜决定带沈拙清多认识一些自己的朋友。
毕竟,沈拙清生活路线固定,往到的人也有限,而李方潜有研究生会的平台,能让沈拙清从狭小的天地里来。
约定的地在堂楼,那里是许多教职工会来聚餐的地方,菜品很多、价格也公正,装修也比普通堂大气。有许多圆桌,盖着明黄的桌布和透明转盘,看起来颇有些作派。
“我舍友,周柯。”李方潜指着来人向沈拙清介绍。
周柯从本科开始就一直在B大,因此跟学校老师都熟悉得很,不意外,就是一届的校研会和全国学联的主席。人也没什么架,一学校就很照顾李方潜,所以关系也更近一些。
“这就是你那个师弟?”周柯朝沈拙清笑了笑,自然地在主位坐了。
象牙塔里,小小的一张桌,依旧主次分明。
沈拙清脆生生叫了句“师兄好”,找到最角落的地方坐。李方潜也挨着他落座,细心地用茶把两人的碗筷都洗了一遍。
“欸?没有垃圾桶?”李方潜洗完才发现,不知谁把旁边的垃圾桶撤走了。
沈拙清站起来,说了句“我去倒”就接过两碗往走。
“你们关系真好啊。”周柯看着沈拙清的背影说,“我跟我师弟怎么就没这么好呢。”
李方潜笑了笑,夸沈拙清踏实聪明有想法,还说关系好很正常,毕竟大学三年一直在一起。
沈拙清回来时,正好听到这一句,心一动。
这位李师兄,“在一起”三个字有时真的很容易有歧义。
沈拙清面不改,把洗过的碗仔细摆在李方潜面前才坐回去。复又想起桌上还有个人,连忙问:“周师兄把碗也给我吧?”
周柯笑着摆摆手,说不用,我比较糙。三人又等了一会,七七八八人齐了,一群男生就开始敞开了聊。
来晚的几个人都被周柯押着自罚了三杯。沈拙清年纪小,也少不了被酒。李方潜挡了好几次,连周柯都看不去了,沈拙清持自己喝才作罢。
酒桌文化,绵延数千年,在一张圆桌上形成独特的风景。官僚气侵袭着B大,而一桌人甘之如饴。
沈拙清听着他们从Windows Me聊到悉尼残奥会,自觉不嘴,只好默默听着。酒喝得太快,有上。
“还好吗?”李方潜陪着聊了几句,见沈拙清脸红红的。
沈拙清,突然听到有谁说了句“郑钦译”,立刻来了劲,迷迷糊糊地把老师的代表作和风格夸了个遍。
周柯只看着他,面上没什么表,等他说完才慢慢回:“我们说的是运动员。”
沈拙清“哦”了一声,自觉无趣,摸了摸鼻,脸更红了。
果然,在这里,除了李方潜的世界,哪里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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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劲上来时,很沉,沈拙清本能想找到最近的支。一个温的源靠了过来,沈拙清脑一糊涂,歪倒了上去。
靠在李方潜肩膀的那一瞬间,前的混沌突然都被撕开了。衣服上是很好闻的洗衣粉味,锁骨有些硌人,肩膀宽而瘦。
沈拙清的觉在这一刻放大,酒几乎是一就醒了。但他恋恋不舍的继续靠着,甚至卑劣地拿脸颊蹭了蹭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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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方潜正接着周柯的话,准备说研会的讲座,受到温的气息在脖边散开,突然就忘记了文。
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听见的呼在耳边轰鸣,不知为何,李方潜的脸也开始发。
“方潜?”周柯迟迟听不到文,提醒了一句。
“哦,没事。”李方潜抬起,朝对面笑了笑。边没人发现他的异常,照旧聊着礼堂的灯光、新上的电影。
李方潜默默低,鼻尖几乎能碰到沈拙清的发。
好像是和自己同一款的洗发。
李方潜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摸了摸沈拙清的,见对方没反应,更放肆地伸向脸颊。
沈拙清心里一惊,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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