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 - 分卷阅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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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一我从未听过的语气,清冽又疏离,冷静地像久经沙场的战士,“我说过啊,我要离开柳镇,去最的写字楼,去最远的地方。”说完他还打趣似的,笑说不然怎么得上施老师。

    听筒里最后传来的声音是鼓,躁动的音乐,嘈杂的人

    柳镇只有一个这样的地方。

    夏天的雨来得突然,我刚门,就猝不及防被浇了一。好在衬衫的料得快,没带伞也无所谓。

    柳镇不大,文娱产业一儿也不发达,家家到了八钟不是来散步就是广场舞,要么就窝在客厅看电视。

    除了隐蔽开设的网吧外,唯一的娱乐场所叫金大地,一个开在偏僻街角的歌厅。当然,也许不只是歌厅,许多染着五颜六发的青年,一些不可明说的易也在暗行。

    在民风保守的镇上,家们称那里为“混混才去的地方”,我不止一次见过家在学校因为这类事对孩大打手。

    方珉的父母是典型的传统大家,而方珉在那里。我担心如果让他父母先知这件事,他会受不少苦。于是就往街区跑,一路遇到不少熟人朝我打招呼都没空理。

    不得不说这家店的审很俗气,从里到外用金铺陈个虚假的世界。好像有三层楼,最上面一层才是歌厅,间是酒吧。我听了听,猜想方珉应该是在二楼。

    不知撞到多少人、了多少次歉,我才在不起的吧台看到方珉。乎意料的是,他好像不是来买醉的,而是穿着工作服,手法娴熟地在......调酒?

    吧台还有几个穿着清凉的小姑娘跟他聊天,他倒不害羞,什么话题都能接。只是那笑容看得我晃,再晚去一分钟,我大概要被音乐声震聋。

    我抻了衣服,敲了敲吧台。

    第6章

    “施老师?!”方珉立刻停的活儿,虽然动作迟滞了一秒,表却先了反应,朝我绽开一个大大的笑。

    可他对其他人,也能笑得这样开心。

    我没摆好脸,以从未现的严肃语气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本来我脑里过了无数个老师苦婆心拯救叛逆少年的说辞,甚至好了久磨嘴的准备,没想到方珉迅速解开了领结,从柜里拿自己的T恤,向几个小姑娘歉说,不好意思,老师来查岗了。

    好好一句话被他讲得百转千回,查岗两个字景让我听些暧昧不明的意思来。屋里太,我觉得脸很

    “施老师,等我换完衣服就跟你走。”方珉轻快地说,转了挡帘。

    穿回T恤的方珉,又是红齿白的青模样。

    我很讨厌酒的味,迫不及待跑来呼新鲜空气。方珉就在一旁似笑非笑地望着我,说,我还以为施老师在城里应该经常到这地方。

    “别往我上岔。”我打断他,“所以这么多天不见你人影,是都在那里......调酒?”

    方珉收起笑,一字一顿问我,这算什么?

    “施老师不喜我,可又这么关心我。这算什么?”他无比认真,刘海在风轻轻动着。

    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因为我自己都不知

    大概算站好班主任的最后一班岗吧。

    “这不重要。”我说,“现在的问题是,你后天就该现在A 校,而你几乎一整个暑假都在那里浪费时间?甚至连你父母都不告诉!方珉,你上就成年了,该懂事了!”

    说着我有些激动,说教的职业病犯了,一时间没意识到我这副好为人师的样有多么多闲事。

    我赶向他歉,说我太急了,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我会帮。

    好在方珉没有生气,只是摸了摸鼻,然后抬望向夜空。

    这天月华初开,驱散了云。

    “老师,你确定要这样吗?”他的里盛着两汪月亮,颤颤巍巍的,好像一秒就要落到脸颊,“我会有期待的。我会误会,会觉得我自己是不一样的,会继续缠着你——老师,我就要走了,走之前,别对我这么好,断了我的念想吧,好吗?”

    我几乎想骂人,但在自己学生面前,我终究把脏字吞了回去。

    “你是不是傻——你遇到的困难,都让你瞒着家里去金大地打工了。我这个老师的怎么可能不?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那两汪月亮颤了颤,终于还是碎成一滩,又汇成一团,顺着方珉的脸来。

    他说,老师,我回不去家了。

    照理说,我这会应该要追问一句为什么。可方珉仰的样是如此悲伤,我不忍心再听他多说一句话。就这样静默了好久好久,久到蝉都没了声音,方珉才说,过一个月就是秋了呢。

    我心得一塌糊涂,伸手,拍了拍这个男孩的肩膀。这是成人之间的安方式。

    方珉从前很想大,他说大了就可以和我并肩。但此时的他大概想永远不过几个月后的十八岁生日,理所当然保留自己撒的权利。

    方珉,整个人借势扑到我的怀里。

    第7章

    我被吓了一颤抖得厉害,却也没想要躲开。

    “施老师,你不要推开我。”方珉的哭腔气,和平日里的他判若两人,小豹哭成了猫,在我的心里挠了一又一,“我都要走了......这些天我真的很难过......你抱抱我好不好......”

    “施老师喜我、不喜我都没有关系的,我你就好了呀。今天过后,你可能会讨厌我,可我去了A校还是想缠着你,你不要不理我。”

    怎么会有这么可的声音啊。

    旁边真的有一只小猫,在地上弓起,哼哼唧唧望着我俩。

    我抬起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脊背。少年人的背单薄而笔,被碰到时不住地颤抖。

    方珉很快止住了哭声,却仍带着让人心的尾调,问,施老师,我能去你家吗。

    如果是平日的我,大概会骂他一句胡闹,再义正严词地拒绝。

    或者脑多拐几个弯,想想他如果真的没可去,这些天都住的哪里。

    但那天的月实在太,小猫的叫声着实醉人,我大概被晚风得糊涂,脱就答应了他的请求。

    直到把这孩领回家,我才想起要给他父母报个平安。

    电话是背着他打的,座机也终于有人接。没想到那边依旧是冷冰冰的语气:老师不用费心了,是死是活跟我们没关系。

    我还没来得及生气,电话就被挂断了。

    回到屋里,再看到这个孩,我不免生些怜悯绪,看他的神也都了许多。

    “施老师在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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