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医院门,言让睁睁看着医护人员抬着担架不断从他前疾步走过去,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
这场事故很严重,爆炸发生在十字路波及了太多的人,言让站在市心医院门的角落,目睹着人世间惨烈的一幕,生离死别是多么容易的事,即使他现在过着的是第二条生命,也依然为之胆战心惊。
不断被抬医院的人里似乎并没有温思则,他存着一分侥幸,可已经彻底打不通的电话号码却不是他能够自我欺骗的。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温思则也许是去了私人医院,温家势力那么大,自己的少爷受了伤怎么可能送到公立医院里和普通人抢急救资源。
不该想了……他和温思则已经没有关系了,上辈一条命都还给了他,温思则如今是死是活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言让在心反复对自己说这句话,可却似乎不受控制,跑了好几个私人医院,等在第四个医院门看到了温家的车后,他才猛地僵住形。
言让的脸涨得通红,他羞耻于自己对温思则的牵挂和担忧,那个男人曾对他极尽羞辱之能事,最后他连命都搭上了,难就因为这辈他温柔了,就能掩盖住他藏在骨里的暴和冷酷?
言让,别梦了!他本没有变,他就是那个温思则!只不过你这次不是他的把柄,不是他的累赘,更没有轻而易举被他得到,所以他才对你百般讨好……
看着温家的车一辆辆不断挤满这私人医院的门,言让咬了咬牙,转就走。
回到家里的一天一夜,他假装不去想不去在意,可躺在床上却依然辗转反侧。然而第二天的夜里,有人敲开了他的门。
温思则穿着病号服,冷汗津津气吁吁地站在他面前,脸惨白地像个死人,接着第一时间就将他死死抱在了怀里!
言让几乎是被迫撞他固的膛上,甚至都能听到咚地一声!他发闷哼,一秒反狠狠推开对方,“你什么?!”
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竟然被他推得踉跄后退,甚至差一就摔倒在地上,他狼狈地扶住墙面,赤红着一双睛死死盯着言让,哑声喊了一句,“言言……”
言让的心有些不可抑制地狂着,他明明什么都没却有些,“你来我公寓什么?这里不迎你,快!”
说这些话却没有用平静的语调,言让觉自己越发地贼心虚,尤其是不断放大的心声,一一扣响鼓的觉让他清清楚楚了解到温思则活着这件事对他有多重要。
他的膛大幅度地起伏,呼几气后就要关门,可温思则却再次扑上来,手指住了门板,“别……让我去好不好?让我待在这里……”
温思则看上去非常虚弱,向来梳得一丝不苟的发抖被冷汗浸了,他低着,似乎连呼都有些勉,“别赶我走……”
言让眯了眯睛,“别我残你的手。”说完,他一一掰开对方努力扣住门框的手,温思则明显是太过无力,很快就被言让顺利达到了目的。
啪地一声,大门关上。
温思则茫然地看着面前闭的门,泛红的尾都了些,他虚弱地靠在那里,哑声喃喃,“言言……”
温思则在一个梦里,走过了他的十五年。那觉就好像不是一个梦,而是一个真实的,短暂却又无比漫的人生。
他在那个生命里,把言让丢了。
醒来之后,他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好几个小时也回不过神来,现实还是梦境在这时候已经混在了一起,本没办法画清晰的分界线。从前和从此的刀锋该在哪里落,又由谁握刀柄,他全然不知。
是真实发生的么……?那言让呢?言让记不记得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
温思则希望他不记得,可言让在的格和梦境里的大相径已经说明了可能。
他应该是记得的,或许他也梦到了那短暂相的一年时光,所以才这么提防他,警惕他,痛恨他……
难怪,难怪言让看他的神里,总是带着一丝惊惧和浅淡的恨意,却原来如此。
就算那只是一个梦,也足够让言让对他畏之如虎。
“言言……都是我的错。”他坐在了地上,脸颊轻轻贴着房门,低沉的嗓音有些无助,“你是不是很恨我……”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想起言让在爆炸前给他的那通电话,脑海的思路又清晰了几分。
爆炸,梦境里温思则也记得很清楚,甚至连劫后余生的喜悦以及言让抱着他差哭来的样都记得分毫不差。
日期是对得上的,言让之所以会提前打电话给他,大声喊着让他不要继续往前行,也正说明了言让也记得。
他们都重生了。温思则的尾一滴泪,不知该兴还是该难受。他哭得很难看,到后来因为绪激动,的动扯到了上的伤,痛得他冷汗淋漓,脸惨白。
从医院里跑来,为了不让温家的人找到,他连手机都关了。这样像一条狗蹲在言让的家门,才能让他找到一安稳的觉。
不知过了多久,言让的声音从门的那一传过来,“你让开!”
原都已经有些昏沉的男人瞬间清醒了大半,他支起往旁边挪了挪,门被言让打开,那人踩着绒拖鞋走来,瞪着他不说话。
温思则仰望着他,“言言……”
言让咬牙切齿,“你到底要怎么样?”可他的视线却落在了温思则左那的血污上,他的瞳孔骤缩,“你伤都没好,为什么不在医院?”
“只是小伤……”
爆炸发生的地方离他还是有些距离的,他被波及主要是因为爆炸而引起的连环车祸,不过要是再往前走了几米距离,估计他就没机会这样任跑病床来找言让了。
言让沉默了一会,脆蹲去直视对方。
“温思则,你到底想要什么呢?”他语调平静,目光里却有些锐利的光,“我是帮了你一把,那只是因为我不想自己找麻烦。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的关联,我已经有了我自己的生活。”
“我知……我知你有自己的生活。”温思则哑声,“可我们并没有结束……”
如果结束了,为什么还会有在这一次的人生有着那么真的记忆?
然而言让本不吃这一,他一个非常淡然的笑,“我们没有开始过,为什么要有结束?”
温思则哑然。
言让继续,“睡过两次,但一次你被了药,一次我被了药,我们互不相欠。”
接着,言让站起来,拿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在嘟嘟几声后接通,他冷静地说了一句,“李叔,温先生在XX路A公寓402,您派人来接他一。”
温思则茫然地看着他,可直到那个“李叔”赶过来时,他才如遭雷殛般僵在原地。
李家,是他在那个梦境里给言让在那个小别墅里安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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