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椅只有一把。若以后息渊落地,以人类份生存——应该也需要吃饭吧?
那就得另外再添置一把椅了。
吃两个菜包后,他又打开因浸着酱红卤与透明油而闪闪发亮的纸包,开吃香扑鼻的整个烧。只是吃着吃着,又想起些别的事。
虽说自己已经习惯天天吃自取外卖了,包也可当主吃,但息渊未必也喜。
且往后跟着他一起日日吃这些熟,会不会不太健康?
他对此是无所谓,可考虑到息渊初次成人,之后也要久地生活去,如果可以,还是想给他提供营养比较均衡,味又好吃的膳。
只是,家里缺少一个会饭的人。
方齐砚为此有些苦恼。
实在不行……他来自学?
瞻前顾后地吃完了这顿饭,仍有许多空闲时间。方齐砚决定把事一件一件理完,便不不慢地先把家里打扫了一遍。又和息渊对比了。果然,用缠着布条的手掌碰他的发时,不会再主动接受到对方的心声了。而两人又差不离多少,他便决定一会门买衣服时,就自己的尺寸再加那么一丁儿就好了。
整个午,方齐砚足足来回跑了三次。
第一次,带回一把崭新的褐木太师椅;接着,又在几个成衣铺买了三颜不同的锦衣绸衫与外袍,加上束发冠,腰带鞋等零散细碎的各件,让成衣铺直接好,打包成一个大包裹,风风火火地背回家;而第三次门,则是最终拎着满满两袋蔬果鱼等材回家。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趁现在这段不用工作的充裕时间,用来多多练习厨艺。
只可惜,当他费大约两个小时埋于灶间,历经柴烧火,切菜锅,直觉放调料后,折腾的,是几盘已经看不原材料的一看就不想吃的菜肴……只能惋惜地屋倒掉。
也许菜也是一件需要天赋的事,而他显然技能并没在这上面。耗费良久,最后成品却连自己都不了,真是付与回报不成正比的事!他既想明日再继续练习,又有些兴致缺缺,加之不想浪费,心态倒是十分矛盾。
不过,除了菜还需努力,其余事宜都已准备完毕。只等息渊的一朵开后,就可将他安然摘。
他比以往更期盼起这朵的现。
而等待并未姗姗来迟。这样的生活仅仅重复了三天,及至第四日的清晨,息渊背后树的某一树枝末端,隐匿的小便显痕迹。
那是一朵苍蓝的小,五鄂五,型圆。尖甚至有些微透明,像一缕小小的幽魂,凝固于半空,有静逸的空灵之。
很漂亮。
方齐砚靠近,轻缓取了那朵与天空同的朵,小心翼翼地放回桌上。随后回到院,对息渊伸双手。而对方也坦然地回应了他。
方齐砚环抱住他,朝上用力一提。息渊也远比他想象要轻一些。伴随着一片清脆的碎裂之声,那些原本附着在息渊的灰褐树,像被丢弃的枷锁,纷纷掉落一地。
而息渊的修的,也渐渐暴在了空气之,不再与树相连。但和上一样有趣,自带树叶遮蔽该遮住的地方。
待树悉数掉落,双完全得到解放时,方齐砚倒有别样想。
不知人鱼尾变化成人类双时,是不是也是类似的场景……
由于地上冰凉,且有尘土,他索抱着息渊返回屋里,轻轻地将他放到床上。息渊双得了自由,忍不住轻微晃动,像在逐渐熟悉这可以由自己控制的觉。方齐砚把衣服放到他上,看他的光像是一只初生待学走路的小猫,不禁欣然:“等会再走,先把衣服穿上吧。”
帮着一起穿完毕后,息渊看上去就像个真正的人类一样,只除了发丝间保留有一细细的青枝条,自然缠绕在束发冠,像是一簇原生装饰。
息渊跃跃试地到地上,缓步行。先至椅旁,又到桌后,绕过一圈,再返回床前。明亮的眸满是喜悦与激。随后又一个转,在屋里到走动起来,东看看,西瞅瞅,对前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见他那么兴,方齐砚也心怡然。只是想到家新增一人,是不是日后该去慕瑶那里登个籍什么的?而且,息渊该以什么份向别人介绍呢?
想了想,决计以后还是以兄弟相称。虽然外表年岁相当,但从神年龄来看,息渊成不过数月有余,他始终觉得还是个小孩。那哥哥自然是自己,息渊是弟弟。
这么想着,他便唤回息渊,将份之事告知。息渊自是接受,开:“齐砚哥哥?”
方齐砚心里滋滋,十分受用。但还需要纠正一,便是在外相称时,记得叫他云箫哥哥。
息渊以为这是他的字,方齐砚解释:“与其说是字,倒有像本名与化名,”见息渊不太明白,便:“就像你是息渊,但我心一直唤你小苗,不如这个就当你的昵称吧。”
如此一来,息渊得到一个新的名字,便也能理解方齐砚也有另一个名字的事了。
将仍于只克制走路,而不满屋撒的息渊留在屋里,方齐砚回到院,看着那棵已经不能被称为人形树的树分。奇怪的是,叶仍是新绿,生机却已消失,就像随着息渊的离去,它们的灵魂也已不再,只是一棵等待枯萎的树了。
方齐砚把树枝上残留的叶都收集起来,叠成一叠。姜书昱之前说过,人形树的树叶也是有特殊效果的,虽功效不比与果实,留存总是好事,虽然不知都是什么效果。
到了午,方齐砚带息渊一起门买,现在钱财已经不再受限,对于伙,已到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的地步,自是任他挑选。而息渊似乎也对这初次见面的世界充满好奇,正在挑选间,遇到了慕瑶。
方齐砚正好询问人形树是不是要登记籍?
慕瑶对已经大的息渊态度也非常友好,说是的,并问他的名字。
最后登记的名字就是段息渊。
回去将打包的摆满了整张桌,方齐砚招呼息渊一起吃。说之前他都不用吃饭,只靠料生,现在也可以尝试的味了。息渊也是对着一桌菜,用筷叉着选了一些。
只是片刻后,方齐砚发现息渊的胃并不大,基本只是浅尝辄止,像是陪着他在吃一样。
倒是饭后,他去睡午觉的时候,息渊却搬着椅坐在院里晒太,似乎仍对行光合作用留恋不忘。
晚饭也是如此。或许是初次成人不太习惯,抑或,人形树还是更习惯以光为。
他正好有愁明日以后再天天吃外卖,息渊总有厌倦之时。若是后者,其实更好。
……
当夜幕降临后,不知不觉,到了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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