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祖母的手底三十多年,虽然外祖母从未捧杀打压,但他自己战战兢兢,至今都未考士,母亲也说大舅舅迂腐得不如二舅舅活络。”
“继室难,继女也难,可怜大留的那么小的两个孩,还没有远哥儿大呢……”
桂枝笑着劝:“姑娘您的外祖母有大智慧,这么多年来修桥铺路,提乡邻,掌馈抚育女,给两位舅老爷延请名师……”
“这一桩桩一件件,就连先太太娘家都是夸的,如今夫贵妻荣母慈孝,是府里的老封君了。二姑娘心善,将来也会有这造化的。”
见她还是有些闷闷不乐,桂枝想了想:“姑娘您午膳想吃些什么?今早厨房了些饺,我去端些来可好?再上几份小菜,您今日就别门了,外冷得很。”
少女一听便睛亮了,抛开烦恼事兴趣地问,“芳婶了什么馅?可有我喜的羊?”
“可巧了,昨日太太的庄里送来了一只羊,芳婶了羊馅、羊白菜馅、葱拌羊馅、还有葱煎和白菜香菇馅,五六呢,葱和白菜都是庄上来的,鲜得,每样我都让芳婶煮一些,您都尝尝?”
少女惊喜:“今年的菜可以吃了?除了葱和白菜还有什么?”
“郭家的说还有韭黄,黑豆芽,这两样得慢,如今还不能摘呢。”桂枝:“总共就送了一篓来,分了一半孝敬给老太太,这菜稀罕是稀罕,就是破费炭火。”
桂枝叹:“一篓菜一篓银,要是能把日里的菜存到冬天就好了,那时候有姑娘您吃的荠菜,那荠菜混沌香着呢。”
“你说的也有几分理……”少女沉思起来,脑海似有念一闪而过,她对此颇有经验连忙走到桌前提笔记了前因后果,完了兴地吩咐:
“桂枝你去厨房让芳婶每饺都给我煮两颗,嗯,再碗汤,些白菜放在上。”
“是,昨晚上一直熬着的骨汤,香着呢。”桂枝说完便利落地走门去,伸手招来廊的听差小丫鬟让她去吩咐厨房,回来继续熨整衣裳。
一时间,屋里沉寂来,少女又仔细想了想,把这脑海突然想起的法修改了一,嘀咕了两句好像是这样的,先让人试试。
后重新回到榻上翻了翻手上的游记,对这几乎能倒背的容也没了兴致,起穿鞋再披了件雪白的狐狸斗篷,轻快地走门去,欣赏起了这南方难得一见的雪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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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二门上的人来回禀说大姑爷已经门了,正往这院里来呢,不过被郑家的拦了。”
在屏风、披风、垫、茶心、仆从等包围的妇人是这宅里大房的主母曾氏,穿着一件白狐狸的斗篷,里面是褐上绣五福临门的白狐狸褙。
额上带着同狐制成的抹额,抹额间有一颗圆形的蓝宝石。她的发一丝不地梳到脑后挽成发髻,发髻上着几样牡丹金首饰以及两支玉钗,垂落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
她肤白皙脸颊饱满,目光柔和未语先笑,是个慈眉善目的妇人,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是柔和的,埋怨的话语经她一说都动听起来。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咱们的大姑爷当年第一次来刘府的时候在外站了个把时辰门房都没让他,如今就换成我在这等他了。”
那嬷嬷是大太太的心腹,听她这么一说笑顿时也跟着笑:“这世间风本就是转,更何况大姑爷的天赋那是连仙去的老太爷都赞不绝的,能有今日也是预料之的事。”
“不过太太您也别多虑,大姑爷对您向来都是恭敬守礼的,您瞧,他院了。来得这般的快,想来是那郑家的在他跟前说不上话。”
遥望着远方的大影,大太太淡淡地笑了,“这人沉稳极有城府,夫君以前不过是教过他半年,他这么些年都不忘,的确是个有心又聪明的人。可惜这人命好又不好,不然倒是个良。”
还没等嬷嬷问怎么‘命好又不好’,她又继续说:“倒是二弟妹,珠儿去后一提起这陈文博就会了章法,也不知是什么缘由。就如这次也太急躁了些,听到老太太把这事托给了我便急急忙忙地派人到二门上去拦……”
“难不成她以为着人把陈文博喊到二房说上两句便能摆布他的婚事?来得这般快恐怕连二房的门都没吧,今时不同往日了。”
“三年前,若不是陈家老太太突然仙逝,没准他那会儿就是举人了,如今的他在省城有了文名,旬考多次得筹,今科场如无意外定不会无功而返。
一个举人的正妻,将来甚至可能是士、官老爷的正妻,哪怕只是个填房,那也不是一个乡地主的庶女攀得上的,真真是痴心妄想。”
“只要他一举,就有大把的官员愿意嫁他一个庶女,若是能士那嫡女也是能求的。”
大太太说着说着觉得这话有些灭自己威风,顿时又补充:“不过老太太这时机也挑得好,举人有望到底不是正经举人,又有了嫡,刘家也不是一胜算都没有。”
徐嬷嬷疑问:“太太为何觉得有胜算呢?这可不是个好差事,毕竟先大姑娘那派是伤了陈家的心的。您也瞧见了,当时那形老太太脸都变了,后来竟然表示他不娶二姑娘为妻就要挑个孙女、侄孙女送过去妾的意思……”
对这,大太太反倒不是很担心,微笑:“你这倒是想岔了,若他陈文博要攀,就不会是如今骑虎难被喊回来的局面了。”
“乘龙快婿家家都想要,但他却不是谁家都要得起的,他想着乡试之后再说,有了功名也就有了挑选的余地,可谁知老太太本不让他推脱,定要让他在乡试之前定来。”
徐嬷嬷笑,“这是对二太太不满意吧,大姑娘在时,她那院的事都是由二太太挑选的陪房主的,大姑娘每日里就是诗作对,弹琴读书,就是如今也是二太太着大姑娘的嫁妆呢,想来在二太太里陈家和刘家也没差了。”
大太太一听便笑了,“莫说珠儿去了,即使是她还在世,那陈家也姓陈不姓刘啊,哪容得上姓王的主。”
大太太说着说着沉声总结:“如论如何,我是不会让刘家的女儿去妾的,我的真儿尚未及笄,亲事也未定,若是了个给人妾的同族妹,将来在婆家如何立足?”
她的真儿,可是要嫁到京城过好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参考资料:
1、葭月:11月
2、熨斗:汉唐时期已经现熨斗了,是在熨斗里盛上用来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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