谊舞,还有时髦的卡拉OK唱歌,厂里人私听着可羡慕了,不知谁组织的。
“去玩玩吧。”小陈怂恿着庄淑芬,用胳膊撞撞对方,庄淑芬可只在她们单位,盐碱厂五大金之一,不去太可惜了。这次她认识的碱厂男特地让她把庄淑芬约过去,她悄悄附在庄淑芬耳边,神神秘秘说着小消息,“据说,成了好几对。”都是大好年纪的青年男女,哪个参加活动不带有别的心思。
庄淑芬耳朵一尖,手上的动作一顿,但随即继续摆着桌上工作记录本,她黑卷发一波,“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王倒是来了劲。
“在哪在哪?”
王比她们大三岁,前门牙有爆,平日说话嗓门很大,对这些上心得狠,她人来熟,消息特别灵通,一听小陈起了个就自发往接。
“还是杨毅组织的?”
她看好杨毅。
“杨毅比王城会组织多了。上次江一日游,人杨毅组织江钓,钓了那么大江鲢,王城也学人家,结果成个啥样。”
她打心瞧不起想跟杨毅抢风的王城。
没本事,还尽模仿杨毅玩得不要的。拾人牙慧。
小陈见王参与,两人一见如故,聊得愈发起劲。四个女同事值夜班,三个定好了要去,聊得最多的就是风云人杨毅。
“你们说杨毅得看得上什么样的姑娘?”
“他谈过没有?”
“没,听说没谈。”
“人家光肯定着呢,大概想找个知书达理的,他爸是工校校。”
杨毅?
这个名字划过庄淑芬耳。
厂里人背后老喜喊她金金,但跟她名字同样齐名的,还有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杨毅。庄淑芬没见过对方,但她知厂里的小姑娘老喜留意他、关注他、窃窃私语杨毅上发生的小事八卦,还有不少人据说私给他表白过。这可是在崇城,要多么的大胆才能这样的举动。
小陈从王那转过来,恳求着拉了拉她的手,再次地邀请庄淑芬:“淑芬,你就去吧,我们车间四妹,就是要整整齐齐。你不去,我们在别的车间女同事面前都要黯然失了。”她们净化车间就是有庄淑芬这朵金在,走哪去都会被厂里男同事看一。
庄淑芬被她摇得晃来晃去,实在受不了了。
“那好吧。”
“真的!”小陈两放光。
庄淑芬轻轻。
“但是说好了,我不一定会场舞,可能随便待待就回去了。”天舞联谊会,听上去就不怎么靠谱。
小陈拉着她的胳膊。
“你能来就够了,放心放心,保你一去就会喜。这可是杨毅组织的,人杨哥的场没有不爆的。
第2章 广场
盐碱厂给职工们住的是七八十年代最时兴的筒楼,红、三层、左右两排,门对门。庄淑芬也分到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单宿舍。那个年代只有小夫妻或厂才能分到两间。
平时烧饭的铁炉搁在外面,没人偷没人抢,氨厂有燃气,所以厂职工几乎没用过煤气罐。后来庄淑芬听外边的人说起,才知别电燃气竟每个月都要钱的,一年来不少,而她们电燃气随便用,厂里自己就能生产,不仅供应充足,连钱都没要她们过。外边的人听庄淑芬这么一说,打心里羡慕。
庄淑芬随带着一个铁饭盒,装着自己的饭菜。新鲜蔬菜上白米饭,还有麻辣酱,一周两三次跟女同事去堂红烧。酱油的糖油脂滴在饱满的白米粒上,米饭的香气都化了。有些女同事舍不得买红烧,羡慕庄淑芬小日过得滋。
凛冬,厂里人也有办法,用巾将铁饭盒裹上两层,放在车间供气上一烘。一刻钟后,滋滋的雾白蒸汽从铁盖上往上直冒,巾呼呼,饭菜乎乎。人心朴素,只要有饭吃,人生就过得去。
联谊那天,庄淑芬换了件红袖连衣裙,腰间系了细带。她发在前一天睡前编成麻辫,现在撒开成自然卷。刘海着时髦发。她把卷发筒卷在刘海,抬着风机轰轰。风筒里的铁丝得发红。庄淑芬开关,风停了,额前刘海往右卷。她对着手托圆镜用手指轻轻拨了拨,清晰的卷曲度令人满意。
庄淑芬站起来,走了几步,在衣柜前的穿衣镜照来照去。侧侧,看腰是否服帖,又调了调袖肩,最后在脖颈上加了条细金项链。庄淑芬这才,临走前,盛在瓶的栀被她捞了来,别在耳边发间。
地在广场,一个溜冰场,但因没有冰,又称作旱冰场,是厂里为职工建造的活动心之一。溜冰场后面五百米有个俱乐,一楼是电影院,右边百米外建了一座女神池,面积与溜冰场相似,泉从女神举的瓶瓶池,赏心悦目。
结果不知被谁投诉,厂里于是派了位老师傅“修补修补”。
老师傅手艺堪称一绝,没有推翻重来,而是就着雕像,给女神凿件衣服,自此女神多了件微风拂动的薄裙,细细看才看得个奥妙,无人不称赞老师傅手艺绝。
溜冰场免费,但溜旱冰的人不多,于是晚上常常被人占来舞。
天台上放置着大型音响设备,左右两本喇叭阵阵响,五钱一张门票,收小费。
庄淑芬步行而来,迟了十分钟。她跟女同事来过两次,那两次吵得她昏,没待多久就离场了。这是第三次。
周末溜冰场人满为患,夏季晚上光线昏暗,她从坐台去,前人挤人,路都走不开,脖沁香汗,小陈、王不知在哪。庄淑芬被人撞了一两,心火又要上来了,就该信前两次的经验,这地与她八字不合。
一阵笑声传来。
“淑芬,我们在这!”小陈、王枝张展从大群人后面挤,一群妙龄女郎铃盈盈绽着笑,大伙比在平时车间漂亮多了,黛眉用眉笔画过,王还涂了大红红,正红得像朵大红。
“淑芬,你好漂亮。”小陈拉住她的双手。
路灯的庄淑芬,颈间金光,映着她那张如雪似玉的脸,乌发卷波,神动人,好似香港最红的港风女歌星。
“哟,还穿的白凉鞋。”王最尖,她们穿的还是布鞋。
黑带把庄淑芬红裙杨柳腰勒得细细的。小巧的脚趾圆如玉、玉雪可。她一个女人看得都要惊叹一声。
庄淑芬上袭来沁人心脾的阵阵香。
“你们也很漂亮。”
“比不上你。”
王又羡慕又嫉妒,伸手摸摸庄淑芬的红裙,又瞥见对方脖颈间金项链,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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