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像是微醺的人。
程靖森的酒量,她早在数年前便见识过, 却还是忍不住责怪:“不就是场普通饭局吗, 喝这么多什么?”
他侧目,看她一,不不慢答:“因为我想早离开。”
至于为什么要早离开, 即便他没有说, 答案也呼之,对于向来敛的程靖森来说, 倒是难得坦诚。
这人酒后跟清醒时相差甚远,三言两语足矣让她心加速, 林未光耳, 待行至车前, 连忙拉开副驾车门,将他推去。
——不论程靖森醉没醉,反正对方此刻的模样, 她是不愿让第二个人看到的。
钻车,林未光为自己系好安全带,瞥见一旁程靖森正好整以暇地支着额角,帘微阖,似要小憩。
她想了想,忍不住追问一句:“你之前问我什么时候结束会议,就是为了事先在这里等我?”
程靖森抬半看向她,嗯了声,坦然承认。
得到肯定的回答,林未光心指数又提了些许,专心承担司机的义务,发动车调转方向,往车库外驶去。
不过心好归心好,该有的警告还是不能忘的,林未光握着方向盘,余光扫过程靖森,正:“以后别喝那么多。”
她事时习惯专注,故而没有分神,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路段,少顷静默后,她听见程靖森低笑了声,饶有兴趣般:“你这是在着我吗?”
奇怪,明明喝酒的不是自己,林未光却也觉得微醺了似的,自心底腾生些许意。
酒这玩意儿会传染的?
“是,我就是在你。”她没好气,“三十多岁的人了,不知养生要趁早?还要我来提醒。”
张闭年龄说事,程靖森很轻地啧了声,“午还说我好,现在又翻脸不认人。”
林未光经他提醒,也想起这茬,记起不久前自己还在夸老男人就是好,不由有心虚,于是清了清嗓,“这是两码事。”
夜郁,车窗降几分,晚风浸凉,宽阔路两旁各是几盏黄的灯光,周遭偶尔有来往车辆驶过,带动簌簌风声。
难得静谧安好。
程靖森倚在座位,轻了眉骨,侧目看向驾驶席上专注路况的林未光。
他其实鲜少有留意这些小细节的时候,过去三十年里,他习惯自,孤寂在这样的惯思维不值一提,他也向来独善其,待在自己的舒适圈。
但此时,在这一方狭隘车厢,他受到此前从未有过的满足与安稳,世上人那样多,熟悉的陌生的,在这之却有一个人,是他想要与之相伴的。
这觉前所未有,很是新奇,是他过去数十年从未想过去理解的,思及此,他敛了目光,哑然失笑。
不多时,车厢忽然响起手机铃声,正属于林未光。
她在开车,腾不手,便开主控板晶屏,查看来电讯息。
当年的手机号码她早就换了,此刻发现来电显示本地,却没有备注,她意识便以为是公司的人,然而待仔细看那串数字,只觉莫名熟悉。
程靖森也看到了屏幕的容,见她苦苦思忖,遂不急不慢提醒:“是何恕的电话。”
林未光恍然大悟,心底正纳闷何恕为什么会给自己来电,手上动作没敢耽搁,连忙确认接听。
“何叔。”她疑惑问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林小。”何恕唤了她一声,开门见山地问,“先生现在是不是在你那里?”
“对,他来我公司找我了,现在我们正在车上。”林未光据实以答,扫了旁边好整以暇的某人,“他没有跟你联系吗?”
听到她的回答,何恕才放心,:“我电话联系不上他。”
林未光扭,用神询问程靖森怎么回事。
只见当事人才想起这件事似的,拿手机看了,懒散回答:“开了静音。”
林未光很想责备他一句不省心,但二人年龄差摆在这,这么说实在太戏剧化,她便忍着没开,对何恕:“没事何叔,他好好的呢,也没怎么喝醉,我跟他在一起。”
“好,那我就放心了。”何恕应声,语气隐有无奈,“饭局才行到一半,先生就离场了,还托人告诉我不用找他,我想了想,觉得应该就是在你那里。”
林未光被说得怪不好意思,朝程靖森投去一,开用语无声说他任,程靖森看懂她在说什么,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又寒暄叮嘱几句,何恕顾及林未光仍在开车,便适时结束了这通电话。
挂断后,她本要言打趣程靖森,然而却望见他单手抵着额角,正闭目养神,眉间隐有疲态。
林未光这时才想起,对方清早便去接机,后面回公司忙碌没时间休息,忙到这时候才难得偷闲,想来已经很累了。
想罢,她便没有作声,将注意力重新转回正事上。
没过多久,二人顺利抵达逸海名邸,林未光将车驶车库,停好后开门车。
程靖森仍闭目睡着,睫羽垂落,在打一层极浅极淡的影,她莫名想就这么吻上去,但又觉得公共场合影响不好,便作罢。
拉开副座车门,她轻推了推他的肩,唤:“程靖森。”
男人眉间微拢,懒散地半掀起帘,目光这才,不似以往冷清,因着酒意反而添上几分朦胧。
林未光觉得他喝醉后的模样实在招人,勉撇开视线,提醒:“到了,快车,回去再睡。”
程靖森在途已经小憩一回,并无太多疲累,只嗯了声,便从车迈。
二人顺着通离开车库,等待电梯时,林未光不知怎的,想起多年前在柏林的那一晚。
那时她还满心试探,借着他醉酒,蓄意引诱,那时觉得是以失败告终,现在再回忆,却发现倒也不全然是。只可惜某人酒后忘事,本就不记得她过什么,说过什么。
察觉她的走神,程靖森侧首看向她,问:“在想事?”
“嗯。”林未光实话实说,“我在想之前在柏林的那晚,你也喝醉了。”
电梯抵达,程靖森着钮,示意她先去,“怎么?”
林未光迈电梯,相应楼层,慢悠悠:“也没怎么,就是想起我当时不是跟你说,你亲了我么。”
他颔首,“你那时骗了我。”
虽然确实是事实,但被当事人就这么挑明,她还是有些不服气,“你怎么就这么笃定,你又记不清楚,万一是真的呢。”
“我如果真的对你了什么。”他望着她,神淡然,“那就不会只是亲吻这么简单。”
林未光:“……”
失算了,没想到老男人是这人。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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