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 - 分卷阅读63

    靖森将视线移至林未光眉之间，不动声地打量片刻，发现这次没装，的确是在睡着。

    他略微俯，手搭在她一旁，轻叩了叩桌面。

    “林未光。”他唤，“去床上睡，你这样容易受凉。”

    林未光困得迷迷瞪瞪，隐约间听见有人喊自己，便艰难地掀开沉重帘，朝对方望去。

    看清楚那副熟悉五官，她不免有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觉，思绪也作一团，本不给理智留半分空间。

    “叔叔？”

    她喃喃细语，睡惺忪，像是还没从困意脱。

    程靖森低低嗯了声，以为她是恢复清醒，然而一刻，就见她将上挪动几分，脸颊贴上了他搭在一旁的手。

    甚至无意识地轻蹭了蹭。

    他微顿住。

    在完成这行为后，林未光角漾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再度阖陷睡眠。

    程靖森动也未动，任凭她贴近自己的手，将那几分从外界带回的凉意化。

    温呼拂，少女柔细腻的面颊靠在掌侧，像飘渺的一团云，难得静谧安稳。

    程靖森觉得，自己大概是清醒了。

    即便始终不愿面对，但他终究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所有心绪的异常，都是因为这小姑娘。

    担忧也好，回避也罢，他早在自己底线逐步后撤的每次，就该明白这。

    他素来活得清醒，对林未光的心思并非全然不知，对自己更是，小孩儿每每朝他望去，底欣喜粲然掩都掩不住，他如何真正视而不见。

    但她才十八岁，未来可期，有更多的人和事等待她去经历。

    他们哪里来的以后可说。

    程靖森静默良久，指尖勾起她散落的发丝，弯折缠绕，顺得不像话。

    忽然，他抬起空闲的那只手，将桌上台灯轻轻摁灭。

    随后，他俯腰。

    少女困意朦胧，察觉额间落了抹温存柔，睫羽轻颤，仍睡得香甜，未被惊扰。

    倘若她醒着，便能望见男人底不加掩饰的温柔缱绻。

    可惜她错过了。

    只有程靖森知晓，满室隐秘黑暗，他袒了片刻自己的私心。

    是他留在此夜，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

    跨完年，便是期末考试。

    考完第三天，成绩便同排名一起新鲜炉，林未光果然如愿挤了年级前三十。

    一个学期的时间，能从游逆袭至此，她的名字几乎成为应淮三各班主任的经典正面教材。

    学习和生活逐渐稳定，考迫在眉睫的张反而没那么烈，林未光开始着手雅思考试，这半年她过得懵懂匆忙，如今到底了，也不知如何总结。

    而三的寒假只有七天。

    林未光一没父母二没亲戚，外面喜喜家人团聚迎节，她只觉得百无聊赖。

    程靖森同为孤家寡人，年关将近，他不必去忙公司事务，待在家也委实觉得无趣。

    两个倍没意思的人共同一屋檐，那必然是成倍的无聊。

    终于，在大年三十这天，林未光从年级群里看到了几句讨论，成功找到可以消遣时间的地方。

    A市偏近城郊的地方，有个寺庙，每逢各节假日，便有无数人前往烧香祈福，过年期间尤甚。

    林未光听说那儿兴挂笺，似乎还灵验的，反正也是闲来无事，便缠着程靖森陪自己一前去。

    寺庙人来人往，虽不至于寸步难行，却也闹至极。

    他们两个都不是太喜喧闹的人，于是直奔目的地，去寻找挂笺的地方。

    那是棵不知年岁多少的老树，枝丫茂密伸展，上面挂满或或短的红绸布，与诸多祈愿笺。

    挂笺的人很多，林未光同僧人讨来一枚，又询问相关注意事项，得知被祝愿者的姓名都是要祝愿者亲手刻上去的。

    拿着东西站在树，她陷迟疑。

    程靖森见她许久没动静，便垂眸问：“非要缠着我来这，说要挂笺，怎么临时反悔了？”

    林未光没说真正缘由，只：“我考虑考虑。”

    实际上，是因为周围的香客可以刻亲人的名姓，或者人，再不济也有朋友，而她孑然一，思来想去似乎也只能刻自己。

    林未光敛眸，无声攥手木牌，但很快，她便知自己要刻什么。

    确认想法，她即刻动手，三两便忙完了手上活计。

    她刻得很用心，但到底是没过这东西，十分不顺手，刻来的字竭力端正，但并不影响它们难看。

    林未光没法了，觉重来区别也不大，索放弃二次改造，就这么着吧。

    见她忙活完，程靖森便随意扫过一，正逢小孩儿小心翼翼地散木屑，捧着那块小玩意，好似对待什么珍宝。

    她指腹轻拭过木牌，雕刻的痕迹显，那三个歪歪扭扭的字来。

    看清楚上面的名字，程靖森神微怔。

    他垂帘，端详那木牌，淡声：“你也不嫌荒唐。”

    林未光压就没打算避着他，看见就看见，她既然写了，就不怕当事人发现。

    “荒唐什么？”她反问，抬起脸看他，“这儿的大师也没说过，笺上只能刻固定份人的姓名。”

    “我没有家人，也没什么朋友，边除了你没其它选择。既然是祈福祝愿，那我如果写自己的名字，也太没意思了些。”

    说着，她晃了晃那枚木牌，笑：“谨以此笺，希望您老人家平安喜乐，诸事顺遂，毕竟照顾我这么久，难为你的吧。”

    “不过——你不要的话，我就扔了。”

    话音刚落，林未光便满不在乎地撇开脸，作势要将笺丢弃。

    却在一瞬，被人握住手腕，制止了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程昙在行与不行之间反复试探

    第30章 30

    林未光底浮现转瞬间的得意。

    她轻晃了晃被握住的手腕, 笑地望向边男人，：“是心非这病可不好啊，叔叔。”

    “自作多也是病。”程靖森知晓论贫嘴无人可敌她, 脆不接茬, “闭上你的嘴。”

    老男人脸薄，林未光无奈耸肩，依言收声, 不再接着打趣。

    见程靖森要替她将笺挂上枝, 她才懒洋洋地声提醒：“叔叔, 那你记得把它挂。”

    怕他不明白其意, 她特意解释：“我听他们说，笺挂得越, 就越灵验。”

    程靖森, 稍稍抬手，便将木牌挂上枝丫, 那，不似方枝间拥挤, 周围木笺很是分散。

    收回手，他侧目扫她一, “我倒不知，你还信这些。”

    “还好吧，心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