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恩，理应如此。”若不是姑姑当初收留了她，她又岂能平安无事到现在。
能呆这大半年，她已经知足了。
碧素
睛一涩，“你是没想过你自己，我还能看不
来？自打
你便小心谨慎不喜
，今日却为了我冒了这个，华清的那位已经发了话，明日一早，你就得离开这里，往后你的路，我是一
忙都帮不上......”
碧素拉着姜漓说了一阵，突地压在姜漓的耳边悄悄地说
，“往后你若真有那个造化，我也算图个良心上好过，这话是御前的人暗里传来，定不会有假，别瞧着两位主
如今争的厉害，不过都是些无用功罢了。”
姜漓唬住了，姑姑定是想多了。
她哪里有那造化。
碧素却附耳，“皇上这些年暗里一直派人在寻一位姑娘，可这姑娘的姓名，容貌，没有人知，就连御前的
总
都未见过，日久了，知
的人都说是皇上
的一场梦，更荒谬的说法，说是皇上前世缘未了，投胎转世后这辈再续前缘，旁的这些都玄乎，倒是有一样是个准，说那姑娘懂些熏香的本事，恰好就被你撞到这上了，若日后你当真走投无路，也该知如何保命，以你的姿
，本也不该限于此，与其落
旁人手心没个活，不如拼一把，就
务府路上的那
井，你也知，是了名的吃人不吐骨，一年不知填了多少亡魂......”
姜漓心一颤。
暗沉的夜，一声闷雷轰鸣，又
起了急雨。
见姜漓
上烤的差不多了，碧素才起挑起帘放了四桃来，“剩的活儿明日早上再来忙，今夜雷雨，你们都早些回去安置。”
碧素提了盏羊角灯，四桃跟在后说了一路，说的都是姜漓给娴贵妃绣的那件衣裳。
两人回到倒座房，洗漱完都钻了被窝，四桃突地侧过，望着对面炕上的姜漓说，“姝妹妹，你当真甘心吗。”
姜漓转过不明地看着她。
“姝妹妹是姜家嫡女，怎么着也该比你那位庶的妹妹好才对，可如今姝妹妹在里伺候人，就算这回了芳华殿，到娴贵妃跟前当差，混得再好，也还是个
才，姜家二小
却与韩国公世指婚，往后便是国公府的世夫人，这命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着实让人难想。”
姜漓没说话。
姜家同国公府的亲事，整个
安怕是无人不知，若说起姜家两个姑娘的命。
一个是天上的彩云。
一个就是地的泥土。
暗地里不少人骂那位外室所生的庶女姜漓，夺了姜殊的路。
四桃见她不说话，愈发地说起了劲，翻起来，撑着半边脸，睛突地亮堂了起来，“姝妹妹可有想过......”
“四桃。”姜漓打断了她，“明儿还得早起
活呢，你怕又是睡不着，我去熏些香，落雨天你正好睡个踏实。”
四桃终是闭了嘴。
上的闷雷裹在云层里，一声接着一声，姜漓连唤了两回，“四桃。”见其没了声音，才坐起来，守着炕上的那砂石滴漏。
四桃嘴里的那位庶女，不是旁人，就是她。
她不是姜殊。
她是姜漓。
一年前，姜家的姜老爷不知是如何攀上了韩国公这门枝，将自己从外接回来不久的庶女姜漓，许
给了韩国公世韩焦，一时轰动安城，成为了一桩麻雀变凤凰的典例，同年恰逢
选秀，姜家的嫡女姜姝被记录了名册，明面上瞧着又是一桩
事，不知的百姓是姜家的那座祖坟发了，这是要光祖耀祖了，姜家主母却是当场吓
了过去。
新帝周恒在姜家主母里，就是地狱里的阎王。
周恒亲自
决王家的那回，姜夫人正好在场，那时姜家还未同国公府攀上亲，姜夫人相的是王家，王家也有那意思，就差破，王夫人便邀了姜夫人上门客，王家的公也在，姜夫人借着说话的功夫瞧了几，模样生的大，气势也威风，姜夫人颇为满意。
后来转个，王公却是倒在血泊里，对着周恒跪地求饶。
姜夫人亲看到周恒，没讲半面，手一扬当场要了王老爷和大公的命，姜夫人回来后，半条命都吓没了，姜老爷问起时，姜夫人只抓住姜老爷的手，恐慌地说，“老爷，咱们这个新帝，是个暴君。”
那王大公临死前还曾问过周恒，王家到底犯了何罪，周恒说，“你污了朕的靴。”
姜夫人听得很清楚。
就因为这么个缘故，王家丢了两条命，从此安城，再无王家。
这样的君王，富贵先不论，若她的女儿后，稍有不慎惹了他，可还有活。上的名册躲不过，姜夫人才一合计，前有狸猫换太，她不过是换个女儿，也还是姓姜，谁又会去追究。
且两人的份一换，要嫁给韩国公府的人便是姜姝。
姜夫人那念一生来，便没压住，姜家的门
小，来往的世家不多，姜家的嫡女姜姝弱，常年呆在闺，未曾去
过面，姜漓被姜老爷带回来后，也未去见过人，姜夫人换得神不知鬼不觉。
等到姜老爷发现，姜漓已经了，了浣衣局。
木已成舟，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这事倒也不是姜家主母一人就能成，姜漓自己也愿意，她欠浣衣局碧素姑姑的恩，同样也欠姜家的恩。
没有旁的路，在这里，她走的越，姜家便越危险，只有她‘死’了，才会消除姜家的这桩把柄。
至于她自己，从哪里来，就该到哪里去。
她想回到她的小药谷。
还同从前一样。
丑时两刻，姜漓起，屋外的急雨不见住。
姜漓披了件
斗篷，借着廊的一豆灯火，快步往前，心一遍一遍地重复小太监的话。
“丑时三刻，我会到浣衣局送衣裳，你躲第二个空桶，里有我备好的衣裳，你换上，你上那，我会拿去丢在务府的那井里，衣裳一旦落井，你就算‘死’了，寅时末，御膳房的臊
桶，姑娘就得委屈一段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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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雨夜，庆安殿。
御书房周恒正伏案批阅奏折。
沾从外来，瞧了一御案前端坐的黑影，并未声，只安静地候在了一旁。
几声闷雷后，周恒终是撂手里的御笔，抬了。
“查到了？”
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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