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皱着,仿佛在一个非常糟糕的梦。
房间里的空调开得很低,江遇在外的手凉得像冰雕,林见汐摸了摸他的手,拿起遥控,调了空调温度。
他确认过江遇的手没有现什么意外状况,转想走,冷不丁被人抓住了衣角。
“哥哥……”江遇还没有醒过来,糊不清地哀求:“别走……不要丢我……”
他声音里带着莫大的痛苦,语调都颤抖起来:“别走……我错了。”
“……”
林见汐定在原地,思绪一片混。
他想,这一世的江遇错了什么,连梦里都要对他歉?
没有吧……他什么也没错,这一世的江遇不喜他,不该这么痛苦,也不该向他认错,要向他认错的只有那个人,只有留在上一世的那个……江遇。
江遇异常串联到一起,指向的答案让他不敢继续想去。
他慢吞吞地掰开江遇的手,江遇不仅不肯松,还越发用力地攥住他。
他的伤撑不住他这么用力,渐渐有裂开的趋势,林见汐又闻到了血腥味,但昨天晚上还疼到躲在他怀里哭的江遇此时又像是觉不到疼似的,死死攥着他,生怕一松手就再也抓不到他了。
林见汐烦躁地喊了一声:“江遇!”
抓住他的手松了。
江遇猛地睁开睛,仓惶地坐起:“哥哥!”
知恢复,江遇先是看到了林见汐衣服上斑驳的血迹,曾经的噩梦又铺天盖地涌现在他的前,他瞳孔骤缩,心都忘了继续。
一刻,他才觉到手心传来的疼痛,他低去看,看到掌心崩裂开的伤,第一反应不是“伤怎么裂了”,而是劫后余生般的庆幸。
“……你没事啊,”江遇低,自言自语似的,轻声说:“太好了。”
林见汐张了张,没有发声音。
寂静的气氛让江遇彻底清醒过来,他不安地把刚才说的话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你没事啊,太好了。
这不对,他终于认识到最致命的错误,一无所知的江遇不该说这样的话。
他应该抱怨伤裂开了好疼,应该好奇哥哥怎么在他的房间里,为什么他的衣服会染上血,无论如何也不该把自己的伤视若无。
江遇满脸空白地抬起,对上林见汐的睛。
“……哥哥?”
林见汐沉默地往后退了几步,忽然转过,拉开门跑了去。
匆忙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江遇什么都忘了。
他再顾不上任何伪装,床就追,他追门,此时的林见汐已经跑到了玄关,听到脚步声,他抬起,看了江遇一,又拉开了门。
绚烂的白光洒来,他像是要化光里。
“哥哥——”
江遇肝胆俱裂,咙里忽然泛起一沉沉的血腥气,他毫不犹豫地跟着追了去。
奔跑时带起的风呼啸着从耳边卷过,林见汐想了很多,又什么也没想,不顾一切的奔跑里,人其实本控不了自己的大脑,脑想让你看什么你就必须得看什么,一幕幕过往像是坐火车时飞快从窗边后退的风景,排着队现在他脑海里,上一世的江遇和这一世的江遇,倾倒一地的沙石,被沙石掩埋住的毫无生气的脸,年久僵的小鸭,浮浮沉沉的海,濒临死亡时乍现的白光——
错的时光汇聚成毁天灭地的风暴,把所有思绪席卷一空,他忽然被谁推倒在地,他看到了澄澈的天空。
“别跑了……”江遇竭尽全力地住他,一句话断断续续,声音沙哑得像是锈蚀的钟摆:“别跑了……”
林见汐息着,他心脏剧烈动,耳边泛起一阵阵刺耳的忙音,快要听不清江遇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总是跑这么快啊,”江遇俯,靠在他的心:“……我追不上你了,我追不上你了啊……”
没多久,林见汐觉到心的衣服了,江遇仿佛要把两辈的泪全哭光似的,抱着他哭得剧烈又无声无息。
推断的答案变成了现实,林见汐几乎忘了思考。
他慢慢地、慢慢地抬起手,碰了碰江遇的发:“你是……江遇。”
第40章
生离死别的故人重逢,到底应该说什么?
林见汐什么也说不来,他思维完全凝固,只有全的知细胞还维持着工作,忠实地同步传达来外界的纷纷扰扰。
空气里没有风,光多得像泛滥的洪,奔而,瞬间淹没了这座城市。
他手腕还被江遇攥着,很疼,这样的力和疼痛,轻易就唤醒被尘封的记忆,但他没有挣扎,只是安静躺在地上,听上这个人压抑的哭泣声。
江遇被大的恐惧摄住了心魂,理智全无,只知不顾一切地抱住这个人,再也不让他离开,本没意识到自己还在哭,“哥哥……”
没有听到回应,他六神无主,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噩梦里,惊慌地听了听林见汐的心,那里还在动,鲜活、有力地着,提醒他,哥哥还活着。
江遇这才苏醒过来,慌张地松开手,胡地了脸:“对不起……哥哥,我也不知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我没想过要告诉你的,你别怕,我不会再迫你了……”
他有太多的话想和林见汐说,可是又什么都不敢说,连问一句“你还好吗”的勇气都没有,涣散的目光落在四面八方,唯独不敢落在林见汐的脸上。
“你别怕,”他又说了一遍,踉跄着站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哥哥,你别怕,我不会再让你心烦了……”
林见汐朦朦胧胧地眨了一,停滞的大脑迟缓地转动起来,刚要伸手去抓江遇的衣服,江遇就慌地转过,走了。
他走得越来越快,甚至奔跑起来,生怕停在林见汐里多一秒、就会多让他讨厌自己一分一样,拼尽全力地落荒而逃。
“……”
林见汐神地看着自己落空的手,逆着灿烂的日光,他看不太清楚,只觉得前一片模糊。
江遇不见了,被忽略掉的城市的声音又汹涌地脑海,车辆来往行驶的声音,路人说话的声音,都在这一刻里变得前所未有的吵闹,吵得他怎么也静不心。
半晌,他坐起,沿着原路回到家,但江遇没有回来。
他回到江遇的房间,房间里一如既往的整齐,只有床是凌的,被上沾染着星星的血迹,桌上还摆着昨天的司法题集。
不过一夜,世界重新天翻地覆。
他忽然觉得疲倦,从灵魂里透来的疲惫沉沉地压在他心上,他坐在床上,顺着记忆往前一一回想。
江遇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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