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哭着摇:“原本族老也以为是来收税的,谁料了村就一通打砸,说我们藏匿逃犯。祠堂被人毁了,族都被打的吐血,船也是受不住才带人还了手的,就被一群衙役住,一气拖走了六个!”
伏波和林猛齐齐脸上变,如果是抗税,乃至走私都有可原,藏匿逃犯可就是另一码事了,那可是要杀的大罪!
林猛急急:“恩公,此事招惹不得啊!那毕竟是官府……”
他话没说完,那传信的李家人“咕咚”一声就跪在了伏波面前:“吾等是被冤枉的啊!船可是我东沟村的梁,族说了,这边的村人都听伏公差遣,只要能救船,多少钱吾等都能!”
这世,没了可靠的船,对于一个靠跑海吃饭的村可是灭之灾。林家村那是碰上了伏波这样的救命恩人,才有了转机,而现在,东沟村遇上的是比贼人更可怕的官府,这要是没人搭救,可就真枉死在牢里!也正因此,李氏族老才派人来求救,只盼能得援手。
伏波眉皱,还未开,门外哗啦啦又冲来了一群人,个个拳攥,满脸青。其领的,正是李家船上的舵手李来,就见那汉踏前一步,大声:“伏公,吾等得救救阿哥,若是没了他,李家就垮了!”
这话就像炸了药桶,七八个李氏族人齐齐喊了起来。
“伏公,我这条命就放在这了,听你差遣!”
“吾等可以攻打县城!”
“对!杀了那狗官!救叔!”
看众人的号越来越激烈,伏波面一沉,低声喝:“都给我闭嘴!你们知县城有多少官兵吗?况不明就喊打喊杀,是想救人还是想害人!”
这番呵斥,终于压了义愤,让那群李家人抿了双。然而一双双里,仍旧透着凶狠和不甘,还有烈无比的杀意。这些可都是见过血的海上男儿,连海盗都杀过,遇上不平岂肯善罢甘休?
瞧着前众人,林猛已经满大汗,脊背发凉了。虽然为了贩粮,李带走了不少人,但是还有十来个青壮留在这边练,连船都停在岸边呢。这要是闹起来,怕不是所有姓李的都要冲去跟县官拼命。这要是理不好,可是会大的啊!
伏波却神不变,扭对林猛:“去请你们村老过来,还有孙二郎和孙家主事人,我有事相商。”
第二十一章
林猛不敢耽搁,立刻门找人。如今正是修建舂米坊的要关,孙二郎和三村族老都守在那边,因而没多时间,几人就匆匆赶来。
林家来的是林猛的四叔,最是老成持重。孙家来的则是孙二郎的亲伯父,也是孙家族老之一。至于李家,来的直接就是李木匠。他辈分足够,又是李的叔爷,如今听到消息哪还能坐的住!
一门,李木匠抢先:“阿可是得罪谁了?怎么被了个藏匿逃犯的罪名?这不是脱放吗?!”
这是大实话,李一个私船船,最大的罪名难不该是海走私,违反了禁海令吗?逮着这么大的漏不抓,反倒说他藏匿逃犯,听起来就觉得不对。
被族叔这么一骂,传信的李家人赶忙辩解:“没有得罪谁啊?船这两月都在海上漂呢,能惹到什么人?”
一旁林四叔皱眉:“你们不是回乡贩粮了吗?可碰到过麻烦?”
“没有!”那人斩钉截铁,“粮都卖四百石了,还有几家想要赊账呢,怎会得罪人?”
林猛听到这话眉大皱:“我这边才卖了二百多石,你们怎会卖的如此快?真没碰上什么事儿吗?”
两家一人分了五百石,至少要走两趟才能全都卖去。林家这边是连赊账的都一起算上,才买到了二百多石,李家还没带回赊账的人,直接就卖了四百石,这动作可够快了。
那李家人有些不忿:“卖得快自然是我家船的本事!啊,前两日倒是有个粮商想要从我们这边卖粮,价钱压的太低,没卖给他……”
听到这话,李木匠睁大了睛:“粮商知是咱们村卖粮了?不是说打伏恩公的旗号吗,他怎么找上你们的?”
那李家人一怔,面上了些尴尬:“我,我也不知……”
这众人都明白过来,多半是李贪功,卖粮卖的有些大手大脚,面人风也不严,这才被人摸上了门。
李木匠恨铁不成钢的跺了跺脚:“你们怎么这么糊涂!粮商是好惹的吗?这么大的事儿也不来跟众人说说!”
孙二郎面也不大好看:“若是如此,诬告之人多半跟那粮商有关。县城里的大粮商往往也是乡绅豪富,买通官吏并不算难。”
这就是最让人痛的局面了,之所以选择沿海的村卖粮,为的就是避开和粮商的正面冲突。只要不把稻谷卖城,两者就能暂时相安无事。而等他们的糙米产来,不论是找人代销还是自己贩售,都不会有太直接的利益冲突。毕竟糙米的市场和售价摆在那儿,哪怕运去番禺都是不亏的。
现在可好,第一步没迈去就被人盯上了,如果不解决,才真是要命的麻烦。
孙家二伯叹一声:“若真如此,恐怕就是求财了。没个几百两疏通,哪能从衙门里捞人?这是要伤动骨啊!”
林四叔则摇:“未必只是求财,从作梗的粮商才是关键。他怕是想胁迫李家为自己运粮。”
如果只是求财,什么罪名不好,偏偏避开海禁,选一个藏匿逃犯的名。恐怕也是那粮商馋低价的粮,想打折了李家的,让他们为自己效力。然而问题是,面对这样的形,要如何理?
“此事不好办啊……”孙二伯叹,“若是阿熬不过,说不定连咱们两家都要被牵连去。我就说卖粮不靠谱,现在成这样,还不如随便拉什么运到番禺卖呢。”
林四叔却摇了摇:“说这些已经没用了,现在救不救李家才是关键。这要是不救,船队还能不能支应起来?”
“咱们不是还有艘大船嘛?”孙二伯这话的意思可是相当明显了,就算没了李家,他们如今也有三条船了,也能组成船队嘛。
听到这话,李木匠还没发火,孙二郎先皱眉:“二伯,话不是如此说的。若是咱家遇上了事儿,难不成别家也可以弃之不顾?再说船队还有李家十来号人呢,若是不救阿,恐怕人心要散。”
李木匠眶都红了:“还是贤侄明白事理。若是个个都跟你们一样,还跑个的海!”
林猛也:“孙二说的是,怎么说也是并肩在海上走过一遭的,这忙该帮啊!况且林家也买米了,难不成也等人打上门来吗?”
他们这些人,终归都是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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