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落篱醒来,摸着空空如也的小腹,原是心死了三分,如今,便是彻底死透了。他不哭不闹,只是在默默畅想着若是那个孩能平安降生,是不是白白净净,可可的小糯米团……也罢,不曾来过这世间,便是他没福气生养这孩,那孩的灵魂自是再去投个好归宿,也好过有个不男不女的娘。夜笙愧疚,夜笙悔恨,他从未见过秋落篱这般失魂落魄地伤心样,哪怕是自己从前再如何过分,秋落篱脸上始终淡淡的,不曾过于失态疯狂,自己可当真是混账东西……
秋落篱冷了夜笙几日,也恨了夜笙几日,夜笙也是日日躲着秋落篱不敢与之相见,哪怕是每次偷偷回来看一秋落篱的模样,夜笙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脸惨白地如同活死人一般。直到第五日,夜笙并未在府里,秋落篱还是一动不动地在床上躺着,面如死灰,清舟偷偷摸摸地未发禁制就是找到了秋落篱,并且顺利的将秋落篱带离了。
极速飞行的灵剑之上,清舟怀里搂着双不能动弹的秋落篱,望着自家师尊那形容枯槁的模样,双目呆滞无神,如同没有灵魂的傀儡一般,徒有丽的样貌,却好似没有丝毫的生机。
“师尊……”
清舟试探地唤了秋落篱一声,秋落篱没有回应,只是抬起用那双空无神的眸,如同痴儿一般呆愣愣地望着他,动了动嘴,终究是说不一句话来。清舟虽不知晓秋落篱的苦楚,可他还是不由得心疼地将秋落篱拥在怀里,直到衣衫都被秋落篱温的泪濡,清舟也是抑制不住心想要立刻回找夜笙讨个说法的冲动,质问他师尊如何就被折磨成了这幅模样,再不济也要拼了命去替师尊打抱不平一番,哪怕是不惜杀了夜笙那混账东西!
师尊究竟经历了什么,他和大师兄如何了,为何大师兄却是浑气缭绕,一副不折不扣的不人不的杀神模样。夜笙不敢问,更怕勾起秋落篱不好的回忆,只得压心怒气,许多事须从计议。
玄天门,落霞峰,殇崖。
漫山遍野的秋海棠烂漫依旧,粉扑扑的如同微醺少女的脸颊一般,凤言随手折一枝开的艳红的秋海棠,掬到鼻尖轻嗅了嗅,他脑里满满都是秋落篱笑靥如的容颜。他满怀希冀地望着云雾缭绕的山那若隐若现的几座殿宇和那几间清幽雅致的竹舍,会心一笑,一阵习习微风拂面而过,带起漫天飞舞的秋海棠,得如梦似幻,凤言与秋落篱约定的七日之期已到,只是他要等的那个人依旧未到。凤言等了整整一日,直到星河,皓月危悬,终是没等来那抹日思夜想的思慕之人,凤言噙着嘴角一抹苦笑,周遭气越来越重,手里的秋海棠瞬间风枯萎。原本琥珀的眸也变得时而血红,时而清明,可是直到黑气攀附到了他的周上,他额间的凤凰血脉的印记瞬间变成了紫黑,心凤言再次夺取了控制权,只见他测测地冷笑:
“师尊,你失约了。徒儿这便是去寻你,寻到你后,必要将你吞吃腹,与本座彻底为一,再也不分开!”
整个殇崖都开始弥漫着森冷恐怖的气,玄天门的层终于受了惊动,只是,无一人是心凤言的对手,几招之便是个个吐鲜血,狼狈败北,只得睁睁看着浑气的心凤言嚣张狞笑着离去。
人间,扬州城。
小隐于野,大隐于市,为了防止夜笙的追踪,清舟特地寻了个位置好的客栈,将秋落篱安置在里。只是秋落篱双已废,灵力也被封住,形同凡胎的废人,清舟整整守了秋落篱一日,秋落篱只是静谧地躺在床上,侧着脑袋呆呆呆地望着窗外面无风无晴的天空,偶有飞过几只燕雀之时,那双宛如空无的眸才会微微泛起一丝光亮。清舟无奈叹息,他只得默默地用灵力查探秋落篱的,直到及到血脉里那森寒的正不停的侵蚀着秋落篱仙的气之时,清舟白着脸将灵力收了回来,大师兄了?!
清舟不可置信地再次输灵力到了秋落篱,直到灵力游走过秋落篱小腹之时,那里似乎隐藏过其他的生命波动的迹象,隐隐与大师兄夜笙的气息略微相似,只是此时那之却是空空如也。清舟再次惊骇不已地收回了灵力,他似乎终于知晓为何师尊会如此失魂落魄,伤心绝,以至于到夜人静之刻噩梦缠,时常梦呓啼哭,声声念着都是“孩儿~对不住~对不住……”
原来如此,清舟眉不展,心低落至极,他不想师尊如此心伤,自己该如何开解师尊,抚平师尊失去孩的伤痛,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
“清舟~我想回家——”
一嘶哑的嗓音自后传来,清舟猛然一怔,又惊又喜地回过,这是这两日来,师尊主动第一次开说话,清舟心复杂,忍着泪,微笑着应了一声。
“好~师尊~我们回家。”
秋落篱的双脚被夜笙挑断了,虽然清舟尽力用灵力帮忙修复愈合了,可是秋落篱暂时还是不能走太久的路,一路上都是清舟背着他御剑飞行。秋落篱脸苍白,里的气无法祛除,正在缓缓地侵蚀着他的修为和心神,也是每况愈,整个人瘦了一圈,显得越发清瘦羸弱,活脱脱一个病西施模样,看在清舟里越发怜心疼。
二人很快回到了秋家,清舟并未如实告知秋家家主事的来龙去脉,只是随意胡诌了一师尊被袭击掳走的说辞,知晓秋落篱遭遇后,秋家家主立刻拿珍藏多年的灵药,试图用药的圣洁药效排秋落篱气,力图保全秋落篱仙和修为。
秋落篱神冷漠地望着前自己所谓的父亲,并没有太过欣喜的神,更是对于那颗所谓灵药不屑一顾,他撑着羸弱的,直接越过了秋家家主,颤巍巍地走向了厅里面一直供奉着的母亲的灵位,直接对着那写着母亲名字的灵牌跪。秋家家主不解,更有丝被拂了面的愠怒,质问:
“秋落篱!这难就是你对我这父亲的态度!你如今命垂危,正是需要秋家鼎力扶持之时,你怎可如此傲慢无礼!”
秋落篱朝着那灵位拜了拜,泪早已经模糊了双目,当年他还是个四五岁的天真无知的孩,看着父亲一个个妾室迎门,母亲一日日痛哭落泪,他方知晓,原来父母并非恩有加,自己的嫡份也并非面尊贵。九岁那年,母亲为了保护自己,手打伤了一个羞辱自己的妾室,就被父亲关祠堂思过,母亲不过是个筑基修为还没辟谷的修士,七日七夜滴不,又是忧愤成疾,母亲终于熬不住父亲的冷漠和无,在秋家祠堂里暴毙而亡。
母亲的离世,幼时秋落篱最后的避风港也是坍塌了,他从此再无在秋家待去的望,便是转投到了玄天门,从此孤一人踏上了修仙一途。
“父亲,母亲的死,你可有后悔过?”
秋落篱如今已经成熟通透了许多,他不信人心凉薄至此,一边拭着角的泪,一边严肃地质问着。面对秋落篱突如其来的问话,秋家家主原本刚毅英武的面容上猛然划过一丝错愕,他从未认真反思过这样的问题,因为妻妾于他而言,不过是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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