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送抱?”
“我去你的,”凌谦生气,“这个理解平我真担心你语文能考多少分!
“嗯,恐怕考不好,因为奖励得不够。”
“……那我过来。”凌谦说。
“先欠着吧,”贝唯西微微睁开,“我心里有账本的,全存着,你赖不掉。”
凌谦嘀咕:“我也没想赖……”
话题莫名其妙就被扯远了。
所幸,气氛也跟着变得轻松了些许。
“那后来呢,”凌谦很关心,“他们就收养你啦?”
“嗯,”贝唯西说,“我爸那个人问题大的很,和亲戚关系都不怎么样,当时没什么人愿意要我。我叔叔……就是我养父一开始只打算暂时收留我一阵,后来相久了,有了些,不舍得看我去福利院当孤儿,才正式收养我。”
凌谦小声开:“听起来……”
“好的,对吧,”贝唯西说,“他们会收养我,确实是自善意。”
“那为什么你会和他们从小就不亲呢?”凌谦问。
贝唯西顿了顿,说:“这些都是我三四岁时候发生的事,我自己几乎没什么印象了,都是后来他们告诉我的。”
“所以,他们告诉你对你有才把你留,是骗你的?”
“我相信是真的,毕竟收养我不会给他们带来任何好,”贝唯西说,“从小到大,这些事我听了上千遍,他们反复反复不停地说,想调的其实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
“收养我是真心的,想把我当自己的孩照顾也是真心的,可他们很快就后悔了,”贝唯西说,“我妈为什么会撑不去走上绝路,因为那些讨债的人找不到我爸,就她。现在她也不在了,那些人还能找谁呢?”
“你是说……”
“他们哪会料到呢,那些人居然会找上他们,我是一个比想象可怕的多的麻烦。”
凌谦小声喃喃:“怎么会这样……”
“从小到大,他们几乎每天都会一遍又一遍地告诉我,都是因为我,他们才会过上这样的苦日,他们为我付了太多太多,如果不是收留了我,他们会比现在幸福许多倍。”
“……”
“凌谦,”贝唯西说,“他们说的是对的。”
电话那一没声音。
贝唯西继续说:“但……我也没错什么啊……”
“嗯,”凌谦回答的很快,“不是你的问题,是你爸,他真是个人渣。”
他的声音带了些鼻音,听着不太自然。
“他擅坑蒙拐骗,我可能得到了一遗传。”贝唯西说。
“你放,”凌谦大声反驳,“没有的事,你从来没有害过人吧!”
“这么说的话……”贝唯西刻意地让声音显得更神些,“其实有一件事……我还惭愧的……”
“没有需要惭愧的事,”凌谦本不听他的文,急急忙忙打断,“你已经的很好了!”
贝唯西笑了起来,继续说:“?我当初如果真的想跑,还是能跑掉的。”
凌谦没听明白:“什么?”
“但我没有,我选择和你领证结婚,”贝唯西说,“因为这样一来,我就能不欠他们了。”
“……”
“对不起啊。”贝唯西说。
凌谦愣着,还是没声。
“他们当初大概替我爸还了二十多万吧,陆陆续续还了好几年,”贝唯西说,“欠的远不止这,可再多他们也拿不来,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二十多万?”
“少得可怜对吧?”贝唯西问。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凌谦赶忙否认,“毕竟是十多年前,考虑到通货膨胀……”
“对你而言还是少得可怜,”贝唯西说,“你妈妈给他们的,远远不止这些了。我认真算过,分期打钱,我在你家呆上多久,才足够让我把欠他们的还净,好不留愧疚一走了之。”
“所以,你把生活费的那张卡也给他们?”
“对不起,别生我的气,我知错了,”贝唯西冲他装可怜,“生气也可以,你可以适度的对我发一脾气。”
“这都什么七八糟的呀!”凌谦喊。
“你不会真的因为跟我领过证就生我的气吧?”贝唯西快速爬上德地。
凌谦沉默了会儿,说:“可是你算计这些,我确实不太兴。”
“对不起,但只有一开始那么想过,很快就后悔了,”贝唯西说,“越是喜你,就越后悔,所以我那时候一直想着要提前跑路。”
“……”
“我以前觉得,欠他们的是我这辈心里的一刺,能还上就轻松了,所以很多事,无论愿不愿意,我都会听他们的话,”贝唯西说,“然后发现,还了也轻松不了。凡事都有代价,为了放他们,我又有了新的挂念。”
凌谦警觉:“你挂念什么呢?”
“挂念我们家的小少爷,”贝唯西说,“那些日里我可太苦恼了,想着,等我们分开了,天知我得惦记多久,会不会就这么惦记一辈。”
过了好一会儿,凌谦才开:“……你怎么又这么叫我。”
“多可啊,让我叫吧,”贝唯西说,“我发誓没有讽刺的意思。”
“别装得好像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当我看不来吗?你这个人就是擅蹬鼻上脸。”
贝唯西叹了气:“……确实有儿。”
凌谦没料到他居然好意思承认,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还好,小少爷也挂念我,”贝唯西说,“你知什么叫恃而骄吗?”
“……”
“哦,还有一个说法,”贝唯西的语速依旧是慢悠悠的,“被偏的有恃无恐。”
“……你真的喝多了。”凌谦说。
“嗯,得很,”贝唯西问,“你会生我的气吗?要是会,我以后就乖一。”
“算了,归结底那些都是我妈自己折腾来的,她乐意,也怪不了谁。”凌谦说。
“不能算了啊,”贝唯西说,“当我欠你的吧,我以后慢慢还,可以偿。”
“……”
“既然你没意见,那就这么定了。”贝唯西说。
凌谦又不吭声。
贝唯西握着手机,笑了起来。
“明天我还是想陪你去。”凌谦说。
“真的不用,”贝唯西说,“我……”
凌谦抢话:“我不去,我就陪你过去。”
“然后呢?”贝唯西不愿意,“我至少也要待上几个小时吧,不可能让你等着。”
凌谦想了想:“……那,那我来接你总可以吧!”
“……”
“再不答应我要生气了,”凌谦气势汹汹,“我们四天没见面了!整整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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