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趴了一大片。
陶溪也很困,还有些疼,但撑着没睡觉。
撑了一个上午和午后,陶溪觉得脑袋好像更疼了,他低在笔记本上整理上节课的笔记,突然觉额被一只手贴上,有些冷。
陶溪望向一旁,林钦禾收回手,皱眉看着他说:“你发烧了。”
陶溪伸手摸自己的额,觉并不烧,便对林钦禾玩笑:“可能是你的手太冷了,要不我给你捂捂?”
林钦禾却依旧神严肃,起走到讲台旁,对刚来准备上课的周说了什么,然后走到陶溪旁,握住他的手腕,将他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
陶溪睁大睛看着林钦禾,他可不想翘数学课。
“去医务室。” 林钦禾语气不容违逆。
陶溪还是被林钦禾拖到了医务室,近日寒猛烈,医务室里不少病号,嚏声咳嗽声不绝于耳。
“是不是晚上被没盖好?” 女校医见怪不怪地问,她给陶溪理过伤,和林钦禾算是熟识。
陶溪坐在凳上,夹着温计,没打采地了。
“都多大的小孩儿了,还踢被。” 校医和蔼地开了个玩笑。
陶溪脸上有些挂不住,看了林钦禾,却听林钦禾严肃地问他:“没在寝室开空调?”
他摇了摇,说:“我不喜开空调,太了。” 其实是他觉得一个人开空调太费电。
过了会,校医看了温计,对站在一旁的林钦禾说:“37.8度,还好,烧得不,我给他开药。”
“需要请假回去休息吗?” 林钦禾抬起手摸陶溪的额,对校医问。
“不用不用!” 陶溪急忙抢答,他不想旷课。
校医觉得这两个男生关系倒是好,但林钦禾有些太张了,她好笑地说:“请假回家吗?那不用,吃了药,好好休息一,注意保,应该很快就好了。”
陶溪朝林钦禾扬了扬颌,附和:“对吧,我很好的,以前冒了也没吃过药,很快就好了。”
他们那儿的小孩都是糙养的,一疼脑发烧家里并不会当回事,最多去村里的老医那儿买草药回去喝。但他忽略了十二岁那年他烧了三天还没好,鼻涕里都有血,上课时昏睡过去,被老师送到县里的医院才捡回了一条命。
校医对陶溪责怪地说:“这不对,生了病,该吃药的还是要吃药,不要小看冒发烧,拖久了可能就变成了大病了。”
陶溪被戳事实,心虚地“嗯”了一声,悄悄看向一旁的林钦禾,却见林钦禾正凝眉看着他,目光意味不明。
他怏怏垂,继续听林钦禾和校医说话,再不嘴了。
最后林钦禾从校医那儿拿了药,陶溪终于松一气,赶站起来说:“回去上课吧。”
林钦禾没有说话,抬手将他的围巾裹好,只让他半张脸,然后带着他往外面走,一路沉默着。
陶溪觉得林钦禾有些不对劲,好像并不是生气,而是一有些沉重的绪。
他不知林钦禾怎么了,缠着讲了几句话,走了一段时间,却发现林钦禾并不是往教室的方向走,而是带他走到了宿舍楼。
陶溪愣怔地看向林钦禾:“去寝室什么?”
“你需要好好睡一觉。” 林钦禾说。
陶溪不是很想,但有不敢反驳林钦禾,只好带着林钦禾往楼上走,用昏昏涨涨的脑袋思考了一会早上有没有把寝室收拾好。
打开寝室门后,陶溪开了灯,手忙脚地将画架往旁边挪了挪,又要去给林钦禾倒,但林钦禾握住了他的胳膊,带他走到椅旁,着他的肩膀让他坐来。
“坐这儿别动。”
陶溪听话地坐着不动了,只一双睛跟着林钦禾,目不转睛地看着。
林钦禾扫了寝室,寝室里收拾得很净,他一就认了陶溪的床,因为床摆着一个粉小熊,是他们一起从娃娃机里抓来的。
他突然想到,那天晚上在蟹店,他是因为什么要带着陶溪去抓娃娃?
林钦禾从桌上拿起空调遥控,将空调开了调好温度,然后拿起陶溪的杯去外面的饮机接了一杯,兑了白开,回来后发现陶溪趴在桌上,闭着睛已经睡过去了。
林钦禾轻轻了陶溪的脸颊,温声:“喝了药再睡。”
陶溪挣扎着睁开睛,耷拉着,抱住林钦禾的腰,将额抵在他上继续眯瞌睡,林钦禾不轻不重地着陶溪的后脑勺,又打量了一圈寝室,想着这个寝室太小了,床也很小。
陶溪靠着林钦禾又睡了过去,最后还是被林钦禾醒了,他从林钦禾手里接过杯,一一地喝着,觉涩的咙好了些。
林钦禾将刚买的药打开,照校医说的,取几颗药,放到陶溪手心里。
陶溪苦着脸,他一也不喜吃药,但林钦禾正盯着他,还是乖乖将药喝了去。
林钦禾盯着陶溪吃完药,把台的门关上,对陶溪说:“去床上睡觉。”
陶溪却坐着没动,白皙脸颊染上几分被烧来的红,睛也蒙了一层雾,仰着脑袋直直地看着林钦禾,像是烧傻了一样。
林钦禾想了想,抬手了陶溪的发,低声:“我不走。”
陶溪这才慢吞吞地从椅上站起,脱掉外面的衣服和鞋,爬到床上,用被把自己裹成一个茧。
但他并没有立闭上睛睡觉,而是扭动着挪到床沿,勾着脖看林钦禾,一双黑漆漆的睛从被里来。
林钦禾有些无奈,知陶溪在想什么,他扫了陶溪的桌,问:“寝室里有书吗?”
陶溪嗓音闷闷地说:“屉里有。”
林钦禾拉开屉,从里面随便拿一本书,抬起手给陶溪看了看,说:“我在这里看书,你安心睡觉。”
陶溪“嗯”了一声,像是终于放心来,躺到床上闭上睛,一会儿就睡着了。
林钦禾却并没有看书,而是低,看着屉里那张被他不小心带来的名片。
他拿起那张淡金的名片,名片显然被细心保存,看起来还是崭新的,央只有三个字:杨争鸣。
林钦禾把名片放回屉,然后把陶溪脱来的外搭在了陶溪盖着的被上,他个,站在床边也能看到陶溪。
陶溪或许是习惯侧着睡觉,一张微红的脸朝着他,呼有些重,睛闭着,只有睫偶尔轻颤。
林钦禾看了一会后,将床那个粉小熊摆在了陶溪脑袋旁,他伸手动作轻柔地摸了摸陶溪的,又摸了摸小熊的,让它陪着陶溪在这张小床上睡觉。
作者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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