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让我还他清誉 - 分卷阅读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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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整一阵。”

    韩忠带人过来,迎上岳渠:“朔方军的兄弟们只歇息。只要信得过,防务有镇戎同禁军共,定然不会岔。”

    “如何信不过?”岳渠大笑,“若论全胜,倒是你们这一打得最净利落!”

    谁也不曾想到金人当真敢不留兵力守王帐,当初商议战局时,本无人想到要防备这第四支铁浮屠。

    若非云琅及时调禁军拦截,商恪又飞来传镇戎军,叫这一支锐王帐军加战局,胜负只怕都未可知。

    岳渠上带伤,领剩余骑兵拦截城的铁浮屠,又扛拐,此时也已几乎耗尽力气。他不耐烦被人搀着,将亲兵轰走,自己找了块石:“你那一究竟如何打得?我们苦哈哈搏命,你那里怎的用兵如神,就将一整支铁浮屠活生生吓缩回去了?”

    “云将军用兵如神。”

    韩忠哑然:“也不知从哪里新学来的……一场泥石,就将铁浮屠前军尽数冲毁了。”

    禁军由连胜执掌,奉云琅军令掘土筑堤阻拦上游势,泥石淹了前军,又将后军挡在了滔滔洪对岸。

    金兵恼红了睛,搭铁索浮桥渡,要禁军血债血偿。

    “韩从文你可记得?”

    韩忠在一旁坐:“兵尚书的小儿,他爹说他若敢从军,便亲手打断他的。”

    “记得。”岳渠摸摸,“后来他不还是偷着跑去了军籍?他老去揍他,一不小心踩他挖的陷坑,反倒将自己的摔折了,叫整个京城笑话了半年。”

    韩忠:“他趁连胜不注意,带人在离岸三丈远的地方,又挖了一条陷坑。”

    岳渠:“……”

    “依仗地利罢了。”韩忠,“若非事先挑宁武布防,也不会有这些局面……只是此能这般豁得去,前途无量。”

    韩忠准备给兵尚书写封信,捻了捻衣袖,继续:“禁军带了神臂弩,弓三尺三,可二百四十步,本想送去支援雁门关,可云将军说白草谷地形复杂,施展不开。”

    “云将军派人送了神臂弩与步骑兵合阵法,铁浮屠的铠甲拦不住神臂弩,三挫而竭,叫我军趁机冲杀占了上风。偏偏那领兵的皇又是个没劲的,叫这般阵势一唬,便不敢打了,说要议和。我等原本不想答应,景王殿却忽然说,这笔生意兴许能……”

    韩忠说到此,忽然想起来,四里看了看:“景王殿呢?”

    岳渠指了指应城:“去找他那两个大侄,跟着一起巡城去了。”

    韩忠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在说谁,愕然起:“云将军与琰王殿鏖战一夜,竟还不曾回城歇息么?!”

    “应城与朔州都是新得的,那小心细得发丝一样,没亲自巡过一遍排净隐患,能放心歇着?”

    岳渠已劝过几次,终归拗不过云琅,闷声:“劳碌病,没药可治了。”

    韩忠怔忡半晌,终归呼了气,心敬服坐回去。

    若非这般心细如发,运筹帷幄总揽战局,只怕连这第四支铁浮屠都排不来。

    倘若宁武无人拦阻,朔方军定然陷险地。倘若排兵布阵稍有不妥,禁军与镇戎军不止帮不上忙,只怕还要拖弱朔方铁骑战力。

    今日一战,若没有云琅居调度,纵然死战能胜,也绝不会有这般酣畅淋漓的大捷。

    “推演战局、排布兵力,居调度各方,半分都不成错。这里面要耗的心力,绝不比打一场仗来得少。”

    韩忠低声:“等巡城回来,定然要劝云将军好生歇息……”

    岳渠如何不清楚,了一大酒,不冷不:“要他好生歇息,岂是我等劝得住的?”

    韩忠微怔,他不知岳渠和云琅是否生了什么误会,却听得岳渠话音分明不虞,有些犹豫,看了看岳渠后的白源。

    白源咳了一声,神不动,闭嘴飞快走了。

    韩忠越发一,低声试探:“那……谁能劝得住?”

    “自然是他那先锋官、大侄、相亲对象。”

    岳渠咬牙切齿:“哄上两句好听话,便捋顺了抱回去了!有我们什么事!?”

    韩忠:“……”

    韩忠全无防备,讷讷:“哦。”

    “还要凑在一块儿,专在那没成亲没成家的人前晃悠,还要问人家心里难不难过,孤单不孤单!”

    岳渠火冒三丈:“你说孤不孤单?!”

    韩忠后悔已来不及,一时羡慕起了快脱的白源,:“孤单。”

    岳渠这些天没完没了叫这两人在前晃,心就没舒坦过,扯着韩忠:“你成家了吗?”

    “先人云匈未灭,何以家为……”韩忠愧然,“不曾。”

    岳渠狠狠酒:“你知不知那两个小兔崽整日里都什么?”

    韩忠:“……”

    韩忠不想知,定了定神,起告退:“岳帅好生休息,官——”

    “抱一抱也就罢了,好歹定了终,不算荒唐。”

    岳渠在心底里积了很多话,需要找一个同样没成家的人说,沧桑叹:“实在不像样!堂堂云骑主将,睁编瞎话说走不动,抬就往人家胳膊上蹦,拿个筷就说手疼,要人家给!”

    韩忠这些年都是孤单一人,听得越发难过:“岳帅。”

    岳渠切齿:“那一筷菜还要人家给凉!如何惯成这样?自己吃饭、喝茶,居然都能着……”

    韩忠失魂落魄,匆匆一礼,逃去代防务了。

    岳渠才开了个前忽然没了人,愕然四张望了半天,问清楚韩太守去向,叫人扶着追过去,好再往细说自己这些天来的所闻所见。

    ……

    应、朔两城,云少将军终于巡完了最后一,彻底安心,叫琰王殿抱回了云州城。

    萧朔将他抱回房,叫人将景王拦在门外。

    他让云琅靠在肩,细细着右腕,挑了一箸清炒茭白凉,轻声:“张嘴,吃些。”

    云琅饭来张滋滋接了那一筷菜嚼嚼嚼:“渴。”

    萧朔揽住云琅肩背,去拿桌上温

    云少将军实在料事如神,被他劫去的那一剂沉光,终归还是事先偷偷减半了分量。

    萧朔此时只是觉得疲乏骨,却终归还尚能支持。他将云琅扶稳,倒满一杯试了试茶温,回过来时,动作忽然微顿。

    温轻轻浅浅,蹭过衣领,拂开和微凉。

    云琅倚在他肩上,半张脸埋他颈间,半日不曾抬过的手臂攒足了力气,极不可查的挪了挪,指尖勾住萧朔的袖,虚虚缠了半圈。

    雁门关月无边战意锋芒的眉宇,此刻一片已有归的柔和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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