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让我还他清誉 - 分卷阅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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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府的侍妾都有命没命,更是一个嗣都没留来,这云小侯爷怎么就平平安安怀上了?”

    “且不论这个,云小侯爷又不是女扮男装,怎么能怀孩?”

    “莫非是这白虎命格?”

    “说不准,小侯爷天赋异禀……”

    “荒唐。”一个年轻书生实在听不去,“不语怪力神,天有常,人不可逆,岂有乾坤颠倒之理?”

    他话音未落,边上立刻有人摇:“别人不一定,云小侯爷可不一样。”

    “正是,这白虎命格邪乎得很。”

    有人话:“你们记不记得?前些年……”

    "得有二十来年了,那时候侯府刚得了嫡孙,先皇后喜,叫给抱。"

    一人:“给看了,说小侯爷灾祸绵延,只怕弱多病多灾多难,三岁都活不过。”

    “正是。”又一人:“结果小侯爷五岁就掀了紫宸殿的房盖,里传召工匠坊,还是我爹和我大哥去给修的。”

    “还有十多年前,云小侯爷染了病,命在旦夕。太医院说九死无生,无论如何也是救不过来的了。”

    边上站着医馆的坐诊郎:“谁知小侯爷昏睡十日十夜,起来要了喝,竟彻彻底底好了。”

    郎摇摇,抚着胡唏嘘:“结果太医羞愧难当,上了辞呈告老还乡,才开了我们这家医馆……”

    “佑和二十三年。”人群有太学的学,低声,“谏议大夫上奏,说云小侯爷目无纲纪无法无天,再在京里待去,迟早要闯大祸。”

    这些都是坊间故事,年轻书生闻所未闻,听得愣怔:“后来呢?”

    “次年祭,有契丹使节居心叵测、借大典之际行刺生变。”

    那学整肃神,拱一拱手:“幸亏云少侯爷恰好在京,将使节贡车拦,才将一场滔天大祸消弭在了无形之。”

    ……

    京城的茶楼酒肆,云小侯爷的奇闻轶事向来是最多的。

    白虎命格百年难得一见,大劫至凶,可也正因九九之数都到了极,反而会生意料之外的变数。

    云琅十六岁领兵征战,京城没人以为一个金尊玉贵钟鸣鼎的少年纨绔能打仗,捷报却一封连一封地送回了汴梁。

    禁军号称至至锐、泼不针扎不,谁都以为云琅在重兵封锁劫难逃,五年前偏偏叫他平平安安逃了京城。

    旁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不敢想的事,叫云琅来,便未必不能成。

    念及往事,众人莫名便信了不少,再抬时神都已有些不同。

    “荒谬……荒谬!”

    侍卫司奉命护卫法场,继勋听着众人议论,怒声呵斥:“胡言语,妖言惑众!”

    云琅枕着铡刀底座,仰见他气得面红耳赤,好心关怀:“大人饮一杯凉茶,败败心火……”

    “住!”继勋上前一步,“时辰已至!老太师不必听他妄言,尽快行刑——”

    云琅抬了抬手,拿木枷卡住铡刀:“且慢。”

    继勋气,死死盯着云琅。

    “云氏一族,滔天大罪。知罪逃亡罪加一等,合该当街斩,以儆效尤。”

    云琅叹息一声:“然,稚何辜。”

    御史丞站在法场边上,气,用力

    “这段话有些文雅。”

    云琅怕侍卫司的大人不懂,卡着铡刀,好心解释:“意思就是说,虽然我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但我肚里的孩是没有罪的。”

    “我听得懂!”继勋几乎恼羞成怒,“少在这故玄虚!就算你怀异数,也不过是个杂余孽——”

    云琅奇:“莫非大人认为,昔日冤案虽然早已平反多年,琰王却还有罪不成?”

    继勋正要呵斥,话到嘴边,忽然不自觉打了个激灵。

    五年前那一场冤案,正是圣上死,朝野上至今却仍然讳莫如

    满朝文武都知,圣上和端王兄弟,却因为人微言轻,只能睁睁看着端王获罪狱。后来端王平反、镇远侯获罪,如今的圣上那时尚是六皇,监斩时尚且一度哀痛过甚、吐血昏厥。

    没能救端王,皇上始终心怀愧疚,对端王遗的厚待已到了不论规制不讲理的地步。

    平日里私说说便也算了,此时众目睽睽,若是真被云琅绕去、顺着话说了,难免要惹皇上雷霆之怒。

    继勋惊冷汗,闭了闭定定心神,沉声:“琰王……自然无罪。”

    “这就是了。”云琅叹息一声,“孩是他的,自然也是无罪的。”

    “纵然我有心伏法,却不该牵连无辜。”

    “若是孩已经足月,我舍了这条命,剖腹取,也算对得起琰王。”

    云琅慨叹:“偏偏他尚不足月,却要随我一尸两命,幼何辜。可怜端王血脉飘摇,竟自此断绝……”

    铡刀悬在半,被木枷卡着落不来。刑台上听着云琅唏嘘慨叹表完了心迹,一时都有些茫然怔忡。

    衙役愣愣扛着铡刀,抬看向监斩官员。

    “大人……稍坐。”

    监斩官声,勉恢复神智:“云小侯爷,此事实在离奇,本朝也无此先例。时辰已至,恕官——”

    老太师庞甘忽然声:“且慢。”

    监斩官愣了,转过

    “云琅。”庞甘扶着拐杖上前,一双苍老浑浊的盯住他,“依你所说,你与琰王……关系匪浅?”

    云琅:“自然。”

    庞甘看着云琅,心一喜。

    他始终从云琅同党,不想云琅此刻竟自己脚,当不动声,缓声追问:“是何关系?”

    云琅有些莫名:“老太师不知?”

    庞甘冷笑一声,正要开破这两人的勾当,云琅已经继续说去:“我爹害死了他爹,害死了他娘。”

    云琅稍坐起来,耐心给他讲:“他爹一清二白,罪名是我爹诬陷的,谋逆是我爹栽赃的。”

    庞甘原本还凝神听着,却不想竟又被他戏耍一次,怒气冲心,咬牙呵斥:“竖!你——”

    “端王府上四十余回京奔丧,途又遭山匪截杀,手段残酷非人。”

    云琅缓缓:“端王血脉,只剩他一个。”

    庞甘盯着他,枯瘦肩背起伏,脸隐隐发青。

    “我与琰王。”云琅帮他总结,“生死血仇。”

    当年旧事被这般赤|提及,极端惨烈慑人,刑台上一时都跟着静了静。

    云琅没再往说,抬向云边看去。

    天沉,见着还要落雪,厚重云层一叠接一叠蔓到山

    隐约可见一线天光。

    御史丞定定看着云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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